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也不记得了吧？”程迟扯嘴角，心里默念：千万别。
“所以我昨晚看到乔辛揚，不是做梦……”姜小薇眼波忽地一亮，“如果见到乔辛揚不是做梦，那我见到简然也不是做梦喽？哈……”
程迟看着略疯癫的她，顿了顿：“所以乔辛揚真的有来过……”
乔辛揚来酒吧救了她们，然后去见的偷袭者……还是说他的恰好出现根本就不是为了来救她们……
姜小薇自我臆想地双手合十高兴了好一会儿，看到程迟脸色很臭，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程迟，我刚才不是高兴你遇到了危险……”
“没事，你不用解释。”程迟摆摆手，抽过姜小薇手里的车钥匙，“我需要再借一下你的车。”
说着她转身走向外围，冲开人群。
乔辛揚正在事务所的办公室，其实他今天没有客人。
秘书小安送咖啡进去，看到他站在窗边，不懂他在干吗又不敢问，只好歪了歪脑袋出去。
待小安出去，乔辛揚稍稍挪开一点百叶窗往下看去，简然派来的跟班就在楼下守着。
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毫无秘密可言了。
乔辛揚扭头看向电脑，偷袭者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发邮件过来。
这时他接到了程迟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她的声音冷静到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辛揚坐等程迟的到来，他打开电视，电视上实况转播第一医院门口的爆炸场景。
韩呈放和程迟被记者围攻的画面频频切换。
乔辛揚皱眉，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爆炸的源点是一辆车子。而韩呈放和程迟恰巧在医院……他飞快敲打键盘，想要给偷袭者发去邮件，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他有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点开：
GOOD LUCKY。
……
这个诡异的祝福，显然是对他的讥讽。
乔辛揚双手捂脸，偷袭者这是警告，是给他带来了棘手的麻烦。
很快，程迟踹开他的门，小安拦着她抱歉地看向乔辛揚：“老板，我拦不住她……”
“你下去吧。”
乔辛揚摆手，目不转睛地看向程迟：“你这么大力地踹开我的办公室门，看来你没有受伤，我很高兴。”
程迟深呼吸一口气咬唇，似要把这一辈子的勇气都在这一刻使完：“我问你，你和那个偷袭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乔辛揚不说话，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握拳。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简然怀疑你，跟着你，你是不是会放走他？”
“我和韩呈放的性命一次次受他威胁，刚才在医院，如果不是我感觉不对劲，及时喊住韩呈放，他就会被炸死！”程迟被他的沉默给激怒了，指着他道，“乔辛揚，你就是杀人凶手！”
乔辛揚眉峰高耸。
怒吼过后的办公室，一触即发的气氛四处林立。程迟怒瞪他，像瞪着一个敌人。
乔辛揚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眯眸望着她，把手放在桌上：“说完了？”
程迟眼色凛然。
“我认识他。”乔辛揚暗暗屏息起身，双手插裤袋，“我觉得我认识他。”
程迟压眉：“什么意思。”
乔辛揚拿出钱包，抽出里边的照片递给她：“我还没有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所以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回答。”
程迟看向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坐在草地上，两个男孩眉眼极其神似，一般大，笑容灿烂。
照片有些发黄，是多年前的旧照片。
乔辛揚说：“穿黄衣服的那个男孩是我弟弟，十岁那年，他死了。”
程迟霍地抬头。
“死于煤气爆炸。”乔辛揚侧过脸，“整个房子都炸了，没有找到尸首。”
程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偷袭者，是你死去的弟弟？这，这怎么可能……”
乔辛揚凄凄勾唇：“所以我说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程迟垂眸再次看向照片：“所以你是觉得偷袭者是你弟弟，你才几次三番地想要保护他。”
乔辛揚伸手拥过她：“对不起，这是我的私心。“
程迟推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
乔辛揚的双臂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的眼睛明亮地像天空最亮的两颗星，照亮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
他局促一笑：“我知道。“
程迟把照片拍在桌上，听到乔辛揚问：“你来，就是为了找我说这件事吗？“
“如果不是简然和我说昨晚的事，我是不会来问你的。“程迟皱眉冷哼，“你身上有一堆秘密，我根本就问不清楚。”
乔辛揚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苦涩勾唇：“我对你的喜欢清澈明白，你有什么不清楚的？”
程迟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
乔辛揚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你放开我！”程迟气愤地挣脱，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在她听来，乔辛揚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和他不是在一个套路上！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离间我们，他不会真的想要炸死韩呈放！不会是真的……”乔辛揚深知程迟这么一去对他的误会形成，以后再想解释就难了，他想要说清楚，可程迟不等他说完霍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瞪向他，“你别再说了！”
“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万一那个人不是你的弟弟怎么办？就算是你弟弟，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杀机？！”如果说刚才她对他的解释还剩一点点试图去理解，那么这么一点点的试图都荡然无存了，“乔辛揚，你对人的安危，就这么不重视？原来你是这样无情的人……”
乔辛揚捂额头。
急，就会出错。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