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芷深知一点,拓跋祺是比纳耶晟临更高傲的男子,当年他带着十个贴身保镖穿越沙漠,一这点力量扭转乾坤,夺取王位,坐拥天下,更成就了他这种无与伦比的狂傲。纳耶晟临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更是不会放在眼里。
狂傲,不一定等于一定会胜利,也不一定等于他就比得过纳耶晟临。就算拓跋祺的武功再无敌,也终归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他只是人,又不是神,如何能确保自己就一定能胜过纳耶晟临呢?!
总之,纳耶晟临的到来,让彦芷寝食难安,拓跋祺却毫无惧意,除了安排了人紧盯着纳耶晟临的一举一动之外,便照样吃得香,睡得饱,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朝,用膳,骑马,练功,照看倾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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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芷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不只派了宫女紧盯着纳耶晟临的生活起居,还派了太监和护卫盯着。
依照皇宫典制,每日辰时,都该是妃嫔们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刻,皇宫之内既然没有妃嫔,彦芷也就没有必要早起,不过,这一早,她却起来了,早早的梳妆打扮好,等着监视纳耶晟临的宫女和太监来禀报他昨日的一举一动。
也只有这个时间,是纳耶晟临最不容易起疑的,因为每日个个宫里的大小事物都要被彦芷过问,这也不过是彦芷例行公事罢了。
负责侍者寝宫的总管是赵德安亲自跳线出来的,虽然年轻,却办事利落,持重有度,看上去已经二十七八岁,听说入宫已经有十几年,名叫禄让。而负责纳耶晟临生活起居的大宫女名叫冬雪,本是应该送出宫去出嫁的,她却自动放弃了这个好机会,留守宫中,赵德
安宽待她,便让她升了职位,人长得清秀标志,温婉宽和。
此时,禄让与冬雪正恭谨地行了礼,跪在地上。
彦芷素手一抬,示意他们起身,“起来说话,禄让,你先说,昨天纳耶晟临都做了什么?”
“启奏皇后娘娘,一大早,纳耶晟临先起榻洗漱,然后传膳用餐。随即,他便被陛下叫去了御书房,商议事情,直商议了两个时辰,到了晌午时,陛下又叫了王延平将军,司徒尚书,陪同饮酒,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纳耶晟临便喝醉了,赵德安公公便命人将他抬
回了寝宫,然后他就一直睡……”
彦芷没有听出什么可疑之处,又问冬雪,“冬雪,你再说,纳耶晟临半夜入眠之后,可还有起身?”
冬雪低着头,一只手垂在身材,一只手则紧张地握住衣摆,“……没有。”
“没有?半夜他不如厕吗?”
冬雪仍是这一个答案,“没有。”
“好,本宫问你,昨晚,纳耶晟临是何时睡得?”
冬雪迟疑了一下,才回应道,“戌时睡的。”
看样子,冬雪压根儿就是心不在焉,刚才禄让刚刚说过纳耶晟临是醉得不省人事被抬着回宫的,怎么会戌时才睡呢?彦芷已经从她红透的耳根上看出些端倪,又继续问道,“昨晚,纳耶晟临可是一个人睡的?”
冬雪怔了一下,抬眸看了眼彦芷惊艳的脸,在巨大的凤凰展翅的屏风之前,彦芷端坐在上面贵雅逼人,威严冷射,不容抗拒。
“说话,本宫问你呢!”彦芷有些不耐烦,她最是厌恶这种两面派的下人,表面上忠心耿耿,暗地里却早已背叛主子,做出一些恬不知耻的勾当。“冬雪,你若是已经上了纳耶晟临的榻,就对本宫老实交代。本宫与纳耶晟临相识已久,他的性情本宫清楚的很,对于
稍有姿色的女人,都绝不放过,若是他强要了你,本宫去为你做媒,让他纳你为妃,如何?!”
冬雪忙又低下头,说道,“冬雪一介奴婢出身,不敢为妃,奴婢只恳求能陪侍在纳耶陛下身边,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他一辈子!”
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痴傻的女子?看样子,她是果真喜欢上纳耶晟临了,彦芷压住狂怒,转而灵机一动,既然冬雪已经不能用,也就更不值得她信任,若是再留下她,也没有什么用,若是纳耶晟临发现冬雪被她处置,恐怕也会怀疑。
彦芷思前想后,说道,“冬雪,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本宫又不会把你调离他身边,只要你乐意伺候纳耶晟临,在他身边呆多久都可以。本宫也不过问别的,只是例行过问一些生活起居罢了。”
“真的吗?!谢皇后娘娘成全!”冬雪忙跪在地上磕头点地。
彦芷无奈沉声叹息,遇到这种奴才,都怪赵德安办事不利,不过,纳耶晟临那容貌也俊逸,就算他端坐在那里不动不摇,也有女人缠上身。就算派去的不是冬雪,是什么春花,秋月,也保管是这副羞难却的姿态跪在她面前。
“冬雪,本宫问你,你要规规矩矩的回答。”彦芷眉毛染上几分森寒的杀气,“否则,你也知道本宫一掌便能让你身首异处!”
“是,奴婢一定老老实实地回答。”
“纳耶晟临昨晚除了与你欢好之外,可还有离开过榻?”
冬雪俯首回答,“有,在子时,他的随侍敲门,说是给他送参汤的,然后,他在门口喝了便又返回榻上休息了。”
“很好。”彦芷正是想听这样的答案,师父说过,那噬血邪功只是在子夜十分进食血液的。“你伺候纳耶晟临洗脸时,可有见他脸色苍白?”
“脸色?是……是有点苍白,不过,他说……”冬雪又是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彦芷却已经明白了大概,定然是纳耶晟临说什么,才导致气血不足,因此脸色苍白。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了。
如今已经有线索,只差了一点证据证明纳耶晟临就是那个嗜血恶魔,不过,为了防止他行凶作恶,她要首先让他的内功尽毁才可以。眼下,冬雪已经不能完全信任,而禄让已经知道冬雪的背叛,和她的追问,也自然不好再托付,只能再另觅他人去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