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安一翻天花乱坠的吹嘘,已经让拓跋祺开始相信,彦芷已经神奇的原谅了他的过错。
他当然也不想错过与彦芷邂逅的好时机,忙不迭的派了脚程快的护卫去打探彦芷所在的位置,并且忙招呼了贴身的太监们帮他更换自己最美得衣裳,“紫色,紫色,彦芷就喜欢我穿紫色的,宽袖的那个……”
赵德安没想到男人也这样爱美得,“陛下,看样子,不只是女为悦己者容呀!”他见拓跋祺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其实,您这样俊雅脱俗的人,就算穿乞丐衣装,全天下的女人也会被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皇后娘娘爱的是您的人,不是您的衣裳。”
拓跋祺身上是儒雅如仙的紫锦龙袍,淡金色镶边,束腰修身,长发如墨,他没有戴龙冠,就那样简单的用一个双龙吐珠的发箍高束着发丝,整个人精神奕奕,英姿勃发,邪魅凛然。“如果能让彦芷看到朕开心些,朕乐得打扮的美一些。”
黄叶在半空里飘舞如梦,他就这样出现在尚宫局的门口,背后是碧空如洗,正午的午后骄阳不浓不烈,在他身上洒下淡淡的光晕,此时的他,果真是美若天人,让尚宫局门口的太监,护卫,宫女都看得呆滞。
彦芷正从尚宫局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她亲手做的蝴蝶灯笼,要巧不巧的是,她身上也是紫红的锦袍,就这样与拓跋祺遇上……她看着他,也不禁被他惊艳的样子震慑,甚至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连呼吸都缓慢下来,静静看着他,甚至忘了几天前的不快。
那些火红与金黄的叶子在他的身侧飘舞而过,也仿佛有了自己的旋律,清幽如诗。这一刻,他真的像是为天命下凡来与她相遇,给她痛,给她伤,给她难过,也给她无以复加的纠结与快乐,他能让她哭,也能让她得到别人无法给予的幸福感觉。
他的光芒如此耀眼,她认清楚,自己早已沉沦,无论让自己如何狠心,如何绝然,如何告诫自己,她逃不掉,也逃不开他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她人前温婉而笑,坐享众人跪拜,成为母仪天下的尊贵之人,可是深夜里孤独寂寥的痛……这让人死去活来的感觉,就是情了,此时看着他心慌意乱的感觉,就是情了。
他试探着走过来,手上一个碧玉戒尺,见她没有后退,他更靠近了些,鼻尖几乎碰上了她的鼻尖。
她澄澈的凤眸一眨不眨,清晰映出他的脸,映出他的发丝,映出他双眸里疼惜的柔情和思恋。
他借机贪恋地打量着她妆容精致的脸,艳美的鹅蛋脸消瘦了不少,让他真的好心疼,他温柔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并极快地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这温热的一吻烫的彦芷惊醒过来,她忙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声音却不自然地低哑,“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送东西。”他握住她的手,把手中的碧玉戒尺放在她的手上,“这把戒尺给我最爱的娘子,以后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为夫都听娘子的话,若是为夫有什么做错的,娘子尽管打,尽管骂,为夫不敢有半句怨言!”
“……”彦芷凝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夫的意思是,要向娘子认错!”他象征性地拉住她握住戒尺的手,往自己身上挥,“你可以打我,有多么恨我,就可以打多重……”
“别闹了!”彦芷面红耳赤地挣开他的手,前几天是一篮子“如果”,今儿却又送戒尺,他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娘子,倒是叫得顺口,也不看看着周围有多少人听着看着,他能屈尊降贵,她可消受不起。“陛下,还是别这样称谓的好,大家都在笑你呢!”
拓跋祺这才发现,一群太监和宫女正在偷笑,陛下遇到皇后娘娘,真是什么折子都没有了,竟然连老夫子教学用的戒尺都拿出来了,哈哈哈……真是叫人憋笑憋到内伤呢!
“笑什么笑?去去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他把一群人轰走,拥住彦芷的手走向御花园,随手接过她中的灯笼帮她拿着,“你弄这灯笼做什么?这上面的蝴蝶画的很有童趣,不像是你要用的。”
彦芷说道,“当然是给倾彦玩的,这是我亲手做的。要中秋节了,自然是要给他一点特别的礼物,金银珠宝他都不稀罕,绫罗绸缎也用不着,本想送给他一柄剑,师父和娘亲早先便送给他了,我若是再送就没有新意了。这灯笼是用特殊的防火材料做成的,还能防水
,下雨下雪也能打着。”
拓跋祺不禁暗暗感慨她的良苦用心,却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夸赞,只得说道,“娘子一向都心灵手巧,我这做父亲的,实在汗颜。”
彦芷顺口安慰,“你日理万机,他会懂的。”
他顿住脚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你这样说……可是原谅我了?”
彦芷挑眉,他还真是会自作多情,“既然你给了我戒尺,就要我打你几下吧消消火气吧!秋高气爽的,最容易上火。”
拓跋祺环顾四周,好歹他总是帝王,这样被老婆打,不太好看。“啊?还真打?打手?”
彦芷若有所思的用掂量着戒尺的重量,估摸着使用大多的劲儿最疼,打那个位置让他最能记住教训,“不,打屁股!”
这女人真是踩鼻子上脸,让她打她还挑选这种部位?“为什么?我长这么大,母后教训我都不打屁股的。”
彦芷用戒尺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我总不能打这里吧!”说着,又敲了下他的手,“打手就更不成,大臣们会看到,再者你还要写字批阅奏章,我若打了你的手会成为误国误民的罪人。”说着,她又敲了下他的脊背,“若是打这里,你举手抬肘都会扯动伤口,更是
不好。”所以,最后一下,她趁他不备,重重敲打在他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