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贺宅。
宽敞的庭院式住宅,周围被一层三米高的绿色篱笆包围,外人无法窥见里面的一景一物。而里面,在最中心的地方建了一座三层高的别墅,米白色的大理石外表,正前方是一条铺就的宽敞石子路,石子路两旁是整齐而平整的草坪,这会儿是冬天,不似特意采用了四季青的篱笆,草地已经枯黄,落了一层白色的雪。
在宅子里面,大堂宽敞而堂皇,装潢雅致,所用之物无一不名贵。
“儿子。”江萍坐在贺知章身边,瞄了一眼贺知章手里的报表,说道:“这么早就开始熟悉公司业务了啊。”
贺知章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看向江萍,微微一笑,说:“妈,有什么事吗?”
“没事妈就不能来陪你聊聊天啦?”江萍竖起手指头,在贺知章额头上佯装恼怒地点了一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妈妈从小把你养大,你问东问西的时候,妈妈也没有对你不耐烦呀,怎么,现在才刚上大学,就不想和妈妈聊天啦?”
贺知章握住江萍的手,温存地说:“怎么会呢。”
贺知章很了解他的母亲。
她从小家境富裕,出身名门,被家人照顾保护得很好,后来又遇到了贺延庭,两个人坠入爱河,贺延庭是穷小子出身,却长了一副好相貌,人也好,当时江萍执拗地要嫁给他,家人从小宠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答应。但令众人未曾想到的是,过了两年,贺延庭做生意发了大财,一下子跻身于宝庆市这个商贾云集的商业大市,崭露头角,后面连番做了好几笔大生意,彻底打响名头。所以,江萍一直是一个公主脾气,即使当了妈也没有变,喜欢跟儿子撒娇。
江萍一听贺知章这样说,才一笑,说:“今天晚上你陪妈妈去参加一个聚会好不好?”
“什么聚会?”贺知章问。
他向来嚣张的脾气,除了袁新亭,也只有在江萍面前会收敛一些。
江萍道:“就是我和几个闺蜜的聚会,几位阿姨可都一直念叨着,你去外地上大学后,就一直不见你人影,想死你了。”
贺知章想拒绝,但是一想到有小半年没有陪过母亲,又一下心软,于是答应下来。
晚上,贺知章从房间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下楼,便被刚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江萍叫住,说:“儿子,你穿得这么学生气是做什么?穿得正式一点嘛!”
贺知章不解地问:“不是只是你和阿姨们之间的一个小聚会吗?”
江萍上下打量了贺知章一眼,说:“但是你这牛仔裤加板鞋也太潦草了吧。”
没有办法,贺知章只好回房间重新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聚会的地点在宝庆市市中心那家新开的银巢。
过去的路上,江萍说:“据说开这家银巢的老板不得了哦,从海外回来,硬是在这地段拿下这么大一块地,身份神秘得很。”
贺知章对这些小八卦都不怎么感兴趣,便听了几耳朵就忘了。
司机把车开到银巢大堂门口,立即有服务生上前来开车门。
贺知章先下去,然后接母亲下来。
一下来,便感受到一阵寒冷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人走进大门,顿时感受到一阵暖气。
一进去,左边几位坐着的女人便冲他们摇了摇手。
贺知章随母亲走过去。
“哎哟,小萍,你可总算舍得把你儿子带出来了。”其中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翘着手指上硕大的钻戒说道:“平时怎么说都不肯带出来,生怕我们吃了你儿子似的。”
江萍笑盈盈地拉着贺知章坐下来,说:“我儿子可是在上学,哪里有这么空闲工夫陪你们几个聊天。”
贺知章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在这些不太熟悉的人面前,玩世不恭的气质再度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仿佛成了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