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反击,特简单:
程迟把椅子上的花送给了走在后排正在忘情搂着彼此亲吻的一对外国情侣。
程迟用英文说,这是机场送给他们第一百对登机的情侣的特别礼物。
外国人对浪漫这种事情是全然接纳的态度,也不会怀疑。
女生欣喜地接过,说了好几声“tankyou”,又和那男生吻了起来。
而趴在窗户外边拍摄的人,脸上的表情跟坐过山车一样,纷纷做鸟兽散状。
程迟缓缓转身,望着躲在茶水间里的韩呈放,两个人四目相视,谁也没忍住都笑出了声。
上了飞机,韩呈放还是有些小失落的:“如果那束玫瑰花真的是你送我的该有多好。”
程迟绷着脸,又好气又好笑地斜他:“送花这种事,应该是男生送给女生的。”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和别人不同。”韩呈放挑眉,“你作为我……粉丝,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送过我花吧。这样,说得过去吗?”
他拗起来总是振振有词的,她张了张嘴没想到合适的辩驳词汇,也就闭嘴装睡。
飞机很快就飞了,一阵气流颠簸,程迟拿下眼罩,看到韩呈放歪着头,睡的香沉。
他大病一场,忙着缠着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好像又瘦了一点。
程迟眉头轻颤,心软了下来。
她从包里拿出小本子和笔来,认真地画起来。
空姐拿红酒过来的时候,也被程迟的画给惊艳到了:“天哪,就好像是从纸里边长出来的一样。”
程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什么从纸里边长出来一样?”
“没什么!”程迟猛地扭头,就这样差点碰瓷凑近的韩呈放。
他仗着自己的盛世美颜,靠的那么近还不打算挪开。
“……”因为距离太近,她都要变成斗鸡眼了,可又倔强地不肯先挪开自己的视线。
只见男神嚣张地还要凑近,程迟瞪大眼睛,把自己的嘴巴拼命地往里卷。
韩呈放戏谑勾唇,长臂越过某人的耳边,从托板上拿过她的小本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的玫瑰花。
每一朵都栩栩如生,真的不是空姐夸张,程迟用红色圆珠笔画出玫瑰的颜色,再用红酒作渲染效果。
真的就好像是魔术师把一大束鲜花嵌在本子里,而不是她画上去的。
韩呈放欢喜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这是送给我的?小迟,这真的是送给我的?”
程迟本来想否认的,可看到男神那么开心的模样,再想到没多长时间就着陆国内了。
她点点头:“恩。”
韩呈放笑着笑着,注视本子,目光柔软而深情:“这花永远都不会腐烂,开败。真好。”
是你送我的,真好。
韩呈放把本子抱着,心满意足地一刻也不肯离手。
程迟拿他没办法。
飞机缓缓着陆后,韩呈放大步流星地走在前边,一大堆的行李快要把程迟给埋没了。
阿尤携着工作人员早早地在VIP通道口等他们。
见到韩呈放出来,阿尤立刻把外套给他披上,工作人员从程迟手里推过行李箱车。
娱记望风都围了上来,纷纷询问韩呈放刚新婚就去工作是什么安排。
还有人把镜头对准跟在后边努力把自己当成隐形人的程迟。
韩呈放长臂一扯,将程迟护到自己左手边,一言不发地跟着阿尤快步走到外边,上了保姆车。
没有人提到莫菲住院的事情,程迟本来是应该舒一口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惴惴不安。
阿尤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飞快地瞟了一眼程迟,也没戳穿韩呈放去捷克的目的:“你回趟家,稍作停顿后,去莫菲的住处看看她。她已经从医院回去了。”
韩呈放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变化。
阿尤又说道:“好歹她和你已经结婚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韩呈放的妻子。”
程迟知道这句话是阿尤说给自己听的,她努力当做不在乎,作势整理包。
一个“好歹”,一个“再怎么说”,像两记硬邦邦的拳头落在绵若无骨的心脏。
怕韩呈放不高兴,阿尤也没说太多,车疾驰地往市中心开去。
与此同时,曾珍的别墅。
乔辛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投影仪,他在研究曾荣兰和曽夫人。
网上关于她们的资料,他都过了一遍。
重要的是网上没有的。
他特意去找了之前的一个私家侦探,问他买来关于她们两个人的资料。
而那个私家侦探之所以有这些资料,是因为曾荣华曾经派人调查过他的这个夫人和这个女儿。
当然,这个事实私家侦探是没有证据的,他只是通过调查别人银行账户的汇款,推测出来的。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豪门出现这种互相怀疑互相调查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一个人再怎么装,都会有私下漏出破绽来;
而当一个人私下都毫无破绽时,他可能就是装的连自己都相信了。
曽夫人就是这样的人。
她平时的生活很枯燥,在家里操持家务之外就是去社区做义工,照顾小朋友小宠物。
除了曾荣华之外,几乎不见其他男性,亲戚除外。即便是要见,也是有其他人在场的。十分注重礼仪和影响。
偷拍到的画面也都是姿态怡然散步,或者是在花园里画油画的模样。
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字:完美。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词,它不属于凡人。
这或许就解释了曾荣华每天都回家,却不和曽夫人同房的原因。
乔辛揚眯眸,看着投影仪上切换到的唯一一张有漏洞的照片,有了主意。
他想,他找到了曽夫人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