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瑶迅速离开了陈氏集团,临走的时候,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顶帽子,还戴了墨镜在脸上,没有人注意到她。
沿路走在街道上,加上到公司后看到的所有变化,知道童斌告诉她的都是事实。陈景墨在陈氏集团的地位岌岌可危。薛冰瑶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的帮助到他,无意中走过一面镜子,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瞬间有了主意。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人注意,薛冰瑶没有回陈宅去居住,还特意给薛管家打了电话:“薛叔,我回来了这件事,你暂时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薛管家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满口答应了下来,在挂断电话以后还把薛冰瑶的行李,藏进了很少有人过去的储藏室。
童斌和陈景墨去了股票交易市场,近期发现流动在外的陈氏集团散股有人在大量吸入,他们想在这里看清楚吸入股票的那人究竟是谁,可今日已经守了大半天,那人都迟迟未到。
陈景墨一直在包间等候着,童斌再次推门进来,垂头丧气地说:“还是没来。”陈景墨这时从沙发中起身,对一旁站着的童斌道:“走吧,看来他今天是不会来了。”
“大BOSS,我们何苦要亲自过来,其实完全可以派个人在这里盯着便好!”童斌总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陈景墨在此时回头看着他:“是可以那么做,但如果那么做了,又怎么显示我意志消沉的样子呢?”
童斌看着他,问:“但就算是这样,我想徐董事也不会停止收购股票的事。”
“他当然不会,但是有人会去影响他。我就等着他们闹内讧了。”陈景墨在这时跟童斌说道。童斌在这时摸了摸手机,看见通话记录中有五个未接来电,迅速查看,其中有两个是薛冰瑶打来的。
“薛姐,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我给她回一个。”童斌正说着,陈景墨却在这时将他阻止住:“让我来!”陈景墨从童斌手中拿过手机,回拨着薛冰瑶的电话号码。
一阵铃声后,薛冰瑶接起,此时她正坐在刚开的宾馆里,她叫了一声:“小童。”陈景墨听得很清楚,未说话,薛冰瑶又说:“小童,你在吗?”
“是我。”陈景墨的声音迅速地传进了薛冰瑶的耳里。她惊讶地问道:“景墨?小童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我刚拿的。”陈景墨平静地说道。过了一会儿,薛冰瑶才平静下来,“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刚才已经去过公司了,没有找到你!”
“哦?”陈景墨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疑问,随后道:“既然去过了,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了吧!”
“嗯,我知道。我想现在就跟你一面!”薛冰瑶刚说完,陈景墨便做出了回答:“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薛冰瑶给陈景墨报了地址后,迅速换了一套衣服坐着等候,她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陈景墨了,而且她整容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跟陈景墨,也没跟童斌提过。也不知道待会儿陈景墨见到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薛冰瑶有些紧张,垂在胸前交叉着的手掌此时已经溢出了一些汗。
又坐了一会儿,房间门被人叩响,为了避免误开,薛冰瑶站在门口确认着来者的身份,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是谁?”
“我,陈景墨。”直到这时,薛冰瑶才将门打开。
陈景墨见到薛冰瑶的第一眼后,还是被怔住了。他不敢上前一步,用防备的眸光看着她,再次确认道:“你是冰瑶吗?”
薛冰瑶想象过这种局面,她四处找寻着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据,想了许久,无意间看到了戴在陈景墨手上的戒指,向他说道:“你手上戴的这枚戒指原本是一对,是你花重金私人打造的,背后刻着的那字C&X,是我和你名字的缩写。”
薛冰瑶的话刚说完,陈景墨便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他抱得她很紧,以至于她呼吸都觉得困难。薛冰瑶听到陈景墨说:“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她,在此时把垂在身侧的双手搭上了他的双臂之上,她一直渴望着他的拥抱,为这一刻的到来而深深感动着。
陈景墨感受到身上的湿意,、赶紧将手松开了,看着薛冰瑶的双眸,轻声的问道:“见面是高兴的事,你怎么就哭上了?”
薛冰瑶听到这话,迅速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君华说过的不能哭。她终还是没用控制得住,慌忙从衣兜里拿了随身所带的药水,站在镜子前一阵涂抹。
陈景墨一直就这样看着她,等到她忙完后,才问:“你往脸上抹什么呢?”陈景墨很确定那是药,是一种稀少的进口药,里面加有罂粟的成份,虽然量剂很少,但长时间涂抹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
薛冰瑶慌忙将药往兜里揣,惶惶不安地答:“没什么!”陈景墨迅速拉过薛冰瑶的手,把她兜里的药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着。
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薛冰瑶知道如果她再不交待,肯定会惹得陈景墨勃然大怒。于是鼓足了勇气,抬眸看着陈景墨道:“你看到了,我整容了,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陈景墨紧盯着她,“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张脸吗?薛冰瑶!”他指着她说:“你真的太肤浅,太幼稚了!”
“骂吧,如果你觉得骂我,心里会好受点,你就尽管骂吧!”薛冰瑶在此时说道。陈景墨原本还停留在半空的手转而变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墙壁。只听得房里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
薛冰瑶看着,眼睛瞪得很大,她不知道如何劝解陈景墨,她叫他来,也不是为了跟他怄气的,她想用自已的微薄之力帮助他。
“我不是想骂你,只是太心疼你,做出这样的事真的不值得!”说话的时候,陈景墨把手探到了薛冰瑶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摸过:“还疼吗?”
薛冰瑶看着身前站着的男人,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他对她的关怀也是真实的,脸上虽然还是火辣辣地疼,可有了他的抚摸,薛冰瑶感受到那份疼痛正在逐渐减少,她看着他,笑着说:“不疼了。”
陈景墨再次将薛冰瑶搂在了怀里。
薛冰瑶向陈景墨提出了建议,“我想利用现在的这张脸,去跟J公司当时负责那项目的人接触一下,找到杨采薇当时冤枉我的证据。”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如果你被他们发现,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你自已带来很多麻烦。冰瑶,听我说,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的事操任何心了!”陈景墨看着薛冰瑶道。
“景墨,我是你的妻子,但我也是真正的薛冰瑶。我想以我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戴着杨采薇给我的那张假面渡过余下的半生。我想将她抹黑我的那部分人生重新洗白。这不是你的事,是我,是关乎我做人的基本准则的事,我必须要这么做。”
陈景墨看到薛冰瑶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明白这件事无论他是否阻止,薛冰瑶都会继续下去。此时跟他商量,只是出于一种尊重。看着她许久,陈景墨答应道:“好吧,如果一旦发现有危险,你一定要及时撤走!”
“嗯!”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陈景墨和薛冰瑶分开行动,一个负责收集杨采薇的所有罪证,另一个则负责吸引杨采薇和徐董事的注意力。陈景墨每天都表现得颓废不堪的样子,一直默默支持着他的那些董事,不断地往陈宅跑,屡次劝告陈景墨打起精神来,最后均是被他透了心,默默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距离董事会的召开只有一周了,薛冰瑶已经收集了很多关于杨采薇的罪证。她与陈景墨联络一直很小心,都是通过童斌搭线。
也不知是谁把薛冰瑶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其他人,这天夜里,薛冰瑶约了陈景墨见面,但敲门声比她约见的时间要早,薛冰瑶得到了杨采薇与徐董事秘密合作的第一手资料,她急着把那份资料交给陈景墨。忘记了核实外面站着的人身份,直接将门打开了。
薛冰瑶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薛冰瑶赶紧将门挡住,不让他进去。而他却说:“小姐,是你叫了外卖吗?”
薛冰瑶这时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中拧着一个盒子,她叫外卖的时间明明是中午,早就有人送过来了,如今再送肯定是这人搞错了。“没有,我没有叫。”
男人将电话拿了出来,递给薛冰瑶看:“请你确认一下这个手机号码!”薛冰瑶低头看着:“没错,这个号码的确是我的,但我真的没有叫外卖。”
“那我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们只顾按桌送餐,至于其它的,不属于我们管理范围。”男人瞥了一眼房间里面,又道:“在来的路上,盒子外面不小心沾上了油,你看我给你放在哪里?”
薛冰瑶迅速站到一旁,她知道为难一个送餐的服务员没有意义,不过就是一顿外卖吗?她接收了又如何。指了指正对着门的餐桌,薛冰瑶道:“就放那里吧!”
“好嘞!”那男人大步跨前,把快餐盒放在了茶几上,正要走时,低头看见双手满是油,薛冰瑶也看见了,男人客气地问道:“能借你的洗手间用一下吗?”
薛冰瑶点了点头。男人迅速走了过去,薛冰瑶把散落在床上的那些文件和笔记本收好,正当她正弯腰把资料放在抽屉里时,她的头受到了攻击。转身的时候,薛冰瑶看见了那个快餐的男人,手里拿着床头柜摆放着的台灯,台灯的边缘处有着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正往下不断地滴落。
薛冰瑶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最后倒在了床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