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却对女人情动的脸庞视若无睹,他冷冽的眸从紧闭的门扉上横扫而过,唇角浮起淡淡的嗤讽,眼底升腾起愠怒的杀意:他们觉得是自己失职放跑了舒沐晚,所以又赔了一个“舒沐晚”给他?
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这些人……还真是天真!
他要抓舒沐晚,可不是为了这种价值!
唐尧猛地回头,冷冽的视线和她相撞,让她立马怯懦地收手,只是想到外面那些下属们的交代,她依旧不死心地模仿到底:“唐尧?”
他们交代过,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称呼唐少的。
“你说什么?”她只觉得下巴上一痛,便被唐尧的大掌钳住,小脸因为吃痛而扭曲,听到他低沉愠怒的声音传来,她死死地撑着,连求饶都不敢。
而也正是这个模样,让唐尧有瞬间的失神——
她也是这样叫他唐尧,不留余地的挑战他讽刺他;他也是这样强行制住她,任凭她无助挣扎……眼前的女人,真的在某个方面,像极了舒沐晚!
唐尧吃痛地抽了口凉气,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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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唐尧是精通心理学的专家,当然也从刚刚的失控中瞬间洞悉出了某样东西,真实得让他觉得恐慌:他刚刚是有瞬间的失神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是舒沐晚呢
唐尧的眼底瞬间涌起无限的狂乱: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她是仇人的女儿!该死的,她是舒文的女儿,是他从小到大都不待见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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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他低咒一声,猛然推开了身前的女人。
“唐少?唐……唐尧!”
唐尧没有理会他,用几乎逃跑的方式快速地整理自己。
而小舒,在此时做了个把自己完全推向坟墓的决定…………
“唐尧!唐尧不要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扯破,她根本无法跟着唐尧跑出去,只能在唐尧走到门口的时候,急急地追上去抱住他的腰,“怎么了?”
唐尧的身体紧绷着,浑身都散发着危险因子。
TM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现在该死的心情差透了!
他现在连自己都痛恨——居然在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他简直就是疯了!
偏偏小舒还是不明真相,所以她试图挽留的劝阻,此刻完全变成了火上浇油:“唐尧……是我弄痛你了吗?我道歉……我改好不好?我们刚刚还好好的……”
“刚刚还好好的”这句,无疑是对唐尧耻辱的挑战。
小舒只觉得他的身体猛然一僵,毫无感情地推开她,在她未回神之际,只听到“咔哒”一声,太阳穴处便被抵上某个冰冷暗黑的东西……是枪口!
“唐尧?”小舒瞬间就被吓惨了,一张笑脸花容失色。
唐尧面无表情,眼底的暴戾更甚。
“唐……唐少!”她在危机时刻连忙改了口,几乎是哭喊出来,哪里还顾得上模仿,完全是保命要紧,“我知道错了,您别开枪……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唐少……”
“我问你。”唐尧突然开口,无视着她那几颗惨淡的眼泪,冷冷打断。
“如果你的爸爸背叛我爸爸,我该拿你怎么办?”总要有人,为刚刚的那场错认负责,他冷静地看着她,再度强行把她带到舒沐晚的位置上。
“什……什么?”她不认识舒沐晚,更不知道舒沐晚,自然什么也听不懂。
只是,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太阳穴上的枪口,眼中的恐慌越来越强……
完全不是她!
唐尧嗤笑,心里稍稍放松:完全不像她!同样是被枪指着,她们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还好,不是……这让他心底的罪孽陡然就觉得减轻了好多。
一声闷响,女人应声而倒
下属们在枪响的后一秒便拼命敲门,担忧地在外面喊:“唐少?唐少您还好吧?”
应该是唐少开枪的吧?
那个女人没有带枪啊!应该不可能是杀手之类的……
“恩。”他淡淡地应声,闲闲地拉开了门,这才让人看到了里面血腥暗沉的画面
“……把她处理掉。”打断下属的询问,唐尧径自下令,反身朝着屋内走去,在下属离开之际,突然又语调低凉地补充,带着隐隐地不忿——
“不用把‘舒沐晚’补偿给我。”顿了顿,他继续出声,“我要的舒沐晚,是这样的下场!”
对,就是应该这样。
他们是敌人,他就应该有痛下杀手的气魄!……
夜色渐浓。
关于venki的寻找,一无所获。
南宫墨缓步回到别墅,脸色已经明显疲惫。管家急急地过来,顺势接过南宫墨脱下的大衣,面色同样有些担忧:“少爷,怎么样?有小少爷的消息了么?”
找一个孩子,可比找一个大人难得多!
南宫墨颓然地摇了摇头,手指暗了暗隐隐发痛的眉心,朝楼上示意了一眼:“她怎么样了?”
“舒小姐睡了,刚刚测过温度,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报了舒沐晚的平安,管家多问了一句,“您是现在就上去看她么?”
“不了。”南宫墨摆了摆手,“我等她睡熟。”
要是她再问起venki的下落,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派出去的人已经几乎挖地三尺再找了!唐尧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没有抓venki,那他到底“失踪”去了哪里?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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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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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终于彻底寂静下来,南宫墨这才放轻了脚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在一片暗沉的光线中找到了她——她就躺在大床的中央,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始终紧蹙着眉头,身体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南宫墨掀开了被子侧躺到她身边,长臂轻轻地够过去,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她的睡姿,终于才能纳她入怀:虽然还有诸多不顺,但是……她在他身边就好。
至少,他还有她。
“沐晚……”南宫墨低喃着她的名字,无声地在她发顶落下浅浅的一吻: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或者呆在别墅里……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不由自主,又完全本能的,他限制了她的自由。
“爸爸……”舒沐晚的眉头紧蹙着,还在噩梦中抗争,也不知是梦见了哪个镜头,她无助地哽咽着,不停地呢喃着要爸爸,“爸爸……不要走……”
白天再坚强,也终究是被“体验”震惊到!
唐尧的心理控制,还是有作用的!他的话,在梦境这种最脆弱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袭击着她的意识,逼得她在噩梦中沉沦,在愧疚和无助中走向崩溃……
“舒沐晚?”南宫墨拍了拍她的脊背,想要唤她醒来,她的意识却已转化到另一个梦境。
不同的噩梦,也有不同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