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脸又红又白,舒沐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楼上也有客房’,这个事实不能早点提出来吗?
忍着向他咆哮一通的冲动,舒沐晚直接转身,如逃跑一样地奔向楼梯上了楼……而南宫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他脸上的戏谑也骤然收敛了下去……
田甜是凌晨两点半被叫起来的!
管家叫了晨间打扫的女佣,直接闯进田甜的房间替她穿了衣服,然后才一顿狠推将她叫醒:“田甜小姐,请您出去一趟!墨少在外面等你。”
“恩……舅舅?”她困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下一秒又陡然清醒,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女佣,“为什么?”
大半夜的找她谈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莫非……是因为今晚她带了迈克回来过夜?
田甜的心中一紧,小手连忙往旁边摸了摸,却惊讶地发现……迈克竟然不在床上!她的困意顿时消失全无,连忙爬起来,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便走了出去……
“迈克呢?”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走到客厅里,看到南宫墨的时候更是脱口而出,“舅舅你看到迈克了么?”
南宫墨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而随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冷然。他比这夜的温度更低,周身那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场,让田甜有些心惊,只一眼便不敢放肆。
“舅舅……”她忐忑地退了两步,顾不上继续找迈克,唯唯诺诺地出声,“你……找我有事?”
“恩。”南宫墨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示意她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你的男人,你管不住?”
“什么?!”刚坐到一半的动作顿时停住,田甜反射性地站起来,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迈克他……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的目光一冷:既然她坐不住,那就索性不要坐了!
“那里,你进去看看。”修长的手指朝舒沐晚的房间指了指,南宫墨冷然而笑,“看了你就明白了。”
看在那声舅舅的份上,南宫墨还打算给田甜一点“指点”,告诫她以后找男人别来者不拒……但事后南宫墨才不得不承认:他完全白费了苦心!
***
田甜一边回首一边朝舒沐晚的房间走——
进去之后,她便惊呆了!
“迈克!迈克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田甜尖叫一声便冲过去,扶起鼻青脸肿的他,“谁打你的?你……你又为什么在舒沐晚的房间里?”
环顾房间内的凌乱,田甜再度震惊!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于同样的画面,见仁见智: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田甜这种“缺心眼”的,当即断定的却是另外一个真相——
“舒沐晚你个贱\人,和舅舅搞一起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勾|引我的迈克?”她呜咽着,心疼地搂着地上的男人,“迈克……我的迈克……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由此可见一条真理:脑残无药可救!
抱着地上昏迷的男人一通猛哭后,田甜才想起来要求助,她跌跌撞撞地跑会客厅,仓惶地想拿茶几上的话机:“我要打急救车!我要报警!”
她冲动得手指发颤,甚至难以按下完整的号码,同时嘴里在不停地重复:“舒沐晚你个贱\人,把迈克害成这样!”人倒在谁的房间里,就是谁的错。
南宫墨坐在一旁听着,他没有插话,脸色却越来越沉——果然,愚蠢至极!
清了清嗓子,他在电|话接通的同时开了口:“人是我打的。”
田甜一怔,反射性地反向南宫墨,正好对上他冷漠的双眸。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带着几分挑衅补充:“有什么问题么?”
“他……”田甜一下子委屈得又掉了泪,她任性地砸下话机,“舅舅,他是我男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别忘了,他在谁的房间里。”这是对她最后的提示了!这样的男人,她都要?
只是不说还好,越说,她的脑残越来劲:“舒沐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舅舅你太过分了!你宁愿帮着外人吗?她算是什么东西!!!”她冲动的话骂得很难听,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我要先带迈克去医院……”她哭喊着,负气地冲回房间,招呼着女佣一起帮忙抬人。
她像是任性地大小姐,冲长辈发着无礼的脾气!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这个长辈得当她是晚辈才行。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不符……
从头到尾,南宫墨都懒得再说一句话,只是,在田甜和女佣合力将人抬出去之后,他才冷然一笑,用内线拨通某个号码,下达了他的命令……
“可田甜小姐毕竟是您的……”他的命令,不禁让对方讶然。
“不用顾忌。”他打着电\话,一步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面无表情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我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迈克必须死!
而田甜……他真的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楼上。
良好的隔音效果,完全静谧的开阔空间。
南宫墨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地折返,来到她暂居的客房门口,径自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昏暗,床中央的被子里有个小小的隆起,显然她已经睡了。
从那均匀的呼吸看,似乎已经睡熟。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最后在她的床沿停住——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缕乌黑的秀发。莫名的,南宫墨很想看看她……睡觉的模样。
手掌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他微微俯身,还未看清她,她便已本能地朝他的方向依偎过来……长长的睫毛轻颤,嫣红的小嘴翕张,带着诱人的色泽……
南宫墨满意地俯身靠近,无声地在心里宣告:舒沐晚,你是我的了。
勾了勾唇角,他在下一秒翻身上了床……
因为他的加入,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而睡梦中的舒沐晚,完全跟随身体的本能,朝着温热的源头依偎过去,不自觉地便正好缩在了他的怀里……
柔顺的乌发蹭在他的下巴上,于是他的鼻翼间尽是属于她的淡淡发香……还有,痒痒的感觉!
大掌很自然地揽过她,小心却又不失亲昵。南宫墨在动作和行为上都已将她据为己有,面色温柔,心底得意:他现在能做的这些,南宫辰……通通都做不到!
怀中的人早已熟睡,南宫墨也没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
他静静地躺在她旁边,在闭上眼睛之前,转头最后望了她一眼:“晚安,舒沐晚。”……
翌日,舒沐晚在晨曦中醒来。
温暖的柔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眉头紧了紧,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很踏实,她竟没有想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就连一个噩梦也没有做!
释然地深吸了口气,她满足地翻转过身子,却在看到身边的人时,不由呼吸一窒——他就躺在她身边,还在安睡。晨光照在他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色泽,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
他像是神话中的希腊王子,俊美得无懈可击。
那双冷漠而清冽的眼睛紧闭着,此刻的南宫墨,少了一丝戾气,多了几分亲近和无害……这一切反倒让舒沐晚怔然、困惑,始终都离不开眼!
尘封的记忆瞬间清晰:当年他躺在篮球场上睡觉,她掀开他盖在脸上的帽子,他也是这般摸样:沉静、完美……
‘南宫辰!起床啦!再睡脸上都要长草了!’
‘恩?’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眼前的是她,满足一笑,很自然地伸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近了几分,‘老婆,你好吵……’
‘你叫我什么?南宫辰,谁答应当你老婆的!’她低愠地捶他,小脸却已羞得绯红。
记忆收回,舒沐晚却忍不住伸手,颤颤地想要抚上他的俊脸。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现实和梦幻距离得很近……那个给过她所有承诺的男人,就躺在她身边,岁月安好地静睡着。而她看着他,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辰,我好想你……
葱白的指尖缓缓靠近,在碰上他俊脸的那一刻,他骤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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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舒沐晚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舒沐晚的呼吸一紧,大脑在瞬间恢复清醒,想也没想地撤回手,小脸因为惊慌而隐隐发白……完了!她刚刚对他做出这种事,他该会怎么想她?
“恩?”他刚醒来,眼神还残留着困倦和迷蒙,那个强势的本性似乎并未苏醒,他整个人都慵懒无害,声音也是带着沙哑的困意,“早安……”
舒沐晚又是一颤。
趁着南宫墨的脑袋似乎没有“清醒”,她连忙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鞋子捡衣服……大脑中只有一个字,逃!她要逃离这个房间,逃离有他的地方。
只是,她错估了他的恢复时间。
大脑的迷糊只是刚醒的那几秒,在她急急忙忙穿鞋子的时候,南宫墨的视线便已恢复清明,他的唇角不禁勾起戏谑的笑意:早安,我的舒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