本来还不想跟兮子月有过多的交触,要是能和平相处,兮子月就算直接爬到王爷的床上,谷梁珞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说不定还会极力撮合呢。
现在好了,谷梁珞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从小到大已经养成了他人给一刀,她还十刀的性子,既然兮子月不把她放在眼里,最主要的是动手了!她谷梁珞受伤了!
童大夫急急赶来,进门就被现场的僵持状态吓了一个腿抖。
瞥了一眼旁边还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虽不见修饰,但却依然有倾城姿色的女子,联合那一身的暗色袍装,也大概能猜出那就是现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长熙王妃谷梁珞了。
刚要俯身拜见,却被谷梁珞直接做“请”姿势,童大夫稍作合拳点头作谢,随后将肩上挎着的药箱搁在地上。
只摸了脉,就站了起来。
“王爷只是感了风寒,鄙人开些药,再稍作休息,不过三天便能痊愈,王妃无需担心。”
“我自然不会担心,王爷生猛着呢!”谷梁珞将笑不笑。
发烧而已,就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谷梁珞看着眼前这副不堪折的身躯,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这人曾是风靡沙场威风凛凛的王爷。
童大夫附和:“自是自是,王吉人自有天佑。”
瞟了眼旁边正尴尬无比的兮子月,谷梁珞暗暗生喜,连腰上的疼痛也似乎稍微减少了许多。
喜欢就喜欢吧,你胡乱开车撞上了人就不对了!
谷梁珞站起,走姿还算正常,直截了当走出了膳堂。
剩下的也没她什么事了,王爷生病了,自有佳人照顾,而且满满一王府的人都巴不得照顾那病弱王爷呢,就算她留下来也没什么作用啊,又不是大夫,又不会照顾人。
随着谷梁珞的脚步,童大夫也跟着离开了,剩下一堂面面相觑的人。
兮子月蹲下,柔若无骨的手扶上叶拂城的额头,柳眉紧凑,吩咐人将王爷扶回房。
长熙王府的老管家脸色不太好,一直缄默不言,直到将叶拂城挪回了卧房,也没说一句话。
“王妃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才匆匆离开。”兮子月故意为谷梁珞开脱,早还在膳堂的时候,兮子月就看出这个守在王府看着王爷长大的宁管家,一脸铁青,大概是对谷梁珞心生不满了。
也是,身为王妃,竟然对王爷的身体毫无关心。
“你们两个,去看看王爷的药可是熬好了。”
两个小丫鬟闻声离去,房内只剩下病重的王爷,以及宁管家和兮子月了。
知道管家是故意支开了丫鬟,却不见再说话,于是兮子月又说:“没想到王爷平日里都在书房里看书,嫌少出门,也不知何时跟王妃情意生缘,不过看王爷对王妃倒是喜欢得紧。”
“兮姑娘约的绣娘大约是到了。”所以,还是先回去吧!
后面这句宁管家并没有说出来,他是不喜欢谷梁珞,但是也不代表喜欢兮子月。
王爷既然选择娶谷梁珞,自然有王爷的道理,纵然再怎么不喜谷梁珞,他宁德小小一个管家,哪里管的上王爷的想法?
他王府内的人都管不着,兮子月一个外人又如何能管?
被宁管家一席话浇了冷水,兮子月脸上一僵,又给王爷摸了脉,才款款离去。
等那徐徐倩影在视线里出现,那梁上方有了动作。
只见一袭黑衣从梁上翻下来,等玄色衣袂落定,才看清其束发整齐,剑眉大眼,俊俏中竟生出几分可爱来。
手中握着青玄长剑,垂着的剑穗上连了一块边不修面不整的黑玉,只能隐约看清上面刻着一个“寒”字。
“昭寒公子。”
那做惯了梁上君子的昭寒并没有立刻理会宁管家,而是皱着眉头上上下下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等将那并不算多的蜘蛛网从衣服上拿走时,才不爽地说:
“宁管家,你这长熙王府也是时候该打扫打扫了,这也算是本公子上了的为数不多的能沾染蜘蛛网的梁了。”
“昭寒公子说的是,老奴一会就吩咐人清扫。”宁管家知道昭寒的脾气,只附和。
这就算天天清扫,只要蜘蛛没灭亡,总是还会有蜘蛛网的,这梁上人哪个不会粘上些尘土蛛网,可就这昭寒公子讲究得很。
他要是指责,也不能反嘴,附和着就对了,稍过些时候,他就记不得那蛛网沾身之事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昭寒才舒坦了眉峰,从怀中取出一白玉瓶子,递给宁管家。
宁管家不敢马虎,快速将瓶中药丸倒出一颗来,送到叶拂城的嘴里。
“含在嘴里就行了,等着慢慢化了,能稍减寒毒之痛。好在今日起得晚,没吃上那药汤,不然寒毒加上这一身要发热出汗的病,估计就不知我这药丸就能给救回来的。”
“昭寒公子大恩,王爷定会放在心上的。”
“哼。稀罕!”他昭寒才不稀罕呢,要不是败绩给了叶拂城,他此刻才不需要天天当梁上君子呢,指不定美人在怀,逍遥何处呢!
“我说宁德,你都伺候王爷难么多年了,你给我说说,那个叫谷梁珞的女人,哪点吸引人了?除了一副还算过得去的皮相,不见半点女子才色,你家王爷怎么就看上她了?”
“王爷心事,老奴不敢私自猜测。”
“哼!”昭寒冷哼一声,翻身消失在房内。
宁管家抬头,环视了几处梁木,也不见昭寒的身影,才缓缓说道:“辛苦昭寒公子了。”
说完后给王爷拉了被子,才离开。
才出了门,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说:“去教场将王妃请回,就说王爷体病沉睡,遇了梦魇,喊着王妃的名字很是痛苦。”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状况。
谷梁珞前脚才踏进教场,都还没来得及考核一下她的士兵,教场内疚闯进了快马加鞭赶来的王府侍卫。
偏偏那侍卫还直截了当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讲来意表明。
那些士兵本来就是见着谷梁珞揉着腰进来的,又想到昨天才是谷梁珞和长熙王爷的大婚之日,现在又听那侍卫的一番“王爷病重”的话,一窝的士兵,虽然脸面上不见色彩,但是那流转的目光又分明多透着狐狸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