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佑就这么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回眸望着她,清冷的流光从他眼睛里迸射出来让她身无遁形,直觉告诉她这次麻烦大了,严大爷火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严天佑沉着脸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让她几乎停止呼吸,站到她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洛天馨觉的他高高在上,自己小如蝼蚁,忍不住垂下头,她永远都无法与他对视。半晌严天佑才沉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丝毫不容置疑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紧紧咬着嘴唇,抱着被子,手脚冰凉将头撇到一边,“我,我无话可说!”总不能主动说出两年前的事情吧,她又不傻。再说了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不就是一层膜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底是谁?”严天佑脸色一变大手钳住她精致的下巴,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却越发的坚定,倔强的看着他,严天佑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骑自行车不小心……或者小时候练体育练全能……她脑子里浮现出许许多多借口都是从电视剧上搜刮来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上严天佑那神雕斧琢的俊脸就变成了,“谁还没有过去啊,你敢说你没有?”苍天呐,大地呀~她太TMD勇敢了,敢挑战严大爷的人生底线,哦也!让那些该死的谎言见鬼去吧,她洛天馨不愿意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可是话一出口,洛天馨想哭,她能听到自己下巴骨头碎裂的声音,到底有多生气呀~在这个只许你严大爷放火不许洛天馨点灯的时代她怎么这么命苦,看上去开放无比的男人竟然保守到如此地步。
突然严天佑邪魅的一笑,笑的她毛骨悚然。
“很好,洛天馨,这就是你叔叔跟我说的冰清玉洁的一张白纸的女人?!你们叔侄俩很好,干的漂亮!”他松开了修长的手,一抹冷光从眼中迸发,无形中阴厉狠辣笼罩着这个完美的男人。
洛天馨单薄的身子向后一仰,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天佑想张口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我想我有必要跟程文东谈谈!”
“等等!”洛天馨抓住他洁净的白色衬衣袖子,她不能让叔叔的事业前功尽弃,她清楚自己来到严家的目的,就是让严家交换出城北那块地,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些年程文东对她的养育之恩她死一百次也报不完,她不能不能看着程文东伤心,不能看着他的心血付之东流,不能听到他不好的消息,她不能……
“对不起!”颤抖出几个字,眼泪早已经湿透了被角,滴滴答答的控制不住的流,一直流淌到严天佑的心尖,那样莫名的心疼难受。
“松开!”
“不管叔叔的事,求你不要跟叔叔作对!求你……”说的严天佑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间压抑的新房。用力推开哭哭啼啼的洛天馨,毫无感情的话冰冷至极,“以前的事情”
他松开自己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这句话真够毒舌,当她是东西?用过?径直把她可怜的小自尊给撵个粉碎。严天佑你大爷的,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让我百姓点灯啊,这些年你的潇洒韵事已经可以写一本书了馓~有什么资格说我?当然这些只是在心里小小邪恶的想一下下而已,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洛天馨缓过神来下地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
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洛天馨在这个明媚的温馨的可耐的早晨深深的体会到了,一下楼就看到白色的长桌上疏离的分别坐着公公严诉,母亲夜晚青,爷爷严雄林,谁也不说话默默的坐着与来回穿梭的佣人们形成了鲜明对比,要不是老爷子看到她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真以为他们是石膏像呢。昨天严天佑告诉她了,新婚爷爷不放心大早起可能会从严家过来橡树湾看他们,因为严家新婚一家人一起吃早饭是规矩,本来应该他们过去的,可是老爷子执意要过来看看他们生活的习不习惯。没想到不光老爷子来了,还有婆婆公公!我勒个去~
洛天馨暗叫不好,飞快的奔下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冲着夜晚青和冷脸的严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爸,妈,早!”严诉只是淡淡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严母仅仅抬抬眼皮,带着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继续喝手中的牛奶。
一旁的严天佑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一身白衣白裤的家居服,发丝干爽,面容清俊,优雅的坐在长桌旁拿着土司涂抹花生酱。显然他良好教育的家伙,正襟危坐倨傲得体,不言不语已经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了。
“咳咳!”首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老爷子,“那个,丫头,还习惯吗?昨晚睡得可好?”还好这一家子不都是冰山,还有严爷爷这个好人,洛天馨乖巧的点点头,“谢谢爷爷关心,我睡得很好!”
“都睡的日上三竿了,能不好吗?”冷冷开口的是叶晚青,不待洛天馨开口叶晚青接着道,“做我们严家的媳妇可以没有管理才能,也可以硕士以下的学历,但是不能不懂规矩,不识大体,没分寸!”洛天馨身体一僵,她再傻也听懂了这是在说自己不识大体,不懂分寸。想要张口反驳又咽了回去,忍住了。坐在餐桌上手足无措,怎么呆着都觉得别扭,父亲严诉似乎感觉出老爷子的不悦低低的呵斥了妻子一句,“好了,现在是吃饭时间,有什么要说的吃完饭再讲!”瞥了一眼洛天馨,他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跟个未成年似的有什么好,儿子怎么就娶了她?想到这难免有些不解气,“你就不能多吃点,你瘦成纸片儿了,也不怕大风给你刮走……”
“……”洛天馨恍然大悟原来严天佑的毒舌是遗传他爹,全家都是毒舌,无奈拿起筷子架着三明治默默的往嘴里送。
“你们今天都不忙吗?赶紧给我该干嘛干嘛去!”严雄林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的一次美好的早饭怎么全是火药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