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皓随即跟着写意跑出去,却看见她飞快的逆着人群奔跑着,他想要去追却看见皇甫的战马飞驰而来,慕子皓上了白色林肯,迅速的开出了洗车行。
一个急转弯,白色加长林肯横亘在马路中央,慕子皓下了车,便朝着写意的方向追去,只听见无数车辆堵在路中央,按着喇叭的声音。
战马上,皇甫阴郁的脸,云清朗在一旁没有言语。
皇甫和云清朗下了车,跟随着慕子皓的脚步,追去,两个人的速度很快,很快便赶上了慕子皓,皇甫示意云清朗拦下慕子皓,自己继续追赶写意。
云清朗一个转身便站在了慕子皓的身前,拦住了他。
慕子皓红着眼睛吼道:“云清朗,你别逼我动手,你给我滚开,不能让皇甫找到写意。”
云清朗没有言语,抿着嘴唇,注视着慕子皓。
慕子皓看他没有闪开的意思,上前便是一拳,云清朗一个侧身,迅速的躲开,慕子皓回身有时一拳,云清朗闪身,一个翻手握住慕子皓的拳头,一抽身便将他控制住。
慕子皓从不知道云清朗的动作敏捷的如豹子,那不是跆拳道,那时近身搏击,那是特种部队的招数。
云清朗一个用力将慕子皓推到一旁,说道:“子皓,别打了,你打不过我的。”
慕子皓吼道:“清朗,就看在我们曾当你是兄弟的情面上,让我过去,皇甫找到写意,会轻饶了她吗?他的为人我是最近才了解,但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他,写意也但你是朋友,你不能这样对她。”
那样的话语,云清朗有一丝动摇,的确,皇甫爱极了写意,却也不会轻饶了她,只是那么一个念头一晃而过,慕子皓便一个回旋踢,将他狠狠的踢在他的头上,云清朗顺势倒地。
慕子皓看着倒在地上有些眩晕的云清朗,淡淡的说道:“你和皇甫不是一路人,你没他冷血和狠绝,别怪我的狡猾,我向来如此,只不过从来不用在兄弟身上,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因为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兄弟。”
慕子皓说完后头也不会的离开。
云清朗努力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扶着墙站起来,走了两步便跌倒在地上,慕子皓打人下手极重,却从未和兄弟动过手,慕子皓的一脚,让云清朗知道了为什么小时候那些被慕子皓打过的孩子为什么都畏惧他。
迷蒙中,云清朗看到了飞奔而来的一辆车,停在自己旁边,车里面苏景然大叫着:“是清朗,清朗受伤了,快把他扶上车。”
说着便要下车,被艾宁阻止住。
艾宁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了,医生会比咱们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拨通了120。
苏景然还想要说些什么,艾宁一个凛冽的眼神吓坏了他,艾宁透过摇下来的车窗,对着跌坐在地上的云清朗说道:“你不把子皓当兄弟,他却依旧不忍心不管你,让我们来这里送你上医院,不过我不是他,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恩怨分明,替你打个120就算对你送我那瓶拉斐的感谢,从此我们谁都不欠谁。”
说完飞驰而去,忽而又停下,远远的云清朗便听到什么东西被抛出后,碰触地面,“啪”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接着便问道了一股子浓郁的红酒香气,云清朗迷蒙中,眼角便有泪水流出来,他知道,那是那瓶拉斐被抛出车外,碎裂的声音。
那瓶限量版拉斐,是自己找了好多年才找到,后来无意间艾宁说很喜欢那瓶酒的外形,自己便忍痛在艾宁生日的时候,将那瓶拉斐当做礼物送给了他,后来艾宁喜欢极了,便把那瓶酒放在车里,当摆设,每天都会拿在手中把玩。
他所害怕的,恐惧的最终还是到来了,那些珍惜的,想要永久的感情终究是支离破碎的不成了样子。
听着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声音,云清朗慢慢的失去了直觉。
苏景然看着冷峻的艾宁,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小艾宁就不善言语,尤其是愤怒的时候,更是不言语,只是凛冽的皱着眉头。
他的话极少,说出的话语也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却都没哟今天话语这般凛冽和冰冷。
“阿宁,发生了什么事情?写意为什么和子皓跑了,清朗怎么会受伤,我们为什么不管他,还有我们现在这是去哪里?”苏景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艾宁没有言语,几个人中,就数苏景然最过于单纯,虽然沉迷于女色,却天生少了一根戒备和复杂的神经,简单的过着日子,唯一那点天赋都用在了勾引女人和建筑设计上,任凭他绞尽脑汁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宁看了看他纠结的样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他。
苏景然拿在手里,问道:“这不是你从家里找出来的那枚摄像头吗?”
艾宁点点头说道:“对,可是它出厂就是一个残次品,根本传输不了信号。”
苏景然仔细一看,说道:“的确是,少了一根线,不过这东西不是拍摄你艳照的,怎么会从你家里找到?”
艾宁清冷的说道:“你看,如果发现了这枚摄像头是坏的这个线索,就会牵引出后面的大内幕,连你这徒弟都看出来这枚摄像头是坏掉的,师傅却没看出来。”
一句话,让苏景然回忆起那天艾宁将这枚摄像头扔在桌子上以后,云清朗拿在手中把玩时的情景,随后这枚摄像头便不见了,谁也没在意。
而后那天,大家纷纷回家的时候,自己还无意间看到了云清朗随后扔进垃圾桶里什么东西,记得当时自己还催促他快些走。
苏景然恍然大悟的看着艾宁,接着艾宁便将从慕子皓那里知道的一切都开始慢慢的讲给他听。
艾宁平淡的讲着,苏景然愤怒的听着,似乎想要将整个车子爆掉一般。
写意一个人踉跄的走着,长长的婚纱托在她的身后,惹来无数人的注目,那样带着冷意的天气里,人们都穿着厚厚的外套,而那个穿着抹胸白纱的写意,却似乎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麻木了,失去了最原始的感官。
刚刚还是明朗的天气,忽然便下起了雨,这一年的第一场雨,拜年那样有下变大,慢慢的下了一起来。
路上的行人都或匆匆的走着,或停下来钻进旁边的店铺躲避着那猝不及防的大雨。
只有写意一个人,有些迷茫的走在这行人极少的马路上,那长长的白纱托在泥泞的马路上,慢慢的变得灰白起来,写意高挽的发髻被雨水打落下来,狼狈的贴在她的脸和脖子上,那原本缥缈的白纱被雨水沁透,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体上,包裹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漫无目的走着,忽而低下头,看到了那肮脏的一滩水里倒映出那个自己,如女鬼般。
忽的一下子,写意便跌坐在那泥泞的马路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么用力那么用力捂住胸口,那样窒息的疼痛像是要将她贯穿一样。
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如三九天的寒冰插进心脏里一样,凛冽的残忍着的疼痛着。
雨水直上直下的淋在写意的头上和心伤,融化了她那些有关爱情和幸福还有未来的童话。
写意的哭声凛冽的像是响彻在天空里的惊雷般,混合着雨水泪水都滴进了她的心里,一滴一滴的,晕开了那小水汪里,她狼狈的脸颊。
她像是疯了一样狠命的拍打着那个水汪里的脸,狠狠的骂道:“没用的东西,还傻傻的忘记了防备的颜色,傻傻的爱上了那个人,傻傻的相信自己会幸福……”
那样的小水汪,尖锐的石子划伤了她苍白的手心,渗出殷红的鲜血,为那可以看见血管的手染上了颜色。
315,一个多么可笑的日子,打假日,打出了自己的假爱情,程陌,你说对了,这不是一场婚礼,是一场葬礼,一场爱情的葬礼,是不是如果你在这里,会笑得流出眼泪来,就向着瓢泼的大雨一样的眼泪。
写意的身体有些麻木,忽然的一下子她的脑海里便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身影,那时沈老头在向她微笑着招手。
写意便是那样呆滞的穿越街道,拖着脏乱的白纱一步一步的行走着,犹如一只孤魂野鬼般,让人看了便想要远远的躲开。
又到了那条长长的小路,这样的季节,本应是发满清芽的时候,只是这瓢泼大雨,下在那长长的小路上,变成了一汪汪的小水坑,写意穿着高跟鞋走进去便陷了进入,却依旧那么踉跄的走着,因为沈老头站在路的尽头,正笑着看着自己。
写意走到墓碑前的时候,白纱上满是肮脏的泥巴。
写意走过去,探出身子,抱住你被雨水冲刷过的墓碑,泪水便又流下来,打在那墓碑上。
怎么办,爸爸,你告诉过我不要轻易爱上一个人,你还告诉我,如果那个你爱的人伤害了你,就要狠狠的将他打倒。
可是爸爸,我的心那么疼,疼到我恨不得和您一样的永远的睡去,你说爱的越深,伤的越深,所以不要轻易爱,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爱了,再也不爱了,您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吗?
让我不要遇上那个人,不要爱上他,不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爸爸我没等阻止得来开始,却也真的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
写意那么撕心裂肺的哭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阴郁的声音。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