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1。
下午,两人一起装备轻简地往遥北古镇前去。
遥北古镇并不在近处,需要打车。
一出酒店,在门口等了一排的摩托车司机就争先恐后地问:“要去哪儿啊?我送你!”
贺知章本来是不愿意带着袁新亭坐摩托车的,一不安全,二是这大冷天的,冷风飕飕地刮,坐上摩托车后,风刮得更猎。
可是,一时半会儿酒店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出租车,于是只好坐上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大约五十岁的男人,戴着头盔,穿一件灰白色的上衣。
袁新亭坐在中间,贺知章坐在后面,手牢牢地抓着后面的铁杆。
“去遥北古镇。”贺知章说。
司机一脚踩下油门,突突突突地向前面冲去。
风迎面吹过来,好在司机挡在最前面,挡掉了大部分的冷风,但饶是如此,也依然被风吹得脸部仿佛要生皱。
贺知章两只手松开后面的铁杆,抱住袁新亭的腰部,他俯在袁新亭的耳边,问:“新亭,你冷不冷?”
袁新亭在出门之前被贺知章要求戴了耳罩和帽子,脖子上还围了围巾,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寒风凛冽,像一条条狡猾的泥鳅从衣服的空隙里面钻进来。袁新亭躲在摩托车司机的背后,点了点头。
好在遥北古镇不算太远,大约开了二十分钟,摩托车就在一座广场前面停了下来。
贺知章先下了车,然后扶着袁新亭下来。
司机说:“五十块。”
贺知章从钱包里面掏出钱给司机。
两个人一起朝广场后面那一排仿古建筑走去。
因为是冬天,来遥北古镇的人并不多。非常冷清。购票点的工作人员抱着暖手炉在用手机看电视剧。突然听见有人敲窗,她抬起头一看,看见两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孩子站在窗外,一个面色有些冷峻,一个面色和善,非常有CP感的两个人。
工作人员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她从里面打开窗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问:“是要买票吗?”
贺知章点点头,说:“两个人,学生票。”
他将学生证和钞票递过来。
她打开学生证看了看两个人的证件照。不愧是帅哥,即使是证件照也依然好看。
直到把票给两人,两人转身离开,她的眼睛也一直胶着在他们的背影上。
作为旅游景点的工作人员,平时英俊男人看得也不少,但是像这两人这样眉目俊朗的,并不在多数。
尤其是,还是两个人一起出现。
满心冒出粉红色泡泡。
进了古镇里面,因为下了厚厚一层雪,石板铺成的地面几乎都看不见,雪积压成冰面,有些滑,两个人必须小心翼翼地走。
袁新亭睁着一双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探。
遥北古镇是徽派建筑,这在靠亚热带的南方很少见。据说是过去明朝的时期,有一大帮徽州那边的人一起搬到这边来,照着那边的建筑风格修缮了这座古镇。因此,在这座古镇里,可以看到不同地域建筑风格的融合。
“要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吗?”贺知章笑着问。
袁新亭点点头。
不过,站在镜头面前有些拘谨,像一个内向而腼腆的学生。
贺知章笑着让袁新亭放松一点。
但是袁新亭面对镜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放松下来。
看出了袁新亭的为难,贺知章没有再继续让他放松,而是自己寻找好一点的角度,让袁新亭在镜头里面看上去不那么僵硬。
2。
遥北古镇并不大,贺知章和袁新亭很快就差不多要逛完了。就在他们打算出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从他们身后冲过来,重重地撞了袁新亭一下。
袁新亭一下子没有站定,在巨大的冲力下摔倒在地上。
贺知章反应过来的时候,袁新亭已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那个男人有些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地太滑了,我……我没有收住脚!”
贺知章来不及理会他,赶紧蹲下来,把摔倒在地上的袁新亭扶起来,问:“新亭,怎么样,有没有事?”
袁新亭倒抽了几口凉气。
他摊开手,手掌心已经和地面冰雪的摩擦,划出了一道很宽的伤痕,细细密密的血珠渗出来。
贺知章皱起眉,回头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见到袁新亭手上受了伤,更加惊慌,他眼睛瞪了瞪,竟然做出了一个让贺知章和袁新亭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转身就跑。
贺知章气极,想要起身去追,狠狠地揍那个人一顿。
但是他也不能抛下袁新亭。
他扶着袁新亭站起来,骂了两句:“这种人真应该出门就撞墙!”
袁新亭一笑,说:“他也是担心害怕,怕我们讹他医药费吧。”
“我们去找个地方包扎一下,这里是景区,肯定有医疗所。”贺知章说。
两个人找了景区的工作人员问了问,一路走到景区的医疗所。
医疗所的护士帮袁新亭简单地消毒,包扎,说:“这两天别沾水,等结痂了就好了。”
袁新亭点点头,说:“谢谢。”
他们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刚才那个撞倒袁新亭的男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边进来边说:“媳妇,刚才我……”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男人就看见了贺知章和袁新亭,一愣,当即转身要跑。
贺知章这次可不会让他跑了,上前两步迅敏地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
“你还想跑啊?嗯?”贺知章照着那个男人的颈部就一记手刀。
那个男人吃痛地叫起来。
走进內间的护士听到声音出来一看,顿时着急地喊道:“欸,你们干嘛呢?”
事情原委说清楚之后,护士看向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的男人,吼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有些郁闷地刮了刮鼻子,说:“是真的。”
护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马上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