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上前一脚便结结实实的踢向了云清朗的前胸,力道之大,让云清朗直接后仰,原地退后了好几步。
苏景然忙去搀扶,写意上前一步,侧身,一个回旋腿,苏景然便直接倒在了慕子皓的床下,头撞到了那实木的床脚,流出血来,努力了几次,终究是没站起来。
云清朗手捂着胸口,咳得厉害,慢慢的后退到慕子皓的床边,一面想要寻求庇护,一面讨饶的摆着手。
忽然后背传来大力的一脚,云清朗猛的向写意俯身过去,写意一记右勾拳,直接将云清朗打倒在地。
云清朗和苏景然撅在地上哀嚎着,写意意欲向前,皇甫从后面轻轻的拉住了她,示意病床上的慕子皓已经醒了。
写意一侧目,果然,慕子皓从床上爬起来,刚刚云清朗受的那一脚,便是他所为。
慕子皓穿着病号服,有些虚弱的下了床,艾宁忙去搀扶,慕子皓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还在呻 吟的苏景然和云清朗身边,短暂的酝酿后,便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下药下到老子头上来了……”
“找死……”
那样看起来很虚弱的慕子皓,打起人来却丝毫不含糊,地上的云清朗和苏景然连连求饶,没有还手只有躲闪的余地。
写意眯着眼睛狠狠的看着地上的云清朗和苏景然,她知道,此刻留在这里,也许她会有更狂妄的念头,自己太过凛冽,如果此刻自己背包在手边儿,那么那把匕首上一定会沾染那两个人的鲜血。
写意一转身推开病房的门,便走了出去。
皇甫看了一眼艾宁,艾宁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皇甫看着写意离开的背影,他要留在这里收拾残局,皇甫将袖子挽起,走上前,一把将慕子皓拉开,一个用力,便将他扔到了床上,慕子皓便喘着粗气,躺在床上。
皇甫看着蜷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按响了医护铃。
不一会儿,一个小护士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
“在这里在加两张床。”皇甫简明扼要。
小护士看着慕子皓身下那张豪华的病床,有些为难。
皇甫瞟了一眼她,接着说道:“没关系,不用加那样的床,手术床就行……”
小护士忙心领神会的跑开了。
皇甫低着头,看着鼻青脸肿的云清朗和苏景然,脸上没有笑意,两个人看到皇甫,大气都不敢出,忍着疼痛,往肚子里咽,苏景然一张嘴,吐出了一颗后槽牙。
皇甫没有说话,就是那样淡淡的看着两个人,两个人便如针刺般难受。
艾宁追上写意的时候,写意已经走出了好远好远。
艾宁按了喇叭,示意写意上车,写意没有犹豫,便上了车。
艾宁看着面色阴郁的写意,没有言语,稳稳的开着车。
终究是抵不过这喘不过气的安静,艾宁率先开口。
“写意,对不起,我留下来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我用生命向你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艾宁极其愧疚而认真的说。
写意侧过脸,面色微微缓和。这便是艾宁,无论自己受到谁的伤害,他都会自责的不得了。
轻启嘴唇,写意淡淡的说道:“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所以没有受到惊吓。”
那样清淡的言语,让艾宁一愣。
写意抬眼看了看震惊的艾宁。
“第一年在魅上班的时候,我被三个酒鬼锁在包房里,就在最后的那一刻我们老板踢开包厢的门,救了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写意描述的轻描淡写,眼眸低敛,那样的她,让艾宁心疼的想要流泪。
写意抬眼看到艾宁渐湿的眼底,努力的牵起微笑,安慰的说道:“都过去了,后来听他们说,五子哥断了那三个男人的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骚扰我了……”
艾宁心疼的紧紧的握着写意的手,他的手不同于皇甫的,被皇甫握在掌心的手会感受到他强大的占有欲,而艾宁的手,心无杂念,纯粹的心疼,很心疼很心疼。
又是一大段时间的安静。
这一次,写意先开口。
“宁哥,我和慕子皓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样一句简单易懂的话,让艾宁一个手颤,踩了急刹。
艾宁又一次不可置信的看着写意。
写意点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写意接着说:“我妈妈亲口说的,就在你找经理的时候,就是那句话,才唤醒了慕子皓的意识。”
艾宁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用手不住的揉着太阳穴。
写意又自嘲的笑了:“如果你们没有及时来,那么明城明天就真的有新闻爆料慕市的亲生儿子和女儿乱 伦了……”
面对这样的写意,艾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写意忽然收敛起了笑意,认真的问道:“宁哥,是不是我的生活太过不平凡了?我亲爸都不是我亲爸了……”
写意望着艾宁的眼睛,定定的,便有泪水涌出来。
艾宁心疼的看着直直的看着自己流泪的绝强写意,一伸手想要将她拥入怀里,而写意却那么直挺挺的看着他。
艾宁硬是将写意的身体压到自己怀里,用力的拍着她的后背,大声的说道:“乖,不哭,相信我,我们写意会幸福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写意的泪水沁湿了艾宁白色的衬衣。
艾宁眼底也有眼泪,他太过心疼这个女子,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只是他知道,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亦或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大的未知的事情等待着发生。
什么时候起,他们便被卷入了其中,随着洪流不得不前行,所以曾经极力的要写意留学,便是想要她避开着漩涡。
艾宁将写意送回了慕家。
徐静琬没有在家,去医院照看慕子皓,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徐静琬执意让他留在医院观察两天,而慕子皓呢,也正想避开写意,回想起那天的自己,他丝毫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再次面对她。
写意一步一步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周遭的一切,忽然便想起了那张夹在陈旧书里面的那张照片,那个胖胖的吹着蜡烛的小女孩,分明是五岁的自己。
还有对面那个白色壁橱里各式的摆件,看样子,似乎是每年都会买一件一样,那是生日礼物吗,写意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23件,应该是24件,那第24件自己生日的时候,已经拿在了手里。
还有那把摆在架子上价格不菲的小提琴,曾也是自己梦想的生日礼物……
想到这里,写意猛然的回过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写意颤抖的说道:“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