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为首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白若飞一招攻向了那几个男子,玉银翘暗自皱了皱眉头,师兄太性急了点。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师兄将那几个男子解决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从他们的四周涌上来数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男子。
那些个黑衣男子都统一着装,且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招都攻向白若飞的要害处。白若飞虽然师从玉圆大师,功夫一流,但毕竟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离玉银翘最近的一个黑衣男子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已经取得绝对性的优势,便朝着玉银翘攻了过来,一心在观战的玉银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黑衣男子的靠近。
就在那带着寒光的长剑就要劈向玉银翘手臂的时候,一道白影光速般的窜过,黑衣男子的长剑“咣铛”跌落在地,玉银翘被那动物毛发拂面的瘙痒给惊醒。
看见那被打落在地上仍然蹭亮的长剑心有余悸,刚刚自己就与死亡似隔一线,回过神来的玉银翘看着那仍然在激战的前方。
发现原本满是影的交战双方中加入了一道纯白如雪的身影,敏捷的身影,凶残的撕碎让那成群的黑衣男子很快便倒下去一大片。
因为雪狼的加入,白若飞的困境也得到了缓解,他不再捉襟见肘,能在原地发起反攻。玉银翘这方的情形在一瞬间来了个大逆转,眼看着黑衣男子在雪狼的撕咬下倒下的越来越多。
在一声嘹亮的哨声后,黑衣男子迅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些毙命的死尸,地上弥漫的血腥让玉银翘相信这儿刚刚确定有过一场激战。
玉银翘满目惊恐地看着那血流成河,虽然自己的护士生涯里见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流淌的血液,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来的让人害怕。
在电视里看到过无数次的厮杀场面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实过,脑海里呈现的还是刚刚亲眼见到的那些兵器刺入肉体的场景,玉银翘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学会勇敢。
“师妹,你没事吧。”
看到那些黑衣人散去,白若飞收起自己的随身佩剑回过头来看到玉银翘正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坐在地上,眼里的恐惧还未散去。
他心疼地走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想必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吧,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没事,师兄你受伤了,我给包扎一下吧。”
从白若飞的怀里抬起头来,玉银翘看到白若飞那紧抱自己的手臂上有着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正在往外不断地冒出来,她着急地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里找到止血的药来。
“我没事,不要紧的,以前受过的伤比这还要严重呢。”
师妹的关心让白若飞感觉很是温馨,但是因为自己的受伤而让师妹难受他心里非常的惭愧。
“这怎么能跟以前比呢,你要是再受伤我可是会很难受的。”
说着玉银翘的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刚才那吓人的一幕让她没办法让自己恢复冷静,如果师兄手臂上的那道口子再深一点的话肯定会伤到骨头的。
“嗷呜……”
一声愤怒地狼嚎声打断了玉银翘的伤感,雪狼满目悲怆地看着眼前那相互依偎的两人,那抹浅紫色的身影嘴里的话足够让他心痛欲裂,白若飞受伤她会难受,那他受伤呢?
雪狼看向自己正在流血的前肢,刚刚黑衣人砍向翘儿的那一剑是他用自己的前肢给格开的,虽然没有被剑给劈中可还是被剑锋给伤到了皮毛。
白若飞手臂受伤流血她就心疼成那个样子,她会难受会掉眼泪,可是自己受伤她却连看一眼都没有,头都不抬地专心替白若飞上药。
雪狼冷冷地看着那抹浅紫色的身影,自己在她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重要可言吗?她这么快就可以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那自己跟她五年的相守又算什么。
雪狼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无数个碎片,心里的难受和绝望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咆哮着想要将眼前那紧紧拥着的两人给冲散开来。
“啊!”
玉银翘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劲的风给冲离了师兄的怀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饱含着委屈和愤怒的绿眸,那熟悉的眼眸里仍然满满装着的是自己的倒影,可是那熟悉的眼眸里却没有了自己熟悉的柔情。
“师妹,你没事吧。”
怀里空空的感觉让白若飞急忙寻找着师妹的去处,看到师妹正坐在雪狼的对面时终于放下心来,他刚刚还经为又遭遇了新一轮的偷袭呢。
“师兄,我没事。”
玉银翘微笑着对白若飞说着,她想让师兄放心,雪狼还不至于伤害到她。可是她的微笑看在雪狼的眼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那甜蜜的微笑让雪狼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兽性随时都准备喷薄而出。
“嗷呜……”
雪狼调头便朝着白若飞攻去,这个男人他凭什么可以承受翘儿那温柔的眼神,凭什么可以得到翘儿的关心,而他却连一个有温度的眼神都没有,这不公平。
白若飞被雪狼的猛然攻击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便极力地逃跑着,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及雪狼的神速,眼看着白若飞就要被雪狼给扑倒踩在四肢下。
“薛朗,不要让我恨你。”
玉银翘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炸开在雪狼的耳际,他回过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双熟悉的在眼睛,她刚刚在说什么。
就因为自己意图攻击这个白若飞她就要恨自己,她为了另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来,她现在是在维护那个男人吗?
短短的几天时间那个男人就在她的心里有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吗?几日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可是开口说的却是阻止他去伤害那个男人。
雪狼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那个他守护了五年的人儿,从她掉落到白色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她便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她,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同类出手,因为她,他将装有自己一魂二魄的雪狼玉坠给她;因为她,他放弃狼族的生活陪她一起前往婀娜山;更是因为她,自己平静了五百年的心开始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有了喜怒哀乐。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这样一个人类的男人而对自己大呼小叫,如果自己刚刚真的伤到了这个男人她是不是这辈子就会恨他入骨,哪怕这个男人对他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
被雪狼那双熟悉的绿眸直直地看着,玉银翘心里一阵发虚,她只是不想五年前银翘宫里雪狼扑倒梁洛川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她担心他会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兽性而去伤害师兄,如今师兄是帮助六哥复国的外援力量。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肯定是伤害到这个男人了,那绿眸里的绝望和不敢置信她都能看懂,可是却不敢多看,她怕自己会一个没忍住便冲上前去扑进他的怀里。
轻轻地将头移开看向别处,她怕再这样看来去自己所有的忍耐就会前功尽弃,可是她的调头在雪狼的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她是彻底地放弃这段感情了吗?
她已经彻底地将自己淡出记忆外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放开,雪狼最后像是懂得了什么一样,自嘲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阿朗……”
看着那落寞的身影一步步地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玉银翘捂着自己的嘴巴将那个思念的名字淹没在自己的唇齿间。
一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玉银翘才敢放任自己所有的情感,让自己就样大声的哭出来。
薛朗他是彻底地死心了吧,从今以后他便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原本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结果,让薛朗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如今这个结果实现了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心里如同失去了某种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师妹,你没事吧。”
看着那走远的白色身影,白若飞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始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师妹心里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雪狼呢。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玉银翘想让自己尽情地释放长久以来所有压抑的情绪,也借以祭奠自己跟薛朗那还未来得及开花便已夭折的感情。
“好,我就在这附近,你有什么事情就叫唤我一声。”
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但是顾及到师妹现在那不稳定的情绪,白若飞还是听从了她的想法。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师兄想必就在这附近吧,玉银翘想起来走走,可是她被眼前的血迹给吓了一大跳。
断断续续的血沿着雪狼离开的方向一直延续到远处,玉银翘再次捂住自己的小嘴,被自己眼前的事实给吓倒了,这血就是雪狼的,原本雪狼也受伤了。
对了,那长剑落地时她分明感觉到了脸上拂过毛发的感觉,想必雪狼就是在那时受伤了 。他受伤了可是自己却一门心思在师兄的身上,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难怪他眼里的悲伤会那么的重。
全身疲惫地瘫坐在地上,玉银翘从脖子处掏出那晶莹剔透的雪狼玉坠来,玉坠上那条理分明的刻画如同雪狼就在自己的眼前。
“对不起,阿朗,我不知道你也受伤了。”
将雪狼玉坠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内心的自责瞬间淹没了她,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多伤阿朗的心,阿朗那满是悲伤的绿眸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法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