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员有些惊慌失措,忙抽出写意握着的手,慌了的说道:“首长说过让我照顾您,我不敢放您离开的。”
写意乞求道:“不,我不是让你放我走,我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帮我转交一封信就好。
卫生员半信半疑的看写意,有些警觉。
写意轻轻的说道:“呵呵,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过着怎样的日子,想死都死不成,作为女人,就算是可怜我,好吗?”
卫生员依旧有些犹豫,问道:“真的就只是一封信吗?”
写意欣喜的点点头然后费力的将那封装在信封里的那封信交给了卫生员。
然后写意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看着写意那恳切的眼神,还有那暴露在外面皮肤上的大片痕迹,最后终于点了头。
写意轻声叮嘱她,说道:“那个人姓云,这是电话,你到时候打这个电话,告诉对方,是沈写意让你转交的。”
写意说完那话,殷切的看着卫生员。
卫生员最后终于接过了那个纸袋,放在口袋里,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和那个女子的不安相差很大。
忽然间卫生员有些后悔,她看着那个苍白的女人那如死灰的眼睛忽的一下子闪过一丝希望,便知道手中的这封信的重要性,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重要许多。
写意看出了卫生员眼里恍惚的游离。
“他不会知道是你,相信我。”写意认真而笃定的说着。
卫生员点点头,将那封信折好放进口袋里。
写意这才安静的重新依靠着床坐下,努力的牵起嘴角,轻柔的说道:“谢谢你。”
那卫生员摇摇头,将写意的被子拉上几分,若有所思的说道:“首长在军区很儒雅的,平易近人。”
写意知道她话语间的它意,苦涩的笑了。
“我认识的他一直都是那样子,直到婚礼那天,才看到他的人前背后,就像现在,体会更深刻一些。”
说着写意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睡袍解开,露出胸口处大片的皮肤。
小卫生员便不敢相信的看着写意白皙的皮肤上那重重的红红紫紫,触目惊心。
原来自己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卫生员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他打的吗?会疼吗?”
听了那话,写意便笑的有些苍白。
“还没有过男人吧,这不是打的,却比打得还要疼,疼在这里。”
写意轻轻拍了拍胸口心脏的位置。
看着那样苍白的如一个经受了无数沧桑的女子,卫生员不知道该说写意什么才能让自己看着更心疼一些。
她轻轻的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管去淤膏放到她手中,然后轻声的说:“有男朋友,但还没结婚,所以没在一起。上次来过以后,就准备了一管药膏,希望你不会用到,现在看来我是准备对了,没人的时候上一下药膏吧。”
写意将那药膏攥在手中,抿着唇,自己似乎在这个女子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尊严,而她依旧当自己是一个高贵的公主。
写意眼睛便又带着泪水,绝望过后,身处地狱里的她,别人对她的一丝丝好,便可以让她流出泪来。
“即使结婚了,也不要倾尽所有去爱,要记得爱自己更多一点,否则就像我一样,成了最可悲的人,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怜的人。”写意睫毛上挂着泪水,苦笑的说着。
卫生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是那个半靠着床,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女子,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即使苍白即使带泪,却真的很美,很美,让人移不开眼球的美丽。
而那美丽里却透着近乎绝望,绝望后的一小点希望,她知道,也许就是那一点希望,让她这样活着。
“你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然后让我帮你把信给出去,对吗?”卫生员忽然说道。
写意一怔,随即用力的牵起嘴角,那还未消肿的唇,笑起来饱满极了。
“你怎么知道?如果你都可以察觉,你们他也一定察觉到。”
“不会,女人的直觉,他看你的眼神里只有痴迷和占有,而我则能看到你的心底,本来绝望,而燃气的点点希翼。”
写意没有否认的笑了。
“如果不是那点希望,那么倔强的你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一句话,便让写意流出了泪来。
“如果你不这样倔强,首长那么爱你,你服一句软,他也不会那么疯狂。”卫生员轻轻的说着。
她看着写意脚上的伤,那不是浅浅的伤口,每一片碎片都很深。是什么让她如此决绝的要离开,不惜伤害自己,她定然是伤痛了心。
想到这里,卫生员异常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交给我的东西给那个人。”
写意牙齿咬着唇,泪水顺着唇线流进了嘴里。
就在卫生员为写意擦着眼泪的时候,皇甫推门而入,吓得写意一惊,忙盖紧了被子。
那个小动作看在了皇甫的眼里,一丝疼痛一闪而过。
卫生员站起身来,皇甫一挥手,示意她离开。
她点头离开,没有看床上的写意,写意也没有看她,学过几天侦查的写意知道,那是最起码的掩饰,眼神是可以泄露秘密的。
卫生员轻轻的把门关上。
皇甫慢慢的走到写意窗前,小心的看着她被包裹的很严实的脚,轻轻的说道:“这是一双来到我身边,逃离我身边都要用到的脚,怎么可以不好好保护。”
轻轻吻着写意的脚,心疼而温柔。
写意一个颤抖,不由得将握着淤青膏的收缩回了被子里。
皇甫一个斜视,忽的一下子抓住写意的手,眉头紧锁,说道:“拿的是什么?丫头,你还是不乖。”
写意眉头微皱,用力的想要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皇甫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掰开,露出了里面的药膏。
皇甫一愣,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里面有太多的情绪,写意没有听真切。
“很疼吗?”皇甫轻轻的说。
写意没有言语。
皇甫掀开写意的杯子,写意忙向床里面躲去。
皇甫拉过她,无力的说道:“别动,给你抹药。”
写意便在那有力的臂膀下,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在动。
皇甫轻轻的把写意的睡袍解开,那样的一眼,心便狠狠的疼起来,透彻的疼。
皇甫沾有那清凉药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青青紫紫,每过一处,都那么的颤抖。
当他涂抹到写意的大腿内侧的时候,那里燃烧的灼热和红肿,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疯狂和禽兽。
他知道,自己注定这辈子没有资格做人,只配做魔鬼。
写意侧着脸,看着窗外,面容恍惚,那个女孩,联系上那个人了吗?
一个穿着军装的白净女子,背着医药箱,轻轻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您是姓云吗?是沈写意让我联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