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老臣实在是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啊……”几个老乐师都快哭了。
他们原本是专门等着皇家有什么大型宴会,在宴会上奏乐的,本来一个月之前他们就在为重阳节谱新曲子的,可是昨天皇上突然下令让他们过来为皇上爱重的染妃谱一首曲子。
这原本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云若染就只是对着他们哼哼着一首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还让他们照原样演奏出来,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都已经再商量,他们是应该直接请辞呢,还是应该和太医院的太医商量一下,装病躲过去好呢。
“真的谱不出来吗?”云若染也很着急,她都已经哼哼唧唧的哼了五六遍了,可是几个老头子还是茫然的摇头。
“娘娘,你就不要为难这几个乐师了,你唱了这么久也累了,过来喝杯茶润润嗓子吧。”冬儿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云若染还是有点不满意,想再哼哼一遍,可是看着几个老头子确实都快哭出来了,她也只好摆摆手:“好吧好吧,你们也过来喝杯茶,休息休息吧。”
“娘娘,你究竟要什么样的曲子啊,如果按照你的那首谱不出来的话,就让几个乐师按照您的那个什么广播操,想办法谱一曲呗。”小江子在一边出主意。
云若染噘着嘴,那套时代在召唤的音乐,她都已经记得那么熟悉了,重新换了音乐的话,要是她一着急错了拍子和动作就不好了。
“娘娘,就这么办吧,臣几个老骨头实在是禁不起的折腾啊。”为首的一个乐师察觉云若染好像不太满意,赶紧说到,他可不想再听那听不出来是什么的曲子了。
听见老大这么说,另外的几个乐师也纷纷附和,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云若染觉得太为难老人家也不是一种很好的行为,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等喝完茶我跳一遍,你们认真看着,等有了曲子一定要让我听听。”
乐师们赶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他们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云若染才心满意足的拿到了曲子,就是几个乐师离开清轩宫的时候,一个个都像是被折磨了好几个月的样子,魂不附体,眼神浑浊,走路都扶着墙。
果然第二天云若染还要他们过来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装病,死活就是不出乐廷司。
君玉衡听到掌事公公回禀的时候,觉得万分奇怪,他看了看手边,好在只剩下了基本奏折,赶紧批完了之后,就往清轩宫走去。
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云若染惊奇的吼声:“诶,全部都病了?他们怎么了,都让太医看过了吗?是不是他们昨天吃坏肚子了?”
“染染,你问这么多,让人家怎么回答你啊?”君玉衡笑着问道。
话音才落,他就听见里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勾起嘴角,伸出双手,果然不一会就看见云若染从宫殿门口一下冲出来,正好冲进他的怀里。
“怎么这么着急,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君玉衡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伸手将她扶正,忍着笑说道:“你说说,让我怎么惩罚你?”
“惩罚我?”云若染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君玉衡。
君玉衡伸出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当然要罚你,你看看才一天,你就把我的几个乐师给下的不敢来了。”
“我吓的?”云若染指了指自己,仰着头回想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但是还是没有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她又转头盯着君玉衡看,想看看他是不是骗自己。
从君玉衡的眼神中,她却没有发现什么,她只好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好认罚了。”
“好了,说笑的。”君玉衡看她认真的模样,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拉着云若染的手往清轩宫里走去,边走边说:“是那几个乐师,觉得太累了,他们老了撑不住,所以才请假的。”
“是吗?”云若染歪着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昨天的确是忙了一整天,想想那几个人的年纪,云若染也不太好意思,她招了招手对秋儿说:“秋儿,你帮我送点好吃的给他们吧。”
“是,染妃娘娘。”秋儿还是缩着脖子,十分怕生的样子。
君玉衡听见这个名字楞了一下,他还记得染染曾经也有一个叫秋儿宫女,只可惜后来……
注意到君玉衡的眼神,云若染捏了捏他的手:“我也想到了秋儿,我想说不定这也是秋儿不想让我伤心,所以在天上安排的,虽然这个秋儿跟我还不太熟悉,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和秋儿一样的。”
“对不起染染,如果那个时候我……”君玉衡满是歉意。
云若染赶紧伸手捂住君玉衡的嘴,摇摇头:“我没生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学会向前看!”
“好,听你的,我们向前看。”君玉衡眼眶有些干涩,染染和从前还是不一样了,这种淡淡的改变让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暗暗握紧拳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进清轩宫的后院,君玉衡发现云若染让人把后院全部都清空了,他奇怪的看着那一大片的空白,问道:“染染,你这是在干什么?”
“为重阳节的节目做准备啊!不过现在没有乐师,就没有人伴奏了。”云若染失望的叹了口气。
君玉衡却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早就想到了,所以……”
说着,君玉衡拍了拍手,掌事公公挥了挥手腕上的拂尘,几个小太监马上就麻利的抬了一个大箱子走进来放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啊?”云若染盯着那箱子,发现箱子有半人那么高,好像很重的样子。
“来人,打开来。”君玉衡也不回答,而是直接让人打开了箱子。
箱子被人揭开的瞬间,金光四射,几乎刺得人张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