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的帮助下,薛冰瑶很快被解救出来。陈景墨本还想继续将这件事一查到底,可薛冰瑶听到他的要求后,开口道:“景墨,算了,不要再查下去了,我这都已经平安地脱险了,即便找到掳我走的那些人,又有什么意义?现在我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一旁的警官见薛冰瑶情绪不太稳定,慌忙劝起陈景墨来:“陈先生,我看你还是先好好稳定一下你太太的情绪吧!她看起来不太好。”
陈景墨回头看着薛冰瑶,她脸上的皮肤看着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容的原因,肌肤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对警官说:“那就拜托你们了。”
陈景墨和薛冰瑶搭乘了警察局的专车回到A市。刚下车,童斌便赶了过来,正想说话,侧头瞥见一旁的薛冰瑶,脸上起了许多红疹。
薛冰瑶感受到脸火辣辣地疼,好几次想要动手去挠,但都被陈景墨及时阻止了。薛冰瑶随身携带的小药瓶,不知在哪里弄丢了,如今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去缓解肌肤的疼痛。
陈景墨见她的肤色由红变紫,坚持要送薛冰瑶去医院。但薛冰瑶怎么也不肯,两人就此争执了起来。
“景墨,我真的没事,我不想去医院。”薛冰瑶一再说着这样的话,陈景墨虽不太明白薛冰瑶为何如此,但大概已经猜到这件事跟君华有关。
他咬着牙,指着薛冰瑶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已经变色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脸不仅不能好,而且还有可能留下疤。”
薛冰瑶记得,君华在手术前就告诉过她,有可能会留下几道疤,但经过他的手术处理不会太明显。但距离疤痕出现的日子,按原来推算的应该还有段日子,薛冰瑶也不知道这怎么就提前发生了。
薛冰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知道她不能哭,越哭只会加重病情,可她完全控制不住。扯着嗓子道:“给君华打电话,快,我要给他打电话。”
陈景墨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童斌,童斌心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跟陈景墨汇报,可谁知偏巧在这个时候,遇到薛冰瑶出现术后并发症,童斌不甘不愿地联线到君华。
从童斌手里拿过电话,薛冰瑶问:“你在哪里?”这话让在场的两个人都觉得奇怪,不由地猜测着君华身在何处。还未从上一句惊愕中回过神来,薛冰瑶又道:“现象提前了,我的小药瓶丢了。”
听到这话陈景墨再也不能忍,一把从薛冰瑶手中夺过电话,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就是一通吼:“君华,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这些我都不关心。现在我只想告诉你,冰瑶的脸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跟你没完!”
缓了缓,君华道:“陈先生你的火气还真大。这次的手术是冰瑶自已选择的,有这种并发症她也是清楚的,现在你怎么能全怪在我的头上。算了,我不想跟你争,这样,你先找一些冷块给她的脸进行冰敷,只要温度不上升,发炎的症状就会降低,脸也不会那么疼,我会搭最早的航班赶回来。”
说完,君华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陈景墨抬眸看着薛冰瑶,她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不断地有汗往下滴落着,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他想他应该尽快给薛冰瑶做处理。
回头看了一眼童斌,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就这样,陈景墨带着薛冰瑶去了君华指定的地方等候。
童斌张开的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景墨离开。大BOSS完了,陈氏集团早晚也得完,童斌知道自已也不可能在陈氏集团再呆多久,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去了。
杨采薇上位以后,对所有的人事架构做了调整,大多重要的位置她都安排了自已的人,不能直接给踢走的人,她给了他们闲职。而童斌这个陈景墨身边的红人,虽然还是总裁秘书的职务挂着,可做的却是打杂的活。
相对而言,梁秘书就比他幸运许多,虽然调离了总裁办,可好歹也是有事可做。在杨采薇的手下并未受到他人的排挤。童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愿说破。
越是不想见到,可偏巧就给遇上了,就在童斌回陈氏集团的时候,坐电梯时,他看见到梁秘书。梁秘书还跟以前一样,叫他:“小童。”
童斌退后一步看着她,“梁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为了留下来,背叛大BOSS。”
梁秘书轻咳了几声,随后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都还是一样给公司做事。”
“好,你能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对大BOSS、薛总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吗?”童斌在此时逼问道。
“小童。”梁秘书看着他,欲言又止:“如果你也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孩子,我想你应该就不会这么说了。”
“没错。我知道你们家经济困难,但怎么着也不能做背叛他们的事,况且一直以来薛总都把你当好朋友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木已成舟,这些都已经无法再做改变!”电梯在此时叮的一声响了,门开了,梁秘书率先走了出去。她终是站到了不同的队伍,童斌为此感到难过。
杨采薇上位后除了大调人事岗以外,还调查了当年天宇公司的事,从大量的数据看出,事情并非自已想象的那样。更确切的说,她的爸爸的确在原材料上做了手脚,才导致陈氏集团生产出大量的不合格产品。
杨采薇实在很难理解当时的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件事徐董事应该知道,因为在天宇尚未和陈氏集团合作的时候,徐董事便去过他们家。那时候的杨采薇还在上学,也没有跟徐董事打照面,但她相信爸爸跟徐董事是朋友。所以在最初回国的时候,杨采薇便跟徐董事有了联络。
只是这个徐董事贪得很,几次杨采薇让他出手相助,他都会提出要求。迫于无奈,杨采薇许诺将原本属于薛冰瑶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他,他才正式帮助她。
想着想着,杨采薇迅速拿出手机给徐董事打了电话,徐董事很快应邀来到。杨采薇让秘书上了茶以后,把门扣上,坐到一旁的沙发中问:“老徐,你知道当年我爸爸的事吗?”
徐董事挑了挑眉:“知道。薇薇,你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问了?现在陈氏集团都在你手里了,问那些已然没有意义。”
杨采薇看着徐董事,“我想知道我爸爸他为什么要在原材料上做手脚,我已经查过了,陈景墨说的话都是真的。”
徐董事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皱起眉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就算你查明白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妈妈、爸爸都已经死了,是被陈景墨夫妇逼死的。”
“你一直都这么跟我说,我也相信了。我为了这件事放弃了在加州的学业,整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想尽办法逼陈景墨走,得到了陈氏集团。到头来,我才发现真相不是我原本想象的样子,是你骗了我?”杨采薇在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徐董事侧目看了看窗外,有人在这时走过,他迅速从沙发中起身,将百叶窗关上,又检查了门锁,见反锁好后才折返回来。
“对,我是对你说了一些谎。可现在的结局难道不好吗?你坐上了陈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拥有这个公司的管理权。你在加州能做到吗?你不能,你还是只能做个普通的留学生。”徐董事在此时给杨采薇分析着。
话是说得句句在理,可杨采薇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状,瞪着徐董事道:“就是只是个普通的留学生,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徐董事用力掀开茶杯上的盖子,茶盖摔在茶几上咚咚作响,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准备饮时,他又说:“那随便你,你也可以现在选择把真相告诉大家,甚至召开董事会,卸任目前的执行总裁职务。不过薇薇,你别忘了,就算你现在把陈氏集团还给陈景墨,他也不会感谢你,你的身上永远都贴着窃取者的标签!”
杨采薇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打消了那种面对事实的想法。
她决定好好管理现在的陈氏集团,把它当成天宇公司的延续对待,只是有一点,当有人叫她薛总的时候,她的心总是很难平静。
内心深处不断地提醒自已:我是杨采薇,我不是薛冰瑶,我不想做她的替身。可现实是杨采薇无时无刻不在盗用着薛冰瑶的名字。无论好的、坏的,都与杨采薇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关系,那些都属于一个叫薛冰瑶的女人,真是好笑。忙碌了这么久,原来只是替她人做嫁衣裳。
君华很快赶了回来,见到薛冰瑶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陈景墨一把抓住君华,双眸紧瞪着他道:“如果冰瑶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再也做不了医生!”
君华无奈地看着陈景墨,他的手一直控制着他的胳膊,根本没办法做事,于是道:“陈先生,我知道了。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现在你可以让我开始了吗?如果再耽误下去,不要说我的工作了,冰瑶这张脸真的要毁了!”
听到君华如此说,陈景墨赶紧松开了手,退到一边看着君华处理。说实话君华的医术真的不错,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留,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终于停下了手。
扭过头来看着陈景墨,满头大汗地说:“好了。”
陈景墨赶紧上前看了看,脸上的红疹确实少了一些,但他还是很担心,又问:“冰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她是第二次整容术,真皮层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过来,对于一切药物都相当的敏感,在手术前我便已经告诉过她,有可能会出现疤痕,可她坚持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