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她已经发现皇上为什么会想让她留在皇上身边了？”月影问道。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既然她问了那样的话，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君玉衡说道。
“我倒是听到她和萧家三小姐说过，皇上在看着她的时候，好像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月影说道，他在连若云身边待的时间不多，因为皇上已经让人去盯着她了。
不过他那次去的时候就听到她那么说了。
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一般人也会有所察觉吧，突如其来的宠爱和伤害都让她觉得这一切不简单吧？
“她有说过那样的话吗？”君玉衡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还是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吗？
他真的是在用那样的眼神看连若云吗？
“说过。应该不只是说过一次。”这不过是月影自己的猜测，他并不知道事实是不是如此，但是她想她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皇上喜欢的人并不是她，不然她就不会这么问了。
这种感觉应该是最痛苦的吧？
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会和她说真相。其实皇上就算是不说，她从后宫的风言风语里也能知道真相吧？
虽然月影并不知道云若染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他想这两个人应该很像吧？不然皇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所以你觉得朕不应该继续瞒着她了吗？”君玉衡问道。
“属下也不知道究竟要你怎么做才好。那是皇上自己的选择。而且属下觉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皇上说和不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吧？连小姐似乎……根本就不想待在皇宫里。”月影说道。
他也知道说实话会让对方很不高兴，但是他在君玉衡的面前只都还是这样的，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
“是啊，其实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体会到朕的心情，但是朕也知道，她心里肯定不会愿意被朕当成另外一个人吧？朕会好好考虑然后再告诉她的。”
其实君玉衡知道自己直说也没有关系。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连若云无动于衷或者是对他失望透顶的样子。
一面说着自己不喜欢她，一面又如此在意她的感受。君玉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自己才好了。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反正……就算是她自己知道真相也没有关系，他不说就好了。
“那好吧。属下肯定也不会乱说话的。”月影说道。
“你最好给朕乖乖闭嘴。不对，你最好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朕身边会有其他人保护的。你离开的这一年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所以皇上就认为属下没有必要留在皇上身边了？既然如此还让属下回来做什么？”月影觉得很奇怪，他分明在硫国好好的，如果不是君玉衡催他回来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这个时候回来。
结果回来了还要被嫌弃？！他是真的搞不懂了。
“朕的确是需要你才会让你回来的。只是现在却觉得不是时机。等时机到了自然有你的用处，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君玉衡原本的确是做了很多的考虑和打算，才让月影回来的。
结果他回来以后君玉衡却又觉得眼前的时机不对了。
“其实皇上觉得应该让属下早点回来的对吧？在云相出事之前回来，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可惜……”月影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离开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他来说，失去云相是很大的一件事了。
硫国的人不知道多为这件事高兴呢。加上前些阵子呢雪灾，失去云相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他要是能早点回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没错。朕的确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觉得你当初要是早点回来的话，云相或许根本就不会出事。因为裴将军那边一直都是你盯着的。你离开以后，朕都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去盯着他。所以才……”
“原来皇上怀疑是裴将军动了手脚。”月影还以为皇上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让他去保护云相呢。
结果皇上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云相死了以后才觉得有不对的吧？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朕对很多人都有怀疑，但是这其中最值得朕怀疑的当然还是他了。他的野心朕一直都知道，所以朕才会不能不对贵妃好。朕一直都想要摆脱他给朕带来的威慑，可是也明白短期内朕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君玉衡叹气。
这几年的时间，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沉重的压力。一开始是来自于母后，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所以一直都怕自己会做不好，会让她失去一切。
后来压力就来自那些臣子，尤其是裴元安，他作为大将军，手里握着的兵权一直都让君玉衡觉得很是不安，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剿灭他的。只能和其他人联手一起对他下手。可是谁能和他联手呢？
原本还有云相可以帮忙的，可是云相如今也已经没有了。
当初知道云相出事的时候，君玉衡觉得自己第一个应该想到的人就是裴元安的。只是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想那么多，等他过了很长时间冷静下来以后，已经没有办法从裴元安那里得到任何证据了。
当初他或许就不应该让月影离开，这样的话裴元安身边还会有自己的眼线盯着，月影说不定就能发现裴元安究竟在做什么，就能阻止这一切了。
这不过……只是理想的说法而已。
裴元安那么狡猾，根本就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随便说自己的计划吧？肯定只会少数几个人知道。要是裴元安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君玉衡就不需要担惊受怕这么长的时间了。
总是担心他会突然造反，自己拿在手中还没有多久，还不是很稳固的江山，就要这样拱手送人，他真的不会甘心。
一点都不甘心。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皇上既然不让属下离开这里，那属下就不离开这里好了。反正属下现在也是难得清闲。”月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得闲了，在硫国的时候他在皇宫里也是每天都担心这担心那的。
又怕自己会露出马脚，又怕这边会出事。
现在回来了，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可是他这样的人又偏偏是天生就闲不住的。这样的人生反而让他觉得迷茫了。
迷茫还是算了吧。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皇上让他休息他还不休息吗皇宫里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出现第二个顾石吧？
他真的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错过了好多大戏。要是自己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得到很多乐趣。
就算是没有乐趣应该也不会让顾石把云若染带走，导致以后有那么多的误会吧？
他觉得这宫里的暗卫除了他自己还真是些废物，不过这话他说给自己听听就算了。肯定不会大声说出来的，他还没有那么傻。
不过现在既然他都已经回来了，那些废物当然就都要靠边站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好像都没有忘记一分一毫。
那天的大火恐怕是还在他心里蔓延吧。
云若染回去的时候，萧白芷就站在院子里，一脸“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样子。
“你不是在等我吧？”云若染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虚。
“你说呢？我猜你就会回来。这么好的机会不会珍惜的人也只有你了不是吗？”萧白芷笑道，“不过我看你似乎不是太高兴，怎么，终于觉得拒绝皇上给你的好意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可没那样的想法。”云若染摇头，“皇上和我说，太后已经答应他可以现在就封我为妃，只要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就问了他一句话，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结果……他竟然不敢回答。”
萧白芷也知道云若染之前就对这件事有怀疑了。她不说只是想让她自己去发现，免得她受到太多的伤害。
“是吗？不过你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皇上是不是喜欢你，和你能不能成为妃子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萧白芷想让她明白的是，既然有机会就要抓住，不然到了最后肯定是会后悔的。
已经有前车之鉴了，萧白芷记得自己和她说过霄冷霜的事情了，但凡她有一点点觉悟，都不会想让自己被扔进冷宫里面吧？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喜欢我就是喜欢我，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这样的宠爱我拿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觉得厌烦了呢？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而已。”
云若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一点。君玉衡喜欢的人就是她，她难道不应该为这件事觉得高兴吗？
为什么反而会觉得如此痛苦难受？
因为她作为云若染的时候没有能得到这一切，所以心里不平衡吗？
她这难道说是在……嫉妒从前的自己吗？
云若染觉得很是愣神，她想过自己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想过自己会有很多怪异的想法和举动。
但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嫉妒从前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又傻了。
傻到连自己都要去嫉妒。
“或许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已经喜欢皇上了呢？你还嘴硬还抗拒，就是怕承认会丢脸？”萧白芷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