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不确定莫菲这是故弄玄虚，还是由衷警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莫菲盯着程迟，似在她的眼神里找答案。
“你并不害怕，就算有危险，你也会继续查下去。”莫菲了然地闭上眼睛，冷笑一声，“很好。”
“……”程迟被成功地勾起好奇心，自然要问到底，“莫菲，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说，米杜亚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她的声音很低，生怕惊扰到谁。
莫菲则靠着枕头，整个人一动不动。
她的沉默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回答？
程迟等了一会儿，只好退出房间。
虽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但莫菲的话还是像鬼魅一样萦绕在程迟的耳畔。
她本来想找机会问莫菲关于米杜亚的事，现在被她这么主动提及，反而拉进了死胡同。
退到客厅，韩呈放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脸上的怒气还未尽消去。
莫菲那里问不出来，程迟便想着在韩呈放身上试一试。
“不是去看望莫菲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我要离婚。”韩呈放把酒瓶拍在桌上，语出惊人。
程迟怔怔：“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程迟一把捂住韩呈放的嘴，用尽全力摁住，不让他说出后边的字来。
四目相对间，彼此的眼神都笃定而炙热。
程迟明白韩呈放不是在开玩笑，韩呈放也明白程迟是在阻止他的疯狂行径。
而他们彼此之间，呼之欲出的名字，却都秉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说出来：米杜亚。
一旦说出，便是无可挽回。
程迟捂着韩呈放的嘴良久，直到他眉峰高耸，把她的手挪下来。
“这个婚，原本结的就非我所愿。”韩呈放压眉，收敛了几分怒气，“离婚是迟早的事。”
程迟亦是当事人，很清楚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不知要说什么来安慰男神。
思来想去，她以一个助理的身份表示：“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到时候你需要和阿尤一同商量此事。”
韩呈放不屑哼笑：“你真是好助理，给的尽是好建议。”说着，他霍地起身。
“你去哪儿？”
韩呈放冷眼斜下：“身为好助理，怎么会不知道我下面的行程快要迟到了？”
“……”
程迟回头看了一眼管好门的房间，拿上包起身。
整整一天的工作，韩呈放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在捷克约定好的公私分明，他遵守的无可挑剔。
如果不是一个记者换了不同身份，重复问了韩呈放同一个问题，韩呈放应该根本不会找她说一句话——
不是特别约好的采访，韩呈放拍完照从摄影棚出来，突然就被两个戴着记者证的记者给拦下了。
程迟认得，其中一个是之前采访过韩呈放的，某周刊的外派记者，专门问那些刁钻的问题，挺讨人厌。
程迟冲上前阻拦，表示韩呈放不接受采访。
两个家伙像泥鳅一样地溜过并不构成威胁的阻拦，直接冲到韩呈放面前。
韩呈放尽管面露不悦，但到底还是维持住了风度。
程迟见状，着急地想要找帮手，余光扫到楼下的巡逻保安，赶紧招手：“喂——保安大哥——”
程迟这么一喊，两个缠人的主倒是迅速离开了。
程迟回头，心有余悸地领韩呈放快速下楼。
没想到在门口又遇到了那两个记者，这次他们其中那个讨厌的主居然换成了女装！
“韩先生，你和莫菲的婚姻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大家传言你当初之所以会和莫菲结婚是想借她的剧本东山再起。你们之间存在交易，对吗？”
程迟无语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死变态给我走开”时，韩呈放越过程迟忍不可忍地回问：“大家是谁？是你吗？你哪个周刊的？”
“……”程迟赶紧转身拦住韩呈放，大喊保安。
保安闻声而来，程迟撞开他们，拉着韩呈放上保姆车。
“……刚才的女人就是刚才在楼上拦着你的那个。”程迟把头发扶到耳后，有些担心刚才他的表现已经让敏感度超强的他们发现了异常。
“那顶多会怀疑我眼神不太好。”韩呈放闷声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立起腰眉峰高耸，“刚才的人是男的，那你还用胸往前撞？！”
“……”他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程迟满脸黑线，她实在不想解释那两个家伙胸前有胸垫垫着，才会有34D胸。“行了，你现在赶去下一个行程，弄完就可以回家了。”
韩呈放瞪着程迟，不肯撒眼。
程迟捂着他的脸，看开车的司机，略无奈地压低声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公私分明。”
她后悔了，刚在心里觉得某人做的挺好，维持不过二十四小时。
韩呈放扯开她的手指：“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我助理的人身安全。”
程迟把声音压的更低了：“……没有，没有，没有！”
韩呈放这才乖乖地在座位上躺好。
在快要到录音棚的前一个红绿灯，司机把车停下来，回头冲程迟说：“后面那辆车跟我们好久了。”
程迟怔怔，回头，果然后边有一辆黑色轿车。
“你确定？”
司机点点头：“恩。”
韩呈放皱眉坐起，回头也看了一眼，“是狂热粉丝吗？”
程迟十分直接地回嘴：“现在的你，还会有狂热粉丝吗？”
“……”这家伙，曾经还崇拜我崇拜的不要不要，现在……这么怼我。
韩呈放抬手间，程迟扭头对司机说：“等一下你往左边开，在百货商场门口停下来。”
“知道了。”
程迟暂且不知道这跟踪的轿车意欲何为，她得搞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