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她已经能够透过总裁办的磨砂玻璃看到几个不断涌上来的严天佑的手下们,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一下又一下,这不仅仅是一种情绪的反应更是一种信号。
慕思域就这么满脸的不可置信,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想保护的女孩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别怕。”他不死心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突然被她无情的挣脱开,“慕思域,你听好,我只爱严天佑一个人,从始至终,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我拿来利用的人,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滚出我的世界。越远越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洛天馨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管我。”
她终究是说出口,看着慕思域伤感离去的,她的心痛到了极点,原来极致的痛竟是麻木的。
她住进了橡树湾的别墅,算是众望所归,在严家父母欢天喜地中,她面无表情的住了下来,还记得那天,叶晚青远远的看着她的车子停在门口,翘首张望,一见到她下车赶紧让佣人搀扶,她是被严天佑装作亲昵关切的扶着走的,不住的提醒她,小心脚下的鹅卵石,可她的心是冰凉一片,越发觉得这是个天大的讽刺,一个鲜活的翠绿的帽子戴在他头上严天佑那么骄傲的男人竟然连实话都不敢说。
这也作为她唯一的微薄的力量报复的方式。抬头看看蓝天还是依旧,可是心已经千疮百孔。
不知道严天佑怎么跟家人说的,反正叶晚青大老远的走出来,“洛洛,外面风大快披上披肩。”呵呵,不过是盛夏的八月有什么风?她们关心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小孙子而已。
叶晚青握住她的手,惊讶道,“洛洛,你的手怎么这样冰凉?”而且脸色也不好,不笑也不说话。严天佑轻揽着她的肩,马上解释道,“妊娠反应而已,折腾了一天了,医生说多补补。”
“好,我叫于妈炖了乌鸡汤。一进屋就喝。”而且那天破天荒的严诉也到场,虽然他这个大忙人快把自己的司机急疯了,N个会议要开,他还坚持在屋里听着叶晚青说话,看着洛天馨的神色也不像从前那样苛刻。
在橡树湾居住的日子,简单而平静,手机,电脑,一切通讯工具都被严天佑以有辐射为由,全部没收。宁老会经常来看她,对着她说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甚至老泪纵横,大都是些劝慰的话,洛天馨安静的听着,有时候会笑的疏远淡漠,他总是叹口气说等她当了母亲的那一天或许会理解。
白天她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什么听胎教音乐,上培训班等等。上培训班是她一天里最最开心的时光,因为肖吉吉会带着孩子来陪她。培训班距离她的面包店不远。
有一次肖吉吉的儿子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摸着她隆起的小腹,这对于他来说太神奇了,不免奶声奶声奶气道,“阿姨,你肚肚里面有小蘑菇吗?”洛天馨笑的前仰后合,肖吉吉又好气又好笑,拿开小家伙的手,“你阿姨肚子里有好多好多香菇。”
小家伙可开心了,拍着手拿了一杯水递给洛天馨,“阿姨,给你的小蘑菇浇浇水。”白天上完培训班之后她就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安静的呆在卧室看书。
严天佑因为应酬回来的有些晚,一进门,佣人赶紧递过拖鞋来,“少夫人睡了吗?”他累了一天,松开领带走了进来,“夫人今天胃口不好吃得很少,刚喝过了参茶,这会儿在房间看书,还没睡呢?”
“明天请个医生过看看。”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可是……可是,夫人不是一向都很讨厌医生来家里吗?”佣人嘟囔着,上次来了个穿白大褂的,就被洛天馨用香炉砸坏了脑门,落荒而逃,最后问清楚原来人家不是医生是严天佑专门请回来做菜的大厨而已,严天佑知道她顾虑什么,自从上次在办公室叫来医生给她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负担,他现在也非常后悔,当时只不过想让医生检查一下她的身体而已,见她不屈不挠,何况他也是一时之气才会吓唬她。
没想到造成的后果就是洛天馨自打怀孕以来没去过医院做检查,他上楼推开卧室门,瞬间亮着的炕头灯被关上,再一看洛天馨蒙着头躲进了被子,估计这会儿正在装睡,严天佑扭亮吊灯,洛天馨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你今天见过慕思域?”他的声音平平没有起伏,甚至光凭借耳朵无法洞察他的悲喜,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再见过慕思域,也听说他被自己母亲抓回了澳大利亚,可是就在上周在她途经培训班的路上见到了他,慕思域瘦了一大圈,不过精神还算好,她没想到本来应该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他竟然还会大方的原谅她,这让她喜极而泣。
慕思域无奈的笑,“你以为你那天说的话,我就信了?老纸如果真那么好糊弄还能成为你铁瓷儿吗?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知道我很帅,可你也没必要酱紫呀!”
“你瘦了……”
“是么,太好了我减肥成功了,可以做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裸模的职业了。”
“说真的,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哪去了?”
说到这个,这个还有点难堪,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被我们家老佛爷抓回澳洲去了一段时间,我是偷溜出来的。”
他们聊了一会,他追问她现在的状况,她的生活除了简单粗暴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她叹了口气,慕思域拍拍她的肩膀道,“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带大孩子的,你想想,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之前他竟然试图杀死孩子,那么出生以后你还能指望他能对孩子多好?所以,你要想办法逃出来,在新西兰,澳洲,欧洲,有好多地方单身母亲和单亲家庭的孩子不会被看不起,我想你也不想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阴影,应该在孩子出声之前尽快离开严天佑。”
就在刚才她一边看书还在回味慕思域的话,他是心理学家,他的意见又让她不得不放在心上仔细的考虑。
刚才被严天佑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问,她的火气立即往脑门上,蹭一下坐了起来,虽然她晓得小同志得罪严大爷额后果就是在以鸡蛋砸石头。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猛然间,严天佑被她牢牢实实糊在脸上的翠绿色的抹茶口味的面膜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还好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常,隔三差五的将自己上培训班的塑料娃娃搞得不是没头就是没缺胳膊断腿的。经常清早起炕就能踢到地板上塑料娃娃的胳膊什么的。
“你监视我?”她尖着嗓子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