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黑漆的大铁门前,伸手按了门铃,还是没人应答。
林初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池南夕的身影,左前方的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人家装修房子,门前堆砌了许多砖石沙子。
林初走过去,偷摸着抱来两块儿红砖,叠放在池南夕家的大门前。
把随身包垫在上面,坐上去,守株待兔。
这里是池南夕跟大江大河的家,不管多晚,他们总会回来吧?
刚开始,林初拿着手机玩游戏,后来手机没电了,她就托着下巴看周围的风景,再后来……抱着膝盖睡着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池南夕带着大江大河从宠物店洗澡回来后,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一个穿着白色背带短裤的女人,坐在两块儿红砖上,背靠着他家大门,睡的正香!
她绑着马尾,两边的碎发散下来,有风微微吹来,碎发不时的拂着她嫩白的脸庞。
大门右侧有玉兰花瓣的路灯,微弱的光从花瓣里静静的透出来,温柔的洒在睡着女人的身上,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底刷下淡淡的暗影。
池南夕从车上跳下来,右手扶上林初的肩膀,低低的唤了一声,“林初!”
没反应!
再唤一声,“林初!”
还是没反应!
池南夕轻轻叹口气,蹲下来,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林初醒醒……醒醒林初!”
林初慢慢转醒,醒来之后先迷瞪了几秒,后,软软糯糯的说,“你回来啦?”
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嘶哑,慵懒的恰到好处,很好听。
想要站起来,发现一条腿被另一条腿压的完全没了知觉,她一边捶着腿促进血液循环一边盯着池南夕看,“你去哪里了呀?我等你好久。”
池南夕的大手覆上她的腿,揉捏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了,把她拉起来,“试着走几步!”
林初吸了一下鼻子,扶着他的手臂走了几步,虽然还是有点酸麻,但是已经有了知觉——可以走路。
池南夕用钥匙把大门开了锁,交代在一旁活动四肢的女人,“把门推开,我把车开进去!”
哦!
林初搬走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砖块儿,把铁门完全打开,立在一旁看着池南夕把车顺利的开进去,然后倒入车库。
池南夕从牵了两只狗从车上下来,快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林初还在大门口呆呆的站着,他站在两级台阶上看她,低低的说,“怎么还不过来?”
哦!
林初慢半拍的应了一声,关好大门,垂着眼睛跟在池南夕身后进了屋子。
大江跟大河刚洗完澡,身上的皮毛越发油亮,柔软,林初上去摸摸这个,亲亲那个,掩盖着内心的忐忑。
她忐忑是怕池南夕赶她走!
池南夕上楼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扫了一眼林初,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调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扔了遥控器,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做饭去吧!”
嗯?林初回头看他。
“下午我买些食材,在冰箱里,你看能做些什么!”
林初站起来,怯怯的看向他,“你……我……”
“吃完饭再说,先去做饭!”
……哦。
林初放下随身包,轻车熟路的来到厨房,找到围裙戴上,洗干净手,准备做晚饭。
池南夕像是知道她晚上要来似的,冰箱里塞满了各种好吃的,不仅有做主食的食材,还有各种零食,花花绿绿的,以甜食为主。
从B市来到H市,短短两年的时间,林初不仅在工作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生活上也有很大的进步,不依靠父母,独立的生活,自己挣钱自己花,还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厨艺。
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林初就成功做出了三菜一汤。
一一端上餐桌,盛了两碗米饭,招呼池南夕过来吃饭。
池南夕淡淡扫了一眼她做的饭,拉了椅子坐下来,依次品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安心吃了起来。
看池南夕吃的高兴,林初也高兴,带着小小雀跃坐在他的对面,咬着筷子看他,自己不吃,就看着他吃。
池南夕优雅的把晶莹透亮的米饭放进嘴里,嚼了嚼,看向她,“不饿吗?”
林初傻笑,“不饿!”
说完发现这么回答很是不妥,不饿,他把她赶走怎么办?
“饿饿饿……我刚才说错了!”林初埋头往嘴里扒拉米饭,吃的太急,被呛到,“咳咳咳……”咳的脸都红了。
池南夕淡淡的看她一眼,把右手边自己的水杯推过来,林初端起来猛灌几口,“啊……咳咳咳咳……”喝水喝的太猛,又呛到。
真是丢死人了!!!
吃过了晚饭,林初抢着去洗碗。
洗完碗出来,池南夕洗完澡擦着头发楼上下来,林初狗腿子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用帮忙吗?”
池南夕微微一怔,帮什么忙?擦头发?“不用!”
林初有点小失望,垂手立在一边,看池南夕擦完头发,把半湿的毛巾折叠好放在茶几一角,拿着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看打篮球。
林初期期艾艾的过去,垂着眼睛偷看他,“那天……其实……”
池南夕关了电视,猛的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
遥控器落在茶几上发出的声响,把林初吓了一跳,他又要生气了吗?关于那天的事,解释一下也不行吗?
池南夕双腿交叠在一起,抬眼看她,“怎么不说了?”
林初吸了一下鼻子,弱弱的问,“你还生气吗?”
池南夕盯着她的脸,不说话。
林初有些着急,“我真的跟简君良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上次那个相亲对象,我跟同事去酒吧玩,碰上他,他想画画,需要个模特,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拉着我去了酒店,你也看见了,酒店房间里放满了画画用具……”
池南夕弯曲了手指弹了一下茶几桌面,“说重点!”
“重点?”林初想啊想,重点是什么,“哦……重点是他让我喝酒,我不喝,他就用酒泼我,我衣服湿了,就去洗了个澡……”
池南夕有些不耐,细长的手指又敲了一下桌面,“重点!”
林初要急哭了,这就是重点啊!
能说的都说了,他还要什么重点?
看着她着急的模样,池南夕轻咳一下,“他碰你了没有?”
啊?
原来这个才是重点!
“没有!”林初连连摇头,觉得不够力度,举起右手,“我发誓,绝对没有!”
林以诚跟简丙辰是旧识,简君良是简丙辰的儿子,简君良敢对林初霸王硬上弓,依着林以诚护女成魔的心态,还不得把简君良砍了?
不是简君良不想,是他不敢!
“真没有?”池南夕反问。
这次林初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嘀咕,“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你亲自验证一下好了!”
池南夕有些发懵,这女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脱衣服,这是什么臭毛病?
站起来,一步跨到她的面前,按住她脱衣服的手,沉声道,“干什么?”
“让你验身!看我还是不是处女!”
“胡闹!”
池南夕生了气,声音有些凌厉,林初被他吼,越发委屈,“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让你验身,你又不肯,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抽泣着,“不跟我联系,也不让我联系你,动不动就要分手,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嘛……”
池南夕帮她拉衣服拉下来,背带弄好,温热的指腹划去她眼角的泪,“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
林初抬头,长卷的睫毛上挂着泪花,“你都不联系我!”
池南夕轻咳一下,“情侣生气,不都冷战吗?”
冷战?这两天,他不主动联系林初,也让林初联系不上他,就是在冷战?
林初破涕而笑,小拳头在他胸膛捶了一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联系,不是要分手,而是在冷战!
池南夕嗤笑了一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可真愚昧!”
林初哭笑不得,到底谁愚昧,学人冷战,还让对方主动求和。白白让她提心吊胆了两天。
“所以,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吗?”林初双手环住池南夕的腰,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看他!
池南夕亲亲她的额头,“你说呢!”
林初把头埋在他怀里,拱啊拱,“和好了和好了……”
其实,池南夕那晚从酒店出来,车开到半路,他就不气林初了,虽然还不太了解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林初,她不会骗他,更不会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染。
那房间堆满了各种画具,他们真想有什么,不会去那里。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简君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林初又不傻,不会冒着失去他这个样样好男人的危险,跟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搅在一起。
对,池南夕就是这么自信!
女人可以因为不爱离开他,但绝不会因为其他男人离开他,他已是优良男人中的极品,谁也比不上。
不跟林初联系,是因为,他这两天是真的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