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芷被他这样一吼,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又是欣喜,又是无奈,她也不想这样瞒着他先斩后奏,更不想去冒险。
可是他日理万机,国事军务已经够繁重的,她岂能不帮他分忧解难呢?就拿纳耶晟临吸食京城孩童血液来说吧,如果她不瞒着他去做的话,不知道他会如何大张旗鼓的处置,那样打草惊蛇更是不好,而且,劳师动众,民心也大乱。
彦芷上前来,依进他怀中,“阿七,你果真与我生气了?”
生气?他怒气向来没有什么出息,也坚持不了多久,被她这样软香耳语的娇媚一声嗔怒,就全然不见了踪影,尤其她刚刚沐浴过,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她螓首微扬,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衬着迷离如水的眸子,丹唇嫣红微启,更似在邀请。
这样吸引心神的姿态有谁能抵挡的住?但他不允许自己心软,“朕的怒气可不容易消解。”
“不容易消解,那臣妾就想法子让陛下消解消解喽!”她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他的唇。
他等得就是她的主动呢,心中顿时狂喜,却不得不强压着冲动隐忍,仍故作怒火难消的样子。但他终究抵不住她的温柔与媚惑,不知不觉间,手臂已经紧紧缠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人顿时辗转悱恻,如胶似漆……
感觉到他的主动,她调皮地转身,娇笑着奔入寝殿内室,“陛下可适可而止吧,过了晌午还有一大堆折子要批阅呢,再说,不是还有要紧事要考虑吗?”
他跟进来,便扯掉龙袍,“朕正饿着呢,胃口刚刚被吊起来,皇后娘娘可要负责到底!”
彦芷娇俏坏笑着躲避他的追逐,两人围着榻前的屏风与桌案跑了两圈,情趣陡增,越是让拓跋祺心猿意马,他当然不会再给她逃开的机会,见她的罩袍曳地,巧妙一踩,她的人倒是逃了,衣服却留在了原地,身上只剩下束胸长裙。
她花容失色,嗔怒瞪着得逞大笑的拓跋祺,顿时娇羞带怯地护住手臂,“陛下真是坏透了!”
“这可不叫坏透!”他顺势扑上来抱住她,旋了个圈,倾身便吻了上去。
紧紧拥抱的两人只听到彼此的心跳。
彦芷想起先前纳耶晟临的事,虽然心里疙瘩,却不敢明说,只得隐忍着。
入夜,已餍足如恶兽的纳耶晟临才发现,他藏匿在配殿的那几个孩子都已经不见了。
“夏侯彦芷,这个贱人,她夺走了朕的心,她还要夺走朕的绝世武功?!”他怒火冲天的咆哮着,再出去抓孩子也来不及了。
他刚刚修炼过内功,身体因为缺乏血液做练功的药引而极度危险,若是妄自运功,恐怕会走火入魔,他只能盘膝坐在榻上,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只要不运功,不动用内力,他至少可以坚持三天。
可是,眼下他去何处找孩子呢?无奈之下,他只得找小兰来做出气筒,“你去了一趟凤霄宫,就毁掉了朕的所有计划,朕留你也无用!”
小兰自知已经左右不是人,善心的皇后娘娘为了救儿子而利用她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纳耶晟临……如果她不想想办法自救的话,恐怕必死无疑了。“陛下饶命……”
纳耶晟临披着黑色睡袍从榻上冲下来,雷霆震怒地朝着她的腹部便是狠狠一脚。
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半分真气,可小兰这样的瘦弱身躯哪里经得住他身经百战武将出身的一脚?当他踢出之后,她的身体便突然飞起来,撞在了墙壁上,又狼狈地坠在地上。
纳耶晟临的火气却还没有消散,她娇小的身体就像是被踢来踢去的破包袱一样,被他狠狠地一连这样踢了三脚。
小兰清晰听到自己的肋骨碎断的声音,她没有来得及挣扎,也没有来得及反抗,更没有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这样被活活踢断了气。
冬雪听到声音闯进来,为时已晚,她见纳耶晟临怒火未消,忙跪在地上,“陛下,到底为了何事这样生气?若是小兰有错,打骂几下也就是了,如今这样断了气,万一明日皇后娘娘问起来,臣妾该如何交代?!”
纳耶晟临讥讽冷笑,“哼哼,交代?朕责罚自己的妃嫔,用得着向夏侯彦芷交代吗?她是拓跋祺的皇后,可不是朕的皇后。”
冬雪跪趴在地上,硬着头皮提醒,“可是,陛下,您也不要忘记,这是在东昭王朝的地界,而且,我们这些妃嫔都是皇后娘娘允许才赐给您的,虽然是您的妃嫔,可也是东昭王朝的子民,生死大权,还是掌控在皇后娘娘手中。如果陛下非要这样肆意妄为的话,大家
也不免猜疑,也是对陛下的名声不利!”
纳耶晟临可不理会她的大道理,而且,他越听越恼怒,终是忍不住,一脚将她踹在了小兰身旁,“都是畜牲,朕的雨露,朕的崇拜,朕的疼惜都白给你们了,这是彦芷当年多么苛求的爱恋,为什么你们已经是朕的人,却还是效命于夏侯彦芷?她是要害死朕,她与朕
玩阴谋诡计,把朕的心活生生的剜走了,朕没有她不行,可她呢?你看看她给了朕什么?”他又愤恨踢了一脚死去的小兰。
这样的举动让冬雪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白天一个妃子是从这间屋子里被横着抬出去的,而且,没有人敢声张,就掩埋在了后花园里。如此,小兰又被打死,下一个是谁?该轮到她冬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