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薛冰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元气,她下地活动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有时薛冰瑶还会到外面的走廊去活动一下。
陈景墨发现以后,在薛冰瑶耳边反复说:“你才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到外面去走,容易吹着风,以后落下个头痛病,那该怎么办?”说着,陈景墨便给薛冰瑶又披上防寒服。薛冰瑶觉得她此时就像个木乃伊,穿得太多,乃至于无法动弹。
双眸直盯着陈景墨,真觉得他就像个老太太般啰嗦。刚要坐在一旁椅子上去被他一把拖住,“坐床上!”
薛冰瑶有话被堵在了嗓子里,她突然想起以前住院的时候,陈景墨也是这个样子,她挣扎,最后还坐到了陈景墨身上,让旁坐的老太太、老太爷看了不少笑话。
薛冰瑶乖乖地坐到了病床上,想起这几日陈溪恒总是早睡,今日难得周末,陈溪恒怎么着也该到医院来看看她才是。小孩子莫不是忘了他还有这个妈妈?
薛冰瑶想到此,摇了摇头。趁着陈景墨去卫生间的瞬间,给薛管家打了个电话,正巧薛管家跟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电话则放在了陈溪恒的枕边。
陈溪恒听到电话在响,侧身瞥了一眼,看见上面显示着‘小姐’两字,陈溪恒瞬间高兴起来。努力把手伸了过去,拿过手机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
薛冰瑶听见是陈溪恒的声音,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开始和陈溪恒聊起来天,“溪恒,这几天有没有想妈妈啊?”
陈溪恒带着浓浓的鼻音答:“想!”
“那么,溪恒怎么不过来看妈妈?”薛冰瑶本来是逗孩子,那晓得就在这时陈溪恒却大哭了起来,“妈妈,我也想过来,可是我走不了路,腿疼得厉害。”
薛冰瑶紧了紧手中的电话,“溪恒怎么受伤了吗?”这件事陈景墨并未跟她提过半个字,想必是瞒着她。
陈溪恒像倒苦水般,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薛冰瑶,“我被汽车撞了,爸爸说等我好些了,再带我过去看妈妈和弟弟。”
就在这时,薛冰瑶手中的电话被陈景墨抢了去,迅速挂断。随后揣进了他的衣兜里。薛冰瑶抬头看着陈景墨,眸子里迸射出冷冽的光,“你就是存心瞒着我的?”
“不是!”陈景墨陈述道:“溪恒的事是个意外,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说着,陈景墨便过来扶薛冰瑶躺下。
薛冰瑶一把将陈景墨推开,冷冷地说:“溪恒告诉我,他走不了路,你却说没有大碍?”薛冰瑶看着陈景墨,眸子有着一丝伤痛,“景墨,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怎样的事才能算得上是大事。”
“冰瑶,你想太多了,溪恒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陈景墨索性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他双腿只是轻微骨折,我是怕你见到他,又积郁成疾。”
“你不让我见他,我才会病得更厉害。”薛冰瑶准备从床上爬起来,“不行,我今天必须见着溪恒,否则我难以心安。”
陈景墨抓紧薛冰瑶的手,苦苦地劝解道:“你别动,你刚生了孩子,哪里都不能去。你想见溪恒,可以。我现在就去把他抱过来!”说着,陈景墨迅速转身,离开。
薛冰瑶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样子,陈溪恒便被陈景墨抱了过来,薛冰瑶看见他双腿都被上了夹板,其他多处擦伤已经结痂,原本红通通的小脸此时变得鼻青脸肿。
薛冰瑶抱紧陈溪恒,心疼地说道:“溪恒,还疼不疼?”薛冰瑶在此时流下了泪。
陈景墨在一旁看着不忍,随后退出了病房。
陈溪恒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见着妈妈流泪,慌忙替她抹了抹,“妈妈不哭,溪恒不疼,溪恒是男子汉,不怕疼!”
薛冰瑶看着这样的陈溪恒,瞬间破涕为笑,“溪恒真坚强,妈妈要向你学习。”
陈溪恒在薛冰瑶怀里躺了一会,随后问:“弟弟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薛冰瑶这时才想起今日小宝便可以出保温箱了,于是叫了外面站着的人,“景墨,去把小宝抱过来,溪恒想看看。”
没过多久,陈景墨便把孩子抱了过来,陈溪恒仔细地看着,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鼻子,对一旁的薛冰瑶说道:“妈妈,我觉得弟弟的鼻子挺像我!”陈溪恒一脸的天真,逗乐了病房里的其他两个人。
陈景墨把薛冰瑶身上的陈溪恒抱起,不满地说道:“哪里像你,明明像爸爸更多一点。对了,他的嘴更像妈妈……”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在一起谈笑风声。
七天后,薛冰瑶和陈溪恒都出了院,陈溪恒因为腿伤去不了幼儿园,所以请假在家休养,由薛管家专人照顾。
薛冰瑶在陈宅人身自由受到限制,陈景墨那里都不让她去,甚至连到大厅的时间都极为稀少。薛冰瑶觉得自己过上了圈养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外加多一项事,喂养孩子,这才让薛冰瑶觉得这个月子,没有那么无聊。
可每次陈景墨都不会让孩子在薛冰瑶怀里待太久的时间,告诉薛冰瑶,“带孩子太久,会让你精神疲惫。”随后陈景墨自己倒是抱了许久。
薛冰瑶揣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只能看着陈景墨在她面前展现他无限的父爱。陈景墨想给孩子取个名字,“叫安乐怎么样?”
薛冰瑶臭着一张脸,根本不搭理,陈景墨又靠了靠薛冰瑶的肩,“问你话呢?”
这时薛冰瑶才答,“难听死了!”
陈景墨皱了皱鼻子,简直无法理解薛冰瑶的思维逻辑,“我觉得安乐挺好的,安代表着平安,乐代表着快乐,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薛冰瑶想起她以前替陈溪恒取名的时候,陈景墨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如今轮到他取名字了,她要不要还他一个热礼?
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薛冰瑶突然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孩子脾气,这毕竟是给她的儿子取名字,做妈妈的那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不好听,我不喜欢。”薛冰瑶冷冷答道。陈景墨回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问道:“安乐,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凑巧,孩子眨了一下眼。薛冰瑶也看见了,陈景墨在此时欢呼道:“我就说这名字好听,孩子他自己都喜欢,你还偏说难听?”
薛冰瑶没有再接话,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名字,可看见陈景墨一再坚持,孩子似乎也喜欢,她便做出了让步。
薛冰瑶月子里胃口不太好,每天都觉得厨娘做的饭菜不好吃。每每总是吃不了几口,陈景墨越看越着急。偏巧这几天,厨娘家又有事,请了假回去,陈宅里只剩下做粗活的佣人。
本来薛管家说他来替厨娘几日,可这边还没有碰到菜,那边在床上休养的陈溪恒,又叫了起来,“薛爷爷,快点过来教我写字!”薛管家不得放下手中的事,去教陈溪恒。
陈景墨想了许久,最后决定由他亲自操刀,给薛冰瑶做饭。
薛冰瑶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后,拉着陈景墨问,“你真的决定自己给我做饭?”薛冰瑶看着陈景墨的样子好惊恐,她不止吃过陈景墨做的饭一次,应该是很多次,特别是他炖的鸡汤,虽然已经许久都没有尝到,可薛冰瑶却日日记得那个味道。
“怎么啦?”陈景墨自认为厨艺还不错,至少曾经还给薛冰瑶炖过一段时间鸡汤,他记得当时的薛冰瑶喝过之后,还长胖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薛冰瑶看着陈景墨说不出话来,她想说:“不好吃,特别的难吃,你还是饶了我吧。”可面上却像个傻子般笑着,不断摇着头。
“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我就让你尝尝我陈大厨的手艺,是想喝香菇鸡汤,还是山药炖鸡?”陈景墨双眸直盯着薛冰瑶看。
薛冰瑶却苦着一张脸说:“能不喝鸡汤吗?”你炖的鸡汤特别难喝。
陈景墨想了想,随后又说:“可以啊!”薛冰瑶差点就大笑了,可陈景墨随后的一句话却让薛冰瑶瞬间颤栗了,“鸡汤换成猪脚汤,会更滋补!”
薛冰瑶光想想那白白的猪脚,她便没胃口,更别说是陈景墨炖的猪脚汤,她在想就算随便在陈宅拉个佣人过来,炖的汤也比陈景墨炖的好吃吧!
想归想,薛冰瑶却不能那么做。她怕打消陈景墨的积极性,厨娘反正只请了五天假,她勉强坚持五天吧!
薛冰瑶这种想法仅仅持续到晚饭前,当她再次看到久违的猪脚汤时,她原本不好的胃口更加不好了。
陈景墨见薛冰瑶一直盯着猪脚汤发呆,以为她被他炖的汤品给迷住了,于是笑呵呵地拿起汤勺,给薛冰瑶往小碗里添着,“赶快尝尝吧,这可是我陈大厨特制秘方!”
薛冰瑶咳咳两声,差点都要吐出来,可抬头看见陈景墨疑惑的眼神后,薛冰瑶又笑了起来,“老公炖的汤应该还不错,光闻闻便觉得香了!”薛冰瑶故意在陈景墨面前扇了扇,装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陈景墨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他并没有把碗递给薛冰瑶,而是坐在一旁替薛冰瑶吹凉,一口一口地喂着。
薛冰瑶接过,把汤含在嘴里,那种熟悉的味道再次占据了她的整个味蕾,好难喝!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挣磨整整五天,薛冰瑶想想便要哭。早知道就不要说,厨娘做的饭菜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