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馨守在严天佑的病炕前,仿佛她的眼泪早已经哭干,现在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痛哭一场。她默默地坐在严天佑的病炕边,刚刚动了手术,严天佑还没醒过来,他的脸看上去惨白惨白的,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砰的一声枪响他单腿跪地,倔强不服输的傲视一切的笑,自始至终都没低过头,混乱中他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用生命保护一般。
两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回到他的身边,洛天馨叹了口气,继续削手中的苹果,正午的阳光明媚洒在她脸上手臂上,把每一寸肌肤镀上金色。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均匀的呼吸和这一份纤尘不染的安宁。
她拿着水果刀认真的削皮,完全没注意到房间的任何变化,好不容易削好了一个,她抬头本来是要看看墙上的挂钟准备离开,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啊!”
吓她一跳,忍不住捂着胸口看着严天佑缓神儿,严天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那个……我先回去了!”她慌忙站起来将苹果放到他的炕头柜上,他还很虚弱,这样丢下有点不合乎人道主义,那就出门叫护士吧,她想着站起来往门外走。
“洛天馨,你无话可说吗?”他的语气就像当初他倚在门框挑眉,“洛天馨,你就这么面对我们的婚姻吗?”那个时候她完全不懂婚姻,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为人妻,不懂为什么一场交易的婚姻,让她先爱上了对方,却又硬生生的分开。
所以一切都错的太离谱。现如今她懂了让她遍体鳞伤的婚姻,也怕了婚姻两个字,让她感觉到了压抑和绝望。她背对着严天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空想象他的样子,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严天佑,谢谢你救我!”说完,他瞬间失望,“没了?”再追问也是一样失望的答案。
“你住院这段时间,莫小青没能来看你,听说她拍戏受了挺重的伤!你不要误会什么!别多想好好养伤吧!”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没有,那天他把她护在胸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那么强烈。他们之间所有的欺骗,背叛,甚至走到绝路上,并非因为不再相爱,而是有心无力。就像现在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其他女人。
没有听到挽留的声音,她顺利的走出了病房,并且喊来了护士,她松了口气往楼下走,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变得少言寡语,喜欢低着头走路,有时候有想不完的心事。
“菇凉!这壶上好的人参汤是你掉的吗?”洛天馨一回头就看到了强憋着笑的慕思域,他举着保温杯,洛天馨佯装不知,“不是,先森你认错人了!”
说完大步往前走,“唉唉!不闹了!人家可是煲汤煲了一上午呢!”慕思域赶忙追上她。将保温杯硬是塞到她手上,“你想什么呢?
地上有钱呐?”对于她的反常,慕思域总习惯用这种方法纠正,洛天馨走出医院外面的闷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走,让我车里,凉快!”慕思域扶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场那边走去。“我想走!”她忽然冒出一句,吓得慕思域像吃了个鸭蛋嘴巴半天合不拢,什么?”
“我说,我想离开!”
“你想上哪呀?”看着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追问。“回法国吧!我现在怀疑,这次回来就是个错误!我们去法国定居,永远不会来了!”她的想法实在让他匪夷所思,按理说严天佑救了她一命挨了四枪,洛天馨这么心软的家伙一定会再次拜倒在严天佑的石榴裙下的呀。可怎么今天看她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走呀?
C市,沈老板的儿子和宁将军侄女的婚礼被无限期搁置成了当地人们热议的话题,尤其是上流社会的种种猜想,什么宁将军突然识破了沈老板爱慕虚荣,攀高枝的阴谋,悬崖勒马阻止了婚礼。什么新郎另觅新欢,爱上已婚的有夫之妇,等等诸多版本不一。
肖吉吉从蛋糕店的厨房端着托盘走出来,宝宝正在和沈默生玩闹,两个人打闹成一团,“叔叔,啊,好痒啊!”
“这边,这边!”
“啊,救命呀!咯咯咯咯……”原来他们俩在玩往对方脖子里吹凉气的游戏,肖吉吉看着无聊死了,可他们两个乐在其中,“吉吉,有奶茶吗?我渴了!”肖吉吉瞪了一眼还穿着警装制服的沈默生,没好气的将奶茶摔在他的桌子上,“赶紧喝,喝完了赶紧走!”
沈默生早就习惯了这种冷遇,也乐在其中,只要每天能看看肖吉吉就心满意足了,这要比两年前她不辞而别让他满世界的找幸福多了,他自知两年前对感情太懦弱,不敢违抗父母的命令,才会让自己痛苦了整整两年,像没魂的似的。
尽管受着肖吉吉的冷言冷语,最后下了通牒,硬是把他撵了出来,“沈默生,你以后别再来了!”她无奈的叉着腰,“为什么?”一向脸皮薄的沈默生算是明白了,要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厚着脸皮问,“因为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走!走!”
“哎,我今天喝东西还没给钱呢!”
“算我请你喝了!”什么?没听错吧!一向小气的肖吉吉竟然免单,离开蛋糕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默生漫步在天桥上,徘徊犹豫了还长时间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被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声音搞得一团糟。
一见到他回来,宁宁哭的更大声了,沈母立即紧张的劝说,“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累了上楼先睡了!”一见到宁宁他就想躲,虽然知道这不是解决的办法自己根本就是在懦弱的逃避。可是除了躲他还能怎么样呢?
“等等!”宁宁扔下手里的纸巾,“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随便走走!”他松开制服的领带,疲惫的放下公文包往楼上走去,“等等,默哥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现在推迟了婚礼,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没有!我没空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不管她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宁宁急了哭闹着跟沈2宣泄着不满,“沈伯母,你看它分明是外面有人了!什么借口加班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