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徐锦珊!你别告诉我你没印象!”唐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阿伟不由火大,他加大了音量吼出来,震得那群肌肉男耳膜隐隐发痛。
徐锦珊?
唐尧当然有印象。
他目光淡淡地再度打量了阿伟一圈,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徐锦珊是个脑残,看来喜欢“上”脑残的人,同样也是脑残。上~床叫他的名字,这也要来质问他?
他能给什么解释?
他只是听着感觉怪恶心的……
“想起来了?”把唐尧的沉默当成心虚,阿伟的模样越发高傲,指了指身边的那群人,“今天不好好给个交代,别想活着出这个停车场!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
“可是……”阿伟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唐尧打断。他的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动作优雅地转了转手腕,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我这个人……不讲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迅速一闪,离他最近的那个肌肉男的下巴上便挨了狠狠一拳。
他被打得措不及防,更没想到唐尧的爆发力如此强大,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身体往后跌退几步,接着鼻子里、唇齿间……便有腥甜的的血液溢出。
“MD!给我打!”阿伟彪了句脏话,怒喝出声。
那些壮男会意,顿时挥舞着铁棍,尽数往唐尧身上招呼过去…………
场面很混乱,结束得却很迅速。
唐尧是习惯这种黑暗交锋的,只是这种徒手的对打从来没亲自参与过。不参与,也不代表不能打啊!很快,那些肌肉男便被他横七竖八地放倒在地……
阿伟的鼻子上挨了两拳,正捂着流血的鼻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哐啷!”
揍趴下最后一个壮男,唐尧扔开手里那根夺来的铁棍。他下手从不心软,所以刚刚的那根铁棍,被他打得有些弯,棍子头上也沾上了斑斑的血迹……
至于那些肌肉男,都陷入了深浅不一的昏迷,而阿伟,不幸成为了现场唯一一个还能动弹的人。
“别!别打了!”眼看着唐尧一步步朝他靠近,阿伟顿时慌了,但是脚打着颤站不起来,只能一脸怂样的求饶,“我!我不要交代了!别打了!我求饶!”
再打下去,他怕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生死未卜!
“赵然。”唐尧却抬脚越过了他,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服,掏出手机向电话对面的人吩咐,“在地下停车场……对,B区。不留活口……恩,你来处理下……”
电话很快说完,他镇定地挂断,全程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阿伟瘫坐在地上,背后一阵阵的发冷,他能听到唐尧的脚步远去,听到唐尧打开他自己的车门……就这么放过他?就这么离开了吗?阿伟暗暗地松了口气。
刚刚,他才正式见识到了唐尧的可怕。
怕得他根本不想再惹他!
但是可怕不限于此——
“这回轮到你了!”很快唐尧又这回,语气冷清而平淡,阿伟的身形一僵,很明显感觉后脑勺被抵上某样冰冷的东西,同时听到“咔哒”一声……类似保险阀打开的声音。
他有枪!
唐尧竟然有枪?!
他不是商人吗?怎么可能会有枪!
“站起来!我们去个地方!”唐尧冷声命令。反正下午也没事,不如就玩他了……
阿伟瑟缩了一下,举着双手慢慢起身,连留着的鼻血也顾不上擦。他偷偷地侧头望了一眼,用目光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由打了个寒噤:果然是一把枪!
“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已经很久不带枪了。”唐尧自嘲着笑了笑,瞥见阿伟脸上恐慌而震惊的表情,轻蔑地反问出声,“很意外?你不会连这也没打听好,就来找我算账了?”
他这是有多愚蠢!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让你不得善终的地方。”枪口往前顶了顶,唐尧无辜地耸了耸肩。
位于城郊的私人娱乐区。
这里算是地下游乐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以前唐尧也常常光顾。但是唐尧喜欢的游戏比较血腥——赌人!
因为位于郊区,地域很广阔,这里模仿建造了一个类似古罗马的角斗场,都是真人放进去打,有一方死亡,就算比赛结束。四周都是私人看台,可以在看台上下注。
这种原始又暴~力的场所,唐尧很熟悉,可阿伟刚一进去,腿就被吓软了。
阿伟站在门口犹豫,唐尧直接一脚踢上去,让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唐少!”娱乐场的人发现唐尧,立马由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殷勤地围着他转,“唐少您可很久没来玩了啊!今天这是……带了朋友来的?”
唐尧在这一带很吃得开,昔日的人脉自然都在。
“你看他的样子,像朋友么?”唐尧轻蔑一笑,越过趴在地上打颤的阿伟,“把他丢笼子里去吧!”
笼子?
阿伟一下傻了!
虽然他不知道笼子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是牲畜不如的地方,他要真被弄进去,他今天就死定了……
“不要碰我!”现场的工作人员想来押走他,阿伟突然怒喝出声,不管不顾地用力挣扎,朝着唐尧辱骂,“唐尧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用了一把枪吗?用枪要挟我……”
典型的激将法,他在逼唐尧生气,然后放开他单打独斗。
可是,心理学玩得炉火纯青的唐尧,又怎么会吃他这一套?
“是啊,我比你多了一把枪,我用它要挟了你。”他坦然地点头承认,凉薄一笑,“因为如果我动手的话,你应该和那些人一样,已经……不在了吧?”
浅浅淡淡的一句“不在了吧?”,让阿伟的脸色一白,顿时陷入绝望。
***************
惨绝人寰的游戏很快开始。
阿伟选了一把斧头,被推入角斗场;他的对手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拿了一把大刀,也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显然,那个少年也是被某个大老板抓来的。
残忍嗜血的游戏,总有冰冷麻木的人在看。
唐尧看着这熟悉的角斗场,看着这熟悉的私人看台,脑海中不禁在回想:以前,他也是坐在这里,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赌一下午,几百万几百万的下注,无所谓输赢地打发时间。
那是他的乐趣。
可现在重新体验,总觉得乏味又无聊……对!因为他的生活不同了!他不需要用那种麻木冷血的游戏打发时间,他有家了、有欢颜了、有孩子了……
“唐少,您下注哪一方?”打扮得像兔女郎一样的服务生过来,妖娆地举着托盘靠在他的桌上,“等您下完注,经理就让楼下的两位开始了。”
“恩。”唐尧点点头,凝视着角斗场里的两人,目光有些迷离,“你觉得,这种游戏,是不是有点残忍?”
“呃?”
兔女郎被他问得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楼下两个人的生死,完全是掌握在看台上的人手里啊!这种“游戏”她们也都看得麻木了,哪来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不想那么残忍,可是又不得不杀……”唐尧喃喃自语地出声,他兀自把玩着手里的枪,在服务生愣神之际,猛地举枪,对准场中央的人——
“乒!”
干净利落的一枪,场中的阿伟应声而倒。
死得这样干脆,对此时的阿伟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了!
“唐少,您这……”服务生被他吓得一跳,头上的兔耳朵也险些掉下来,她怔了半晌,才满脸为难地出声,“您这样……不合规矩啊!”没这么玩的!
“所以不玩了。”唐尧起身,留下一脸错愕的服务员,“帮我跟你们经理说一声!”
“乒!”
场内又是一声枪响。
唐尧回头瞟了一眼——是旁边看台上的某个阔佬开的,对象便是他带来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显然唐尧“发明”的新的“游戏方式”,让他也感兴趣了!
角斗当场改成了射击。
只是他的枪法没那么好,这么远的距离,子弹只射在了那个少年的脚边……吓得那个少年大叫着在场内逃窜,而那个阔佬神色一怒,当即站起来双手举枪,朝着角斗场疯狂扫射……
唐尧看着完全混乱的现场,良心发现地补充一句:“帮我跟你们经理说声抱歉。”
说完,他抬脚离开……
不得不说,那位阔佬的枪法不好,子弹却很足。
唐尧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场内传来疯狂而持续的射击声。而这个地下游乐场向来是“客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不等客人尽心,经理是绝对不会上去拦的……
口袋中的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
唐尧连屏幕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对面沉默了三秒,唐尧疑惑地拿下手机看屏幕,发现是秦欢颜的号码,他不由一震,立马心虚地往外跑了几步,离那杂乱的枪声更远一点,才继续出声:“怎么了?”
“你不在上班?”秦欢颜蹙着眉,“什么声音那么吵?”
“呃……枪声!”唐尧迟疑了一秒,实话实说。毕竟秦欢颜也是玩过枪的,他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