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耶晟临也不想丢弃东昭王朝,做皇帝的谁不想成为天下霸主?
他的野心瞬间膨胀,忍不住摆出自己的条件,“彦芷,若你执意如此,我们需得先成婚!”
成婚倒是无所谓,只怕是成婚之后,他又反悔!彦芷也摆出自己的条件,“陛下还是先写圣旨,将二十万大军的军权交由我手中吧!”
纳耶晟临不知她为何如此激进,却也无奈,“彦芷,你为何非要去攻打东昭王朝?先前你也说过要缓一缓。”
“先前是因为我有身孕在身,不方便行动。”彦芷给他一个绝佳的理由,“父仇不共戴天,如今我身体也好转,我等不下去了。”
“也罢,朕给你写圣旨。”纳耶晟临宣召太监伺候笔墨,他又忍不住看向她冷若冰霜的鹅蛋脸,“彦芷,孩子在哪?可安好?”
彦芷清冷一笑,“你还关心孩子?那不是你的,是拓跋祺的,所以我给他了,我带着孩子如何能上阵杀敌?”
“哦。”纳耶晟临松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除掉那个小贱种。
孩子是条纽带,只要那小贱种活着,彦芷迟早还是会回到拓跋祺身边的,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有彦芷在身边助他震慑天下,收复东昭王朝,指日可待!
片刻后,彦芷便拿到圣旨和调军虎符,圣旨上将她封为东征元帅,统摄二十万大军,攻打东昭王朝,并配备充足粮草和兵器。
彦芷一句一句读着圣旨,心里乐不可支,脸上却仍然保持着清冷与疏离。
纳耶晟临也趁热打铁,“彦芷,我们明日便举行大婚如何?”
她紧盯着圣旨,心不在焉地回应,“好,明日就明日吧!”
“吉服早已备好,晚膳后,司织房的人会带过来,让宫女们伺候你梳妆试穿。等到下个月,你再前往东昭王朝。”
拓跋祺攻打东昭在即,恐怕是等不到下个月的。纳耶晟临如此举棋不定,到了下个月,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变故。“为何要下个月?”
纳耶晟临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案,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从圣旨上收回视线正视着他才冷魅说道,“新婚大喜,你该不会要丢下我这个新郎独守空房吧?”
“晟临,你有了五六个妃嫔,还担心独守空房?”
“哪有五六个,也不过就是三个。”
彦芷在心底骇笑,三个还少?!
她是曾想过与他成婚,借以斩断与拓跋祺的关系不假。眼下她却后悔了当初的决定,辗转多时,历经纠葛,纳耶晟临几番陷害,西斡太后也处处刁难,她受够了这样的颠沛波折。
而且,和拓跋祺相处的越久,她便越是离不开他。正如柳沁竹所说,阿七之所以设计,也是为了与她永远在一起……
在坐月子的这段时间,他衣不解带伺候榻前,忙里忙外,从不懈怠,对儿子、对她都务求尽善尽美。他不但为她背叛了拓跋皇族,还要为她争霸天下,天下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男子。
若杀了拓跋鸿,阿七仍可以与她在一起的话,她宁愿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快快乐乐的成长,也成全阿七的一番痴情。
纳耶晟临如此坐享其成,风流不羁,阴险狡诈,一无是处,就算她决定一辈子守活寡,宁肯选择柳沁竹,也不要选择他。
纳耶晟临却不知她心底波涛翻滚,微微一笑,抵住她的额头。“彦芷,朕的那些妃嫔焉能与你这位倾国倾城的皇后相提并论?再说,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朕没几天就腻了。”
说着,他贪恋地吻了下彦芷的额头,似是已经几辈子没有嗅到这清新淡雅的琼花香了。
她从不用香袋香囊,身体上自带着这种沁人心脾的芬芳,只与她静静坐在一处,也能疲劳尽除。
彦芷不着痕迹地娇媚旋身,从他的怀中抽身离开。
“晟临,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后葬礼刚过,而陛下又正值守孝,似乎……不宜如此急迫的举行大婚!”
她这是在拒绝?还是在抗旨?纳耶晟临心底暗怒,压抑着,低沉质问,“彦芷,你是要出尔反尔?”
“当然不是,身为未来皇后,我只是不想让陛下担上不孝的骂名!”彦芷巧妙说道,“陛下出言仁孝治国,却又自打嘴巴急迫大婚洞房花烛夜,这岂不是让百姓们耻笑?”
纳耶晟临的怒火又消失,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彦芷见他不语,顺势说道,“晟临,不如我们先大婚,你昭告天下说因守丧,暂不宜洞房花烛……”
他终于爆发,“说到底,你就是不想与我在一起!你心里还想着拓跋祺?是不是在你生育这段时间,你又打算回到他身边了?!”
彦芷怕暴露心中所想,不想与他争吵,将圣旨收入如袖中,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子又倒了院子里,继续修剪廊前的牡丹。
纳耶晟临也觉得自己这火气来的太过凶猛,先前他便知道彦芷心里是有拓跋祺的,何苦还要往这个刀刃上踩?若彦芷决定与拓跋祺在一起,又岂会回到丹和宫来找他?
他理了理身上的龙袍,忙走出来道歉,“彦芷,朕过激了,你也知道,朕是在乎你。”
“我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易侍寝。”彦芷也和缓口气,委婉拒绝。“晟临,你原谅我……”
他握住她修剪花枝的手,制止她的话。
若说原谅她,他该原谅她什么?原谅她不辞而别的挺着大肚子逃开?原谅她害他担心母后要害死她?原谅她害他武功尽失?
他心里翻江倒海,却本就无从怪责,她的每一个错误都是因为他害了她。将她揽入怀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彦芷,只要你说一句,我又岂会不原谅?我如此爱你,千方百计想把你留在身边,而你却总是想逃开。”
“晟临,若你不那般对我,我乐意做的妻子,做一个好皇后。”她直接把话挑明,“是你那枚温玉宝石项链,毁掉了我对你仅存的依恋。”
“……”
见他的神情僵硬,彦芷才扬起唇角,在他脸颊上客气吻了一记,“不过,我们还是有缘做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