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了过去。
“斯特?”看清他的面容时,丁沫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晚了,他难道不应该在别墅中带着吗?
她想转身离开,却在看着他软趴趴地坐在沙滩上时,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他好像喝醉了,嘴巴里还在喃喃地低语着什么,只是说的什么话,她并没有听清。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就甘愿站在他旁边,静静地陪着他,直到看到他突然将手中的东西掷出去,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没入了层层的海浪之中,她才猛然间惊醒过来,一下子冲到了他面前——
“你疯了啊!”丁沫沫生气得喊出来,朝着海边跑了几步,但是这么黑,她根本看不到他将东西扔在了哪里?
似乎,是被潮水卷走了。
她辛辛苦苦翻垃圾场找回来的东西,他竟然说扔就扔?
斯特,你当我好欺负是吗?
“你不是说那个很重要吗?既然你也觉得是垃圾扔了,为什么还要我捡回来?”她冲动地折回去,两手抓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斯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耍我?”
被她这么一摇,斯特本来困顿的双眼才微微睁了睁,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突然噙上了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是你的束缚对不对?”
丁沫沫一愣,两手僵持在那边。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纵使是喝醉了,她也依旧能在淡淡的迷蒙中看到认真和宠溺。
他,将她当成了他爱的那个女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中不禁泛酸,眉宇间泛上一股难言的难堪,想要一把将她推开,他却先一步抱住她。
“青夏,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他附耳低喃,让丁沫沫不禁停下了推开他的动作,“抱一会儿,我就放你嫁给他。”
他的痛,在这个暗夜中肆意蔓延,让丁沫沫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痛。
她不知道,这些日子,短暂的相处,让她对斯特产生的那种感情算什么,只是,她真的心疼这个男人!
真的很想……做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好。”掩下当替身的落寞,她轻轻地应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斯特,你一定要开心起来……”
她的配合让他下意识地搂得更紧,迷蒙地在她的侧脸上印下一个个吻,星火渐燎原……
虽然潜意识中,他知道桑青夏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已经被酒精催眠的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
丁沫沫小脸憋得通红,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可以吗?”他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却还是压抑着问了她一句。
“什……什么?”丁沫沫一下子愣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知道,斯特问得可以,到底是什么可不可以?
“我想要你……”纵使醉得朦胧,他还是清楚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次,没有等丁沫沫回答,他便开始了动作……
丁沫沫的脑袋一片空白,思绪再度转为清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丁沫沫不由地红了脸。
“斯特,我可不可以……代替她,来做你的爱人?”她忍不住喃喃出声,手覆上了他的肩头,带着心痛和无法言喻的失落。
当然,斯特肯定听不清她的话。
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听到她在说什么?
他除掉了身上的衣服很快又重新压了上来,在最后一刻却还是不忘问她:“可以吗?”
他如此小心翼翼,让丁沫沫的心中越来越酸——是因为将她当成了他爱的那个女人吗?所以才……这样温柔?!
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问她可不可以?!
“斯特……”她自嘲一笑,撇了撇唇角,本想说‘若我说不可以,你能停得下来吗?’
斯特却没有在意女子所说的话,将她的声音全部淹没在一片海浪之中……
斯特不知疲乏,将自己的思念和痛苦沉浸在其中,直到东方的天际微亮,他才粗喘着睡了过去……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和“解决需要”,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丁沫沫睡了半个小时就痛醒了,看着东方亮起的那抹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从沙滩上爬了起来。
身体痛得厉害,她艰难地坐起身……
没有想到,她和他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身边的这个男人,还将她当成了别人。
苦涩一笑,她拿起手边的衣服穿好,最后看了眼边上睡得沉静的男人,想要伸手描绘一下他的眉眼,手伸到一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罢了。
就这样吧……
回到海边小屋,优优兴奋地迎出来:“姐姐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夜,有好消息……”
说到一半,正好开门看到沫沫狼狈的样子,她吓得一下子噤了声,连忙冲过去将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丁沫沫扶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她心慌地询问,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丁沫沫摇了摇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扶我进去洗澡。”
她没有被人欺负,她是自愿的。
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她不知道何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眉宇间淡淡的忧,竟然情不自禁地因为他做出各种疯狂的事……
只是——
再多的虽然,在现实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你刚刚说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说?”洗澡的时候,丁优优坐在浴缸边上,帮她擦身体的时候,哭得止不住,丁沫沫终于忍不住淡淡地开口,引开了话题。
“姐姐,你到底……”看着她身上的青青紫紫,丁优优哽咽得不像话,只想问清楚。
“以后慢慢和你说。”丁沫沫一语带过,脑中却突然想着——等到斯特醒来的时候,他会发现昨晚的人是她吗?
那样的话,她又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又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她?
“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管家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早上有飞机出去的,问我们……”丁优优抽泣着,哭得一边打嗝一边说话。
“今天早上?”丁沫沫一怔,猛然看向外面墙壁上的钟——正好指向早上六点半,还来得及吗?
“几点的飞机?”她蹙眉开口,不禁紧张起来。
“七点。”
丁优优的话音刚落,丁沫沫就站了起来,胡乱地擦干净了自己,连忙冲出去换衣服。
“快点!我们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急什么,是怕赶不上飞机?
还是怕斯特醒来?
这个都不重要!
反正她要离开,昨晚的就当成一场了无痕的春梦好了,就算是她这种平民和上流社会的唯一交集!现在赶紧离开,那种关于怎么面对的问题,就永远都不需要考虑了……
只是,当时的丁沫沫一味地想着逃避,并不知道,因为那一夜,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而沙滩上。
斯特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他动了一个女人!
他将那个女人当成了桑青夏,但是很显然,桑青夏不可能在这个岛上,就算是在这个岛上,她也不会配合他……做。
会是谁?
他蹙眉坐起身,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搜寻了一圈,终于在他身边细碎的沙子上,发现了一只别致的珍珠耳环。
不贵重,却很精巧。
这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想不清酒醉后的细节,更想不到那个女人的容貌,斯特不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正想离开,却又看到沙滩上隐约有嫣红的痕迹……
她是第一次?!
沙滩上的血迹让他莫名地烦躁,想到了昔日在Y国的时候,在冬葵租住的那个公寓中,他宿醉后和她做出的事情……
像是历史重演一般,让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
现在他找女人,都是要求干净,而且要求必须不是处!
没想到,还是动了一个稚子……
该死的!
到底是谁?干嘛晚上跑来招惹他?
他负气地捞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刻意别过脸,不去理会地上那摊嫣红的血迹,烦躁地走向了别墅。
一个小时后,一架飞机从岛上起飞,消失在了苍茫的天际之中。
丁沫沫和丁优优只是被斯特遗忘在角落中的人,跟着岛上的飞机离开,自然也不需要和他说一句“再见”。至于那在海滩上发生的事情,只要不被提起,就很快会被所有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