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墨冷笑道:“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就因为你是何清清的忠实粉丝?还是因为你对我太太充满敌意?或者你是觉得你们天宇跟陈氏合作多年,多少我也应该给你点面子?”
贵太太不懂,抬眸看着他,而他却在下一秒告诉贵太太:“你忘了,刚才我在舞台上说话的时候已经给了你道歉的机会,是你自已没能抓住,现在跑过来求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要是我是你的话,应该尽早赶回天宇,找到另一家有可能跟你们合作的公司。”
贵太太在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铁青着一张脸说:“陈总,你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要断了天宇与陈氏的合作?当然,我知道你本就是个狂妄的人,在业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叛了天宇的死刑?”
“什么叫叛天宇的死刑?”陈景墨看着贵太太眨眨眼,一本正经地回道:“太太,话不是像你这样说的。我单方面宣布终止合作,自然会向贵公司支付赔偿金额。你们有了那些钱可以去找新的公司合作,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贵太太咬着牙道:“在A市,电子产业的龙头老大陈氏集团都不愿与其合作的公司,你觉得还会有人跟我们合作吗?你突然这么毫无理由地终止合同无疑是将天宇推向深渊。”
陈景墨摆摆手,“这些你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其他公司怎么做跟我毫无关系。”说完,陈景墨牵着薛冰瑶的手大步往门口走。
贵太太看着两人,突然伸手拉住了薛冰瑶,说:“陈太太,我求求你,放过天宇吧,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放过天宇!”
薛冰瑶看着贵太太说不出话,她答应过陈景墨不参与他做的任何决定,虽然对这位贵太太,深表歉意。可陈景墨的脾气,薛冰瑶是知道的,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作对。
在回去的路上,薛冰瑶好几次都想说:“景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可每次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陈景墨总会有其他许多话对薛冰瑶说,薛冰瑶只能静静听着。
因为总是找不到说这种话的时机,一路下来薛冰瑶只好就此作罢。
刚开始的那几日,薛冰瑶还会关注陈氏集团的最新动态,甚至还给梁秘书打过电话,询问关于天宇的事情。因为梁秘书和童斌在分工上有所不同,而她涉及到电子产业板块的也很少,自然告诉薛冰瑶也不多。
这几天连续下着绵雨,陈安乐待在家里闹腾得厉害,每日总爱黏着薛冰瑶,她挪动一步,他便会跟一步,薛冰瑶只好做什么都带着他。
今日难得放晴,薛冰瑶带着陈安乐去了湖边公园,她以前便经常到这边,相熟的人较多,但更多的也是一些在这一带活动的老奶奶、老爷爷。
他们见着薛冰瑶推着婴儿车过来,总会和薛冰瑶聊上两句:“小薛,这是你儿子?长得真好看。”老奶奶总会弯腰逗弄着陈安乐一会,而陈安乐总会表现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撅嘴、用嘴打屁,扮鬼脸……只想吓走眼前的人。
老奶奶们看了,个个捧腹大笑,“小薛,你家孩子真有趣。”
薛冰瑶却只能杵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今日的太阳很大,薛冰瑶和陈安乐正在湖边公园享受着阳光沐浴,突然耳旁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薛冰瑶睁开眼,看到她身边站着那日见到的贵太太。
贵太太今日穿得朴素,脸上也没有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比那日老了十岁,整张脸上写满了倦容,当她看见薛冰瑶的时候,便连连说:“陈太太,我求求你,天宇是我们一家人的命根子。你帮我在陈总面前说说好话,让他继续跟天宇合作。只要你答应了,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薛冰瑶侧头看着一旁的贵太太,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的声音太大,吵醒了正在睡觉的陈安乐,陈安乐瞥了那贵太太一眼,瞬间大哭了起来。薛冰瑶忙着去哄陈安乐,根本无暇顾及贵太太,她抱着陈安乐跺着小步,而贵太太却在这时哭得更厉害了。
“太太,这件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公司的事我从不参与,更何况就算我说了,陈总他也未必会听我的,你还去想想其他办法吧!”
薛冰瑶看到贵太太的双眸里多了丝恨意,她看着薛冰瑶,瞪着眼睛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陈总会对我们天宇赶净杀绝吗?现在,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说句话而已,你却不肯,非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了你才甘心吗?”
薛冰瑶听到这话,心里很是烦躁,她从来没想过要害谁,为什么这些人便一口咬定她揣着坏心思,不想再与这个贵太太多做纠缠,于是将陈安乐放进了婴儿车,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婴儿车被贵太太一把夺走,试图伤害陈安乐,吓得薛冰瑶大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贵太太低眸看着一眼坐在婴儿车里的陈安乐,缓缓道:“我不想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只要你答应帮我劝劝陈总,让他不要放弃和天宇公司的合作,我会把孩子还给你的!”
薛冰瑶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我并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听我的,至于天宇公司还能不能跟陈氏集团合作,这还得看陈总的意思!”
贵太太在此时破涕为笑,将婴儿车交还给薛冰瑶,“只要有陈太太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贵太太认为既然陈景墨肯为了薛冰瑶在商务酒宴上帮她出头,那么自然薛冰瑶说的话也是管用的,对于刚才薛冰瑶说的能不能合作,全看陈总的意思,她是丝毫有听进去。
那日回去以后,薛冰瑶便在饭桌上跟陈景墨说了,关于天宇公司的事,她希望陈景墨不要因为她的原因,随意对任何公司做出什么,这样将影响到陈氏集团在业界的口碑。
薛冰瑶没有对陈景墨提起贵太太私底下去找过她,更没有告诉陈景墨,贵太太用陈安乐的安危来威胁她。薛冰瑶只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时的陈景墨并没有明确表态,只说:“冰瑶,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薛冰瑶还是每日都把心思放在陈安乐的身上,最近她很少去湖边公园,一直呆在陈宅整理着那些花花草草,对于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一无所知。
直到一周后,她偶然看新闻,才知道天宇公司已经宣布破产。薛冰瑶的心情在那一刻变得低落,她还记得贵太太曾经告诉过她,天宇公司是他们一家的命根子,现在命根子没了,贵太太会怎么样?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想着等陈景墨回来以后再问问天宇公司的事,可是她等了许久,陈安乐睡着了,时间来到了午夜十二点,陈景墨都还没有回来。薛冰瑶坐在床头,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刚从主卧下来,便看见陈景墨在看早间新闻,以前在这个点他从来都只关注财经新闻,今日突然换了频道,这让薛冰瑶很是奇怪。挪着步子站到了沙发的一角,陈景墨回过头来看着她:“去吃早饭吧!”
薛冰瑶指了指电视,问道:“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吗?”正在这时,电视荧幕出现一个火灾现场,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记者播报的竟然是天宇公司。
“昨晚刚刚宣布破产的天宇公司,在凌晨三点失火,造成两人死亡,两人重伤。经查明,死者系为天宇公司老板,贵氏夫妇,具体起火的原因暂未查明,下面请看详细播报……”画面切换到救火现场。
薛冰瑶在这时瞪了大了眼睛看着陈景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不要为难天宇公司,你为什么还是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贵氏夫妇死了!”
薛冰瑶的双眸里有着许多泪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更没有想过要逼死谁,可就因为陈景墨一再的坚持,主她成为了杀人的郐子手。
陈景墨看着薛冰瑶,说:“这件事我也没想到,我终止了和天宇合作,是因为我们他们在原材料上偷工减料,导致多次出厂的产品均达不到要求。这件事童斌也知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薛冰瑶看着陈景墨说:“既然是有人中饱私囊,只需要揪出那只害群之马便好,为什么一定要终止合作呢?这不是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吗?”
陈景墨看着薛冰瑶,缓缓道:“这个害群之马不是别人,就是贵先生。”
薛冰瑶在此时无话可说了,她又听到陈景墨说:“对于他们突然的离世,我也感到很震惊。冰瑶,但这并不是我们的错。所以,凡事看开一点吧!”
一个长发女子此时坐在殡仪馆里,看着两具面目全非、被烧焦的尸体,眼里有着深深的眼,她在心里立下誓言:“一定要让作始俑者得到报应。”
将两具尸体送去了火葬厂,看着他们一点点地化成了骨灰,最后被装进了小小的骨灰盒里,女子呆站了许久,终于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