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血口喷人也得有证据!我给女人下药,一般也都是不下毒药,而且我的药司徒兄也最清楚,必须阴阳协调才能得以保命,皇后娘娘说是我给你下了毒,难道昨晚你中了什么可怕的情药,还与哪个男人欢好解毒?!”
彦芷羞愤交加,“独孤弦,你找死!”
她要出手杀独孤弦,司徒清却忙伸手制止她,“彦芷,独孤兄与我相交多年,他的脾性我十分了解,他从不碰有夫之妇,就算是你被下了毒,也应该不是他下的。他是来找你切磋医术的,已经陪我等了你一晚,他也累了,还是让他去休息吧。”
“清,我看错了你,你竟然与这种人做朋友?!”彦芷甩开司徒清的手,转身离开,她去原来居住的厢房收拾包袱,转而又出来,在丫鬟们的劝阻下一路进入倾彦所在的房间,抱起他便要离开。
本是睡熟的倾彦被争吵声和劝阻声惊醒,小家伙醒来见不是呆在父皇所在的小别院内,被吓哭,“我要父皇,我要父皇……唔唔唔……”
司徒清忙挡在门口,“彦芷,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独孤兄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什么误会,我希望你们能打开心结。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片面判断,就定了他的罪。”
彦芷轻拍着倾彦的脊背安抚着,“倾彦不哭,倾彦不哭,是娘亲抱着你呢,乖,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丫鬟们劝阻,小厮们阻拦,司徒清也心急如焚,鬼医独孤弦却仍是坐在正堂的高背椅上,没事人似的玩弄着手上的棋子,他听着外面的争吵,若有所思地扬起唇角。普天之下的女人,没有他想要而弄不到手的,夏侯彦芷也不例外,只要她走出这里,就好办多了。
他捏住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司徒清那边的黑子落败。
司徒清在外面也争吵的有些疲惫,从他和彦芷在琴阁相遇开始,两人便几番波折,她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却又……是天意如此吗?“彦芷,你非要离开?”
“如果你非要留独孤弦在这里,我必须得离开!”彦芷压低声音,“昨晚我差点死掉,实不相瞒,如果不是拓跋祺在我身边,我早已经暴毙身亡。清,如果你爱我,就不应该与我的敌人同流合污。”
“多年前,我得了一场怪病,若非独孤兄出手相救,我活不到今日,既然你们水火不容,我也无能为力。”说着,他让开一条通路,“就当我今晚从没有等过你,彦芷,你一路顺风。”
彦芷怔愣,司徒府的确是与江湖上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来往,如果吴彪算是罪无可赦的恶徒,那么独孤弦可谓是卑鄙无耻的鼠辈,既然司徒清选择与他做朋友,彦芷也只能与他势不两立,她发过誓,要除尽天下奸佞!
她迈开脚步,小厮们见司徒清不再阻拦,忙给彦芷打开大门,她拖着脏乱的裙裾跨出门槛,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挡在了门口。
彦芷慌忙停住脚步,身着黑色披风的伟岸背影转过来,暗白的天光下,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看样子,这个男人已经不要你了!转来转去,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拓跋祺的,在彦芷怀中抽抽噎噎的倾彦拧着小身体转过来,“父皇,父皇,倾彦好想父皇!”
拓跋祺伸手接过哭闹不止大俨然是守株待兔的猎手,无论彦芷怎么逃,他永远都能捞到她。如今,她正是无路可逃,也无路可退了。
见她僵着不走,他也不理会,“怎么?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说完,他抱着倾彦上了门前及时停下的马车,彦芷转头看了眼司徒清,失望地叹了口气,也跟着拓跋祺上了车。
司徒清一直背对着大门,他也没有看到彦芷的伤心与失望,濒临崩溃地扶住大门过道的墙壁,命令看门小厮,“关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开。”从此,他憎恨这道门。
他失魂落魄,麻木不仁地回到正堂,见独孤弦仍是在坐在棋盘前,也坐过来。
“还要再下一盘吗?”独孤弦探看着他苍灰的脸色,忍不住怜悯,“我早和你说过,女人是祸水,只能暖榻,不能谈情,一旦和她们谈及感情,她们很快就会腻了你。女人是一种贪婪的动物,你给她们的越多,她们向你索取的也越多。”
司徒清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没有介意在独孤弦面前表露自己的伤心和绝望,他狭长的丹凤眼眸中滑落两行清泪,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独孤弦,你错了。彦芷是不一样的女人,她从不向我索要什么,我们初次相识时,她就那样静默的停靠在我面前,如同上辈子她是花,我是蝶,我们痴恋彼此,早已有了默契,因此,此生此世才能相遇。”
独孤弦挑眉一笑,他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幽深莫测,“清,你真是个傻子,怎么会对那个女人动了情?她是拓跋祺的女人,就算是与你一见钟情,那又如何?她给拓跋祺生了儿子,就算他们分居两地,她也不能是你的。拓跋祺是什么人?哼哼,当年叱诧风云的七王
爷,拓跋鸿在位那会儿,拓跋祺可是清理门户的工具!”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我是输给他了。”司徒清无奈叹了口气,拉着衣袖按了按眼角,“独孤弦,彦芷是从不会无中生有的女人。你是否真的给她下过毒?”
“哼哼,我刚刚才与她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给她下毒?再说,我早就听说你喜欢她,兄弟,我平日可是待你比司徒溟还要好几十倍的,我拿你当亲兄弟,你怎么能如此看待我呢?!”
“但愿是我猜错了,不过,如果被我查出你真的曾给彦芷下过毒,我一定不会饶你!”司徒清说完,走出正堂回房歇息,现在,他只想静静地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