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揍死他丫的
月舞倾城2017-04-25 18:023,232

  大昭的天牢分春夏秋冬四个部,春部是关押重刑犯死刑犯的地方,而冬部大多就是关押这些囚犯家属的地方了,其实牵连九族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楼衡不是不焦急自己夫人,实在是为营救自己,王妃已经是铤而走险,若在为了自己夫人,万一王妃有个好歹,让他有何颜面面对靖王。

  此番情境之下,他倒是更愿意与二夫人同穴而眠,也不愿见王妃为自己以身涉嫌。

  可王妃的坚持之下,他深知自己固执,王妃只会比自己更固执,也就只能权权王妃了。

  雪景鸢带着两个黑御潜入冬部去寻夫人,自己与楼相先行撤出天牢。

  左康对楼相的关押自是严加防范,巡查狱吏都要比旁处多上一倍,况且王妃一日不除,他心里一日就梗着一根刺,如何能安枕。

  左思辰可不比他那废柴兄弟,是个大孝子,这种时候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孝心了,三更半夜披盔贯甲亲自到大牢来查看。

  天牢门口守门的狱吏手中拄着红缨枪,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左思辰勒马望着门口的狱吏瞧了半晌,打发人过去问问晚间可有异动。

  步兵跑到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边走边问:“天牢里的人犯可都老实?”

  狱吏仍是木头桩子一样立在那“尽职尽责”看守天牢大门,没听见是的,屁都没放一个。

  步兵走上前去,语气就有些不耐:“左将军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一拳头怼上去,狱吏身子晃了晃直挺挺想旁栽过去。

  步兵吓了一跳,连退数步,腿都有些软了,屁滚尿流的到了左思辰马前,指着门口倒地狱吏:“将军,将军,死人了!”

  都是跟着左思辰在宫廷政变中趟着血厮杀过来的,谁没见过死人啊,步兵被吓到如此惊慌,实在是狱吏死法诡异,就跟中了邪似的。

  左思辰阴沉着一张俊颜,眉目中阴冷戾气,他杀人无数,要是信什么鬼邪,早都死了百八十次了,哪还有今日的大将军可做。

  翻身下了马,直奔门口狱吏。

  拿着刀柄在狱吏身上捅了捅,这个也与那位别无二致的倒下,英眉倒竖,暗叫一声不好,带着人就冲进去。

  阴冷的过道内,左思辰疾行前往,越往里走越是心惊,都谓兵不厌诈,可这种缺德招数涌出来也实在有损阴德,就连他杀人如麻,自认想都没想过。

  其实左思辰将军大可不必给自己冠上如此冠冕堂皇的一顶帽子,他没想过可不是因为什么慈悲心肠,更不是害怕有损阴德,只能说是他智商不够,没想到那,而且就算想到那,可也不是谁都能像楼小公子一样,有本事制出来的。

  他率着几十个人闯进天牢的时候,天牢房顶上正泄下来一地月光,堵在棚顶洞口的赫然是一只脚。

  旋身而上,鹰爪一样的大手,就要抓住那只小脚。

  这时候身边砰的一声响,原本只是破了一个洞的房顶,眼看着又破了一个洞,而且先下来的还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左思辰双眸瞳孔一收,眼疾手快的先抓了那只脚,用力向下一甩,继而一脚飞出去,把剑踢开三尺远。

  浅夏冷不丁被人用力一拉一把摔在地上,身体某个中下偏后部传来剧痛,十分怀疑是不是被摔成了八瓣。

  揉着屁股还不等起来,另一道力量拽着她的胳膊就上了天,准确的说,是上了房顶。

  左思辰带来的步兵战场厮杀倒还有两下子,若说起跟这些飞檐走壁的死士打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用说别的,单是这轻功就足够他们吃奶的力气没处使了。

  这时候王妃才想起来谢天谢地不如谢谢她家靖王爷,这些黑御使唤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

  洞口处瞅着跟雪景鸢缠斗在一起分身乏术的左思辰做个鬼脸,王妃轻飘飘又给予厚望的喊了一句:“小鸢加油,揍死他丫的龟孙子!”

  雪景鸢力斗对手的同时,还要配合王妃抖落一头黑线。

  他家王妃真是临危不惧到了一定地步了,任何时候都改不了一颗顽劣的心。

  护送楼相与夫人,浅夏他们前脚刚进了望阕楼,后脚大队的官兵就冲进来。

  桑月还没来得及跟王妃说上句话,火急火燎的就奔到前厅去。

  一己单薄瘦弱的身子,站在五大三粗的壮兵面前,丝毫没有惧色,只是脸上惯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清冷声音道:“几位官爷要是来逛窑子的,今天未免粗暴了些。”

  为首的还真不是个好男风的,看见桑月就横挑鼻子竖挑脸,万幸后面那个是望阕楼的常客,平时没少花银子在桑月身上,如今看见自己心尖上的人受了委屈,自然要过来说两句好话。

  “将军,咱们要搜人,还是快点动手的好,也不必在这废话,别回头叫人给跑了,咱们可是谁都担罪不起。”

  那个将军狠狠瞪了桑月一眼,鼻端冷哼一声,躲什么不干净东西似的令人进了内院挨个盘查起来。

  方才说话的人扯过桑月:“哎呦我的祖宗,你何苦来跟他人置气,这回可是左将军亲自发话,遥京城寸土都不能放过,你这要是没有逆党最好,要是真敢窝藏了,趁早把人交出来,我还能帮你说说话。”

  桑月平时虚与此间惯了,虽是看不惯一张张色令智昏的脸,奈何此时还指着这群色令智昏的棒槌帮自己蒙混过关。

  惯来冷脸冷面也终于柔下几分神色,眼神里看起来还颇有那么几分真诚之色:“我这望阕楼是做买卖的,见天人来人往,我一个生意人总不好把送银子的打出去,都来的什么人,我哪里知道,不过将军若说窝藏逆党,这罪名可大了些。”

  “没有最好,没有最好!”那人拍着心口也算放了心,骂了一句“那个不长眼睛的说王妃跑到楼里来了,等爷查出来看不缝上他的嘴。”也跟着往后院去了。

  桑月心里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虽说是左思辰派过来的,但还在例行检查的阶段,应该是左思辰还没有把劫天牢的事发布出来,他们更没收到消息。

  才想到此处,人转了个身还没跟上快把望阕楼翻个底朝天的兵匪,门口一阵嘶嘶马啸,这另一波又来了。

  身上白袍银甲,生的俊逸非凡的脸真是比他楼里的小倌还要美上几分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康之子左思辰。

  真是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

  桑月叹了一口气,迎到马下:“将军……”

  左思辰鹰眉一挑眼睛一瞪,就跟有人撅了他家祖坟似的来势汹汹。

  桑月被推搡一个趔趄,险些跌到,紧跑几步,又追上左思辰,“将军夤夜前来,可是公务缠身?”

  左思辰虽是左康之子,当朝丞相最宠爱的儿子,从小却不喜读书,唯有在武功一途偏爱甚佳,十几岁时便自己闯出功名。

  他爹就是个读书的,却对读书的向来没什么好感,总觉得那些动动嘴皮子握握笔杆子的文弱书生都不如真当真枪来的痛快。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桑月,在哪沦落风尘仍不乏一身傲骨的男倌身上,扎扎实实觉得这样风月霁好的人物,就应该手里时刻握着半卷书,身着一身长袍偶尔寄兴山水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嗓音出口,自己才惊觉,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个霁月清风一般的男子身上太久了。

  手握在刀鞘之上,双眸祭出一抹杀意。

  “桑月,草民桑月!”

  那是乱珠坠玉盘一样的声音,饱满铿锵,不卑不亢。

  左思辰脚步微顿,手从刀鞘上放下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突然扑上来的官兵将桑月按伏在地。

  桑月也不挣扎,只是脸触在冰凉的地面上,遍体生出一股寒意。

  但愿王妃他们能安然度过此劫。

  被押到地道门口的时候,桑月浑身的血一下子都凝住了,突然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之前那位虎视眈眈的将军一拳砸在他肚子上,才把憋在心口的一口浊气给吐了出来。

  心口一紧,他就听耳边牛叫一样的嗓门喝问道:“这是什么?”

  桑月绷紧的神经这才有些回明,精亮双眸中闪了几闪,镇定道:“地窖。”

  “去你他妈的地窖,地窖里能修整茶碗床褥一应俱全,你他妈骗谁呢!”

  莽撞的将军一拳又怼在桑月肚子上。

  他们查到这,本以为能有收获,谁知下去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查到,真是白高兴一场。

  想到这莽撞的将军看见桑月就有气,一拳砸下去简直用了八成力气。

  桑月文文弱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拳头,闷哼一声,踉跄几步站定,仍然坚持那就是地窖。

  那是之前和王妃约好,暂时安置楼相和夫人藏身之地,他们既已找到此处,疑心是必然的。

  可是地道门大敞四开,他们却一无所获,王妃与楼相显然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桑月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却因腹痛如绞而面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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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顽妃:狂拽王爷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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