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即便云若染问了，清风也没有能立刻就回答她。
云若染就抱着这样忐忑地心情等他的答案。
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清风才淡淡吐出了两个字，“不错。”
“真的？”云若染不相信他这么半天就憋了两个字出来。
“嗯。”而他这次干脆只用一个字回答她了。
云若染也摸不准他究竟是出于真心说不错，还是没有办法磨开面子，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长相究竟如何，所以就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那就好。”虽然也不是真的就放心了，但是至少云若染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不满意，他的语气好像也没有说不满意吧。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在你的眼中会是这个样子。”清风看着画纸上的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很难看的。”
“就算是觉得也不能画出来吧。”云若染小声嘀咕。
“嗯？”尽管云若染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声了，不过清风好像还是听到了，他看了云若染一眼，似乎想要让她说清楚。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个样子的。”云若染说道，“绝对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可以保证。”
“你是不是也好奇过我会长什么样子，想要知道我戴着这个面具究竟是为了什么？”清风问道。
“当然会好奇了。我都说过我有很重的好奇心了，不过……”云若染顿了一下，想要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以免一会儿他听到了心里觉得不舒服。
“不过什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因为长得难看所以才会将自己的脸遮起来的，其实也无所谓。”清风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但是云若染觉得自己都可以保证，如果她承认那一点的话，他现在就会暴走。
“不是啊。我虽然有过猜测，但是主要的还不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究竟长什么样子吗？所以你才会不露面的吧？而且也不是只有长得难看的人会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啊，长得好看的人也会，你知道兰陵王吗？”
云若染觉得这个时空的人应该都没有听说过兰陵王的事情吧。而清风果然摇头。他看起来有些不想承认自己不知道这些，但是也没有办法。
“他是一个将军，因为长得太柔美，所以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没有办法震慑到敌方。于是每次都会戴上一个很吓人的面具，为的就是让对方觉得他很厉害。其实他的确很厉害啊。”
云若染觉得自己要是穿越到了那个时候就好了，可惜看看那些美男子，就算是不能接近，远远看一眼心里或许就能满足了吧？
听说古代追星也是抢着往对方的马车上扔东西呢。
那个时候给自己的偶像送礼物可是比现代容易多了。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是吗？还有这样的人物，我都没有听过。不过你的觉悟倒是不错，并不是只有长得难看的人才会戴着面具。”清风说道。
云若染则在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如果他说清风难看的话，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呢。她这是出于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才会如此的。
要是清风真的和她画像上长得差不多就好了，那样她每天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心里也是高兴的。
不过，她为什么要去想自己每天都能见到这样的一张脸？
云若染皱起了眉头，这种见色起意的心思太不好了。她以后绝对要改正。
“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觉悟啊！要是能让我看一眼兰陵王就好了。可惜我来错了地方。”云若染叹气。
“你说的兰陵王在什么地方？别的国家？”清风倒是好奇起来，“不过你对别的国家的事情都这么了解，也是很厉害了。”
云若染才不想要这样的厉害呢。
她更宁愿自己知道这个地方的历史，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一切，这样她就可以完美躲过各种灾难舒舒服服过完这一生了。
可惜她手上没有剧本。
“他应该是在我的梦里吧。反正你我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见到他了。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云若染说道。
“你倒是奇怪，别人看人都是看家世和门第，你居然只看脸。要是东街的屠夫长得好看，你是不是也会想要嫁给他？”清风问道。
“或许吧。而且既然是屠夫的话，也不会少肉吃吧。可以说是双赢了？”云若染笑了起来，其实屠夫也没有什么吧？
皇帝她不是都已经见识过了吗？如果你一定要问她是不是满意，她肯定会和你说她不满意的。
“你的要求真是不高。”清风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东街是不是真的有个长得好看还娶不到媳妇的屠夫？”云若染问道，“我觉得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没有。”清风用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而且你要记得，你是要回到皇宫里去的，所以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皇宫。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让云若染的情绪降到了冰点。
对啊，她是要回到皇宫里去的。她还要回到君玉衡的身边，还要曲意逢迎。虚与委蛇。
但是那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为了报仇。
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仇恨呢，怎么就能去想什么安逸的生活呢？
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前，根本就不顾有所谓的安逸的生活。
“我知道。不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云若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清风会和她说三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都是用来让她学习这些的吗？
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学好吧。虽然她现在已经是魔鬼训练了。
云若染看着自己掌心的薄茧，觉得她这些日子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
“是，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记得。不要让我到最后看到你还是最初的样子。那样……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清风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云若染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才好。
其实杀了她也无可厚非。不是说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吗？所以他想要拿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但是云若染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风景要看，有很多美男要撩。
她才不想就这么死了呢。
“放心吧。不会的。”云若染回答，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而眼眸之中还有光芒。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继续画吧。会这个可没有用，你得练好毛笔。”清风晃了晃手上的画纸，然后转身走了。
云若染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想要带走那副画，不过就是自己想象中他的样子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吧？他拿去有什么用？
不过他说得没有错啊，光是会用这个画画真的没有太大的作用。还是要掌握好毛笔才可以。
云若染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去洗手。
云若霜将锦绣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问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云若染？”
锦绣听到那个名字就吓了一跳，然后再看云若霜的样子，毕竟是姐妹，虽然不是同一个娘亲，但是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像是像，但是才人。你说他的名字做什么？她都已经死了好久了。”锦绣说道。
“我知道，你应该也知道，在皇上心里，她如今还是很有地位的。我要是以我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皇上，没有办法让皇上多看我一眼。但是……”
“才人莫非是……”锦绣知道了她的想法，脸色都变了，“这样不好吧，皇上心里如今对染美人的确还是很看重，但是才人你没有必要用这样的办法去……要是皇上生气了怎么办？”
“你真的觉得皇上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会生气吗？对于他来说，云若染已经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了，能够看到我这张脸，他就应该感激了，怎么还会生气呢？”
云若霜倒是很有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喜欢。毕竟她这张脸在这儿。皇上多少都会对她心生怜惜的。
哪怕只是想要假装自己看到了云若染。
“才人说得也对……但是你比还是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太冒险了。万一皇上生气了呢？万一皇上觉得才人这么做是故意的呢？而且才人可不要忘了……”
贵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云若霜就已经生气了，“给我闭嘴！”
锦绣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要是继续说下去的话，肯定会受罚的。她已经不想被打不想下跪了。所以就乖乖闭嘴了。
而云若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皇上身边的样子。
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容易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不过，她还需要想个办法让皇上看到她，而且还要让皇上觉得她就是云若染。
白天肯定是不行的，想要这么做只能等到晚上。
云若霜哼着小曲，却不知道贵妃那边其实已经盯上她了。
毕竟她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动作，贵妃都觉得不正常，觉得她应该是憋着想出一个什么大招呢。
“霜才人那里是不是我又有什么新的动作了？”贵妃看到有人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就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霜才人那里的确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奴奴婢并不是很清楚……”宫女说道。
“不清楚？你既然都不清楚，回来和本宫说什么？是觉得本宫还不够烦心？”贵妃还以为她是知道了什么情况才回来的呢，结果竟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贵妃娘娘请息怒！”宫女战战兢兢，“奴婢的确是不知道霜才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些天她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直到今天才出来。而我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宫女一脸的惊恐，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云若霜还是贵妃。
“有什么奇怪的？”贵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