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韩呈放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千军万马踏过心底,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和韩呈放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频频吵架,而且都是为了乔辛揚……
她和男神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是从哪里开始,就不对劲了呢?
而彼时在家里的乔辛揚坐在电脑面前,眉头紧锁地看着对方回复的邮件内容。
他否认刺伤韩呈放是他做的。
乔辛揚眯眸,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相信那个人的话,对方没必要撒谎。
可如果不是偷袭者更改的游戏规则,是谁假借名义刺伤了韩呈放?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仅仅是为了嫁祸给他?
乔辛揚拿过桌上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程迟:睡了吗。
那边很快回复:没有。
乔辛揚立刻电话过去:“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是韩呈放的伤严重了吗?”
“不是。”程迟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和不耐烦,乔辛揚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你,和韩呈放吵架了?”
“没有!”程迟语速飞快,恰恰不打自招。
“因为我?”
这次程迟沉默了。
乔辛揚几乎不用太费脑细胞:“因为凶手指控是我做的,对吗。”
程迟心里很窝火,可又无法冲他发脾气,只能坐在床上捶着被褥闷声不吭。
乔辛揚勾唇:“我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他的声音静静,沉沉。程迟一时失神,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最后才得知真相的观众,而所谓的真相被别人早已看穿。
程迟有些无力地垂眸:“我,我只是相信真相而已。”
后面乔辛揚还说了什么,可程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最后挂掉电话,她烦躁地扔到地板上,直勾勾地看着地板:“不,我只是相信事实。只是这样而已!”
翌日一早天还微微亮,程迟就听到门铃声被人按响了。
程迟顶着黑眼圈去开门,没想到是乔辛揚。他还带了一个男人。
“齐医生,病人就在里边。”不等程迟反应过来,乔辛揚扭头冲他带来的男人说道。
齐医生点点头,进玄关换鞋,并示意程迟带路。
程迟半懵半醒地引这位带着医药箱的男生往里走,推开韩呈放的房门。
程迟点开灯,只见韩呈放躺在床上,额头沁满汗珠,突然的灯光竟没让他的眉毛皱一下。
她唤男神好几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韩呈放定神看到陌生人和乔辛揚的一刹那,立刻警惕地坐起来,“你们做什么?”
程迟上前正要解释,被乔辛揚抢先一步说道:“给你看伤口,放心,这个医生是圈内的私人医生,绝对不会泄露你的伤情。”
“我不用你来假惺惺。”韩呈放完全拒绝,眼睛里放射敌意,可他苍白的脸色以及腹部沁出的血红已经泄露了他的情况并不好。
齐医生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这时乔辛揚的脸色冷下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需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你消失,才会有机会攻下程迟?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的吗?”
不等韩呈放发怒,乔辛揚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径直伸手按住他的双肩,不由分说地回头冲齐医生说道:“齐医生,可以了。”
韩呈放因为受了伤使不上力,只能被乔辛揚这么按着,在瞪大眼睛上使力。程迟望着面前这一幕,睡意全无,有点被颇为和谐的画面给……勾起了偷笑的嘴角。
齐医生撩开韩呈放的睡衣,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表示缝合处理的很好,只是伤口有些发炎了,所以导致整个人高烧。他开了药,又嘱咐了程迟一些要注意的地方,留下药便走了。
韩呈放受伤的事不能宣扬出去,所以他的工作得照常。也就是说他安排的所有工作项目都不可以推。
程迟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差不多,男神就要出门去往录音棚录音。
而比男神受伤更糟糕的是,他此时和乔辛揚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两张冰山脸仿佛要对瞪到天涯海角去了。
“刺伤你的,不是我,也不是之前的偷袭者。”乔辛揚开口,“应该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韩呈放冷笑:“你怎么那么肯定?”
乔辛揚挑眉:“因为我有脑子。”
“乔辛揚!不准你这么说韩呈放!”程迟瞪眼,她可不愿意别人对她男神进行人身攻击,再加上这次好不容易有能帮男神说话的机会,她得牢牢抓住!
乔辛揚看了一眼程迟,略无奈地耸肩:“行了,既然你受伤了,程迟一个人是应付不了你的。我这几天刚好有空,就勉为其难地待在你身边好了。”
“……你说什么?”韩呈放怒极反笑。
“放心,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乔辛揚漫不经心地歪了歪头,“我就是白天你工作的时候帮程迟搭把手。等到你缓过这半个月。”
“我不需要。”韩呈放冷瞥他,再一次拒绝。
乔辛揚勾唇坏笑:“这可由不得你。”
韩呈放被人刺伤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弄的满城风雨,工作停摆,引起舆论风波,负面反应像多米诺骨牌一推就倒。乔辛揚说完这句后,程迟瞥见韩呈放的嘴角抽抽了一下,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程迟就这样想到了那句成语: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两个小时候出发,乔辛揚开车,程迟和韩呈放坐在后排。
这时简然打来电话说找到嫌疑人了。
因为开的扩音,韩呈放率先开口:“是找到刺伤我的那个嫌疑人了吗?!”
简然停顿了一下:“不是,是找到那个眼镜男了。”
乔辛揚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好,我们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