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云若染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老实回答了。
这是当然的了，要是君玉衡说今天可以出宫的话，她肯定会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皇宫里的氛围。
可是她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出去吗？不是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吗？
“你居然连说谎都不愿意说吗？”君玉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她什么好了。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她都不在意他就会生气吗？
她应该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怎么说她都比云若染要聪明一些吧？
君玉衡觉得自己现在都看不出来她究竟聪明在什么地方了。
“为什么要说谎？在皇上面前说谎的话，岂不是欺君之罪吗？民女又不是不想活了。”云若染说道。
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谎啊？
君玉衡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觉得她刚才这个样子真的是像极了云若染。
其实云若染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她本性就是如此，她已经努力想要掩饰了，但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个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没错，那朕希望你以后也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远都不要在朕面前说谎，你觉得你自己能做到吗？”君玉衡问道。
云若染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在说谎了。从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那幅画像被送到皇宫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说谎了。
“其实，要是皇上不会发现的话，就算是说谎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云若染说道，她想要为自己开脱一些。
君玉衡的眼光突然一凛，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会对朕说谎，只要朕没有察觉就不会有问题了？”
要是以前的云若染，说不定就会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了，不过现在她一点都不怕。甚至都还可以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看回去。
“民女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民女的确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说谎。没有人可以保证。”云若染说道。
其实她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反正只要君玉衡不知道，不就不能算是说谎吗？
“的确……”君玉衡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不会察觉到她说的所有谎吧？而且就算是察觉到了又如何呢？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根本也不会去在意吧？
就算是重要的事情，他对面前的这个人会有什么重的惩罚吗？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能下得去手，光是看到那张脸他就已经没有办法生气了。
“皇上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民女就要去散步了。不是皇上说的今天可以随意走动的么？”云若染说道。
“朕的确说过可以随意走动。但是……”君玉衡想问她为什么都没有准备宫宴的节目，不过他知道自己问了她也能找到理由的。
“那民女就先走了。”云若染才不去管她究竟想要但是什么呢。既然他都说了自己可以随意走动，那她当然就会随意走动了。才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云若染知道他肯定很想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准备节目，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觉得她很能给自己找理由和借口，所以还是决定不问了吧。
她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和他玩儿。
要等到晚上才能给他一个惊喜，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厉害。
清风那么多天的努力和她自己的辛苦可不是白费的。如果她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被满意嗯话，那她就可以不用留在这里了。
她还会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的。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等云若染走远了，君玉衡才问了身边的人。
李公公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至少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连若云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哪怕她是有准备的，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节目吧？
现在这后宫里高兴的人，除了秀女们，就是贵妃和云若霜了。
“你真的觉得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吗？”不过贵妃心里还不是很有底，她觉得连若云虽然傻，不至于已经傻到了这个地步，就连宫宴都不放在心上。
那不就是说明她根本没有把皇上放在心上吗？
不过……她好像的确也没有把皇上放在心上过吧？她要是真的把皇上放在心上的话，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应该就是如之前她自己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想进宫，到这里来说出于无奈。即便皇上最后让她留在了后宫里，应该也得不到她什么好脸色吧？
只是她上次在太后面前的表现真是好，太后都被她给哄到了，现在还念叨说喜欢她呢。太后要是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虽然我也觉得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大胆，但是姐姐你不也已经看到了吗？她这么多天除了玩儿就是睡吧？别人都在抓紧时间练习，就她一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样。”云若霜说道。
“是啊。的确没有任何人看到她有什么举动，就连那些秀女都说除了看到她偶尔会和萧家那个庶女说话，没有看到她准备什么。萧家那个庶女也是胆大，居然在这个时候巴结她，不怕她出了事她自己也捞不着好？”贵妃冷笑。
“萧家那个庶女的确很是不会看脸色吧她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觉得她还能依靠，要是我早就去找其他更加靠谱的人了。”云若霜说道，“或者说进入后宫以后再找别的靠山啊，非要抓着一个傻子不放。”
“你说得我都要收回自己之前的话了。我还说她不是一个傻子，以为她很聪明呢。她或许是比云若染要聪明那么一些，但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而已。”贵妃原本还在想她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但凡她比云若染聪明一些，自己的很多手段她都会看在眼里，然后破解了。之前的计策没有成功或许就是巧合而已。
以后可就难说了，她既然并不想留在皇宫里，自己不正好可以满足她这一点？
到时候稍微做点手脚，不正好可以让皇上勃然大怒，让她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到了晚上，太后看到她什么都没有做，会不会不高兴。太后现在心里可喜欢她了呢，恨不得能让她立刻就到皇上身边去，好让皇上不那么伤心难过了。”贵妃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也等着看这场戏呢。皇上不生气还没有什么，反正皇上看到那张脸说不定就消气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但是太后要是生气的话，她在后宫可就没有什么依靠了。”云若霜笑道，“到时候想要对付她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了。本宫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还是要等晚上再说。”贵妃说道。
等晚上她真的那么做了，自己再高兴也不迟。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心里就像是有没有办法放下的石头的一样，让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不管她和自己说多少次根本就不需要紧张，都没有任何用。
谁知道最后事情会是如何的呢？
很快就到了下午，宫宴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准备着出去，只有云若染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怎么，你这是不想去？”萧白芷走到房间门口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不去了。这可是宫宴，我怎么能不去呢！”云若染回答，“不过这个时候很打挤，你可以和我坐一会儿，不是最后才出场吗？”
“你怎么知道是最后才出场的？我都没有和你说。”萧白芷皱眉，“我看你果然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哪里有，我之前不是就和你说过我要把我们的节目放在最后的？要不然要怎么给惊喜？”云若染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确是让阿影去做了手脚的，要不然肯定不会是在最后的。
阿影做手脚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很放心。
“你呀，还是穿上那件衣服和我一起走吧。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就算是你不担心你自己，也稍微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我还担心你呢，走吧走吧。”萧白芷觉得自己为她真的是操碎了心。
“好了，马上就和你走。”云若染站起来就准备出门，不过萧白芷拽住了她，“衣服呢？你不是说要穿那件衣服的吗？你不能就这么去吧？”
“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会穿那件衣服的，不要心急。我有那么让人担心吗？”云若染觉得自己脸上都是黑线。
“你说呢？你不觉得你自己很让人担心吗？”萧白芷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真的有那么让人担心？”云若染回头问了阿影一句。
不过阿影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毕竟是宫宴，所以排场很大。云若染先前都没有怎么参与过宫宴，谁让她入宫以后一直都命运多舛的？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好像都来了。云若染看到那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如果只是给君玉衡还有太后表演，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难免就会觉得怯场了。
反正她不是都没说自己要表演的吗？是不是就可以干脆不要去了？
要是有了一点错可就是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的。早知道她应该选个更加简单的。
但是现在她想和萧白芷换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萧白芷就算是没有了她还是可以好好表现不是？
“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萧白芷一回头就看到云若染头上的汗水，“你不会很紧张吧？”
“才……才没有！”云若染连反驳都是语无伦次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紧张了。
“到了这个时候才紧张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若云，你想想你要是不出场的话，皇上和太后会如何看待你？尤其是太后，她可是真的喜欢你，要是你能讨好太后的话，在这后宫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