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池南夕去浴室洗澡,林初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电视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尤其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电视节目被她脑脑补中池南夕曾经脱光在床上的画面。
半个小时下来,她一直在纠结等会儿要不要一起睡的问题。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从里面伸出一只充满力量的胳膊:“帮我递一下毛巾!”池南夕说。
林初转头朝那赤条条的胳膊看了一眼,轻咳一下,从自己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同时趁机那只手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池南夕的手背上带着水珠冒着丝丝热气,皮肤柔软有弹性,手感很好。
林初为自己贱兮兮的动作羞恼不已,左手打了右手一下,干嘛这么色,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池南夕洗完澡穿戴整齐的从浴室出来,林初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穿这么多?”
池南夕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想看我脱光?”
“不是不是……”林初红着脸,小声的说:“我在里面给你放了浴袍!”
“为什么要穿浴袍?”池南夕擦干头发,嘴角噙着笑看着她。
林初的坏心思像是被人揭穿,特别囧,她轻咳一下,硬着头皮说:“你一会儿不睡觉吗?”
“你想我在这里睡?”
“你不在这里睡吗?”
说完以后,林初羞恼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一跟他在一起,智商就急速下降?他现在一定把自己当成急不可耐想要把他扑倒在床的女流氓!
幸好池南夕只是勾了一个笑,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环视了一周问:“有吹风机吗?”
林初红着脸去扒行李箱,她弯腰的动作,正好把自己的屁股对着池南夕,念及此,她的脸更热的,赶忙侧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
找到吹风机递过去,池南夕却不接:“你总会一两件女人该做的事情吧?”
林初不明所以,池南夕又说:“今天为了救你,胳膊有点酸,你帮我吹吧!”拉开椅子坐下,回头看了一眼呆愣的女人:“怎么不开始?”
把吹风机的电线插头插上电源,林初腹诽,谁规定的给男人吹头发是女人必须会做的事情?
开了电源,吹风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林初调了一下档,在自己的手心试了一下温度,感觉不会烫到池南夕,才抓着他的头发吹了起来。
池南夕的发质很好,不仅浓密乌黑,还异常柔软,这让林初想到抚摸大江河时的手感,毛茸茸软乎乎的特别带感。
池南夕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林初帮池南夕吹干了头发,拔了吹风机电源,侧头问他:“服务怎样?”
池南夕看她一眼,懒懒的说:“凑合吧!勉强及格!”
林初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儿,收了吹风机,坐在床上看电视。
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池南夕看着她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忽地开口说:“我不习惯用酒店里面的东西。”
林初看他一眼,想着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忽地开窍,他没穿浴袍,是因为那件浴袍是酒店的,跟其他没有关系。
念及此,林初马上又开始心猿意马,眼睛的余光不停的朝池南夕身上瞟,他此刻没有穿外套,内搭的羊绒毛暗色毛衣虽然很休闲,但他的轮廓姣好的结实胸肌若隐若现,林初轻咳一下,张着嘴巴大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池南夕盯着电视,没有任何反应。
林初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不行了我得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池南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林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呀,都十点多了,这次真的该睡了,不然会长皱纹,睡觉睡觉!”
平躺在床上,眼睛努力的向上翻,她想看看池南夕在干什么,可气的是,池南夕仍盯着电视没有其他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林初沉着脸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啪嗒一声把电视关掉,面无表情的对池南夕说:“我要休息了,请池先生去别的地方看电视吧!”
池南夕抬头看她,她身上穿着一套极其幼稚的小熊睡衣,粉嫩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宛如少女,他轻咳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转动了一下身体,面向林初:“有些事情我不记得了,所以要问清楚。我之前跟你……到哪种程度了?”
“你什么意思?”林初蹙眉。
池南夕清清嗓子:“没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以前就一起睡过了,再一起睡也就没什么了。如果以前没有一起睡过,这是第一次的话,我可能可能……要做些准备。”
“什么准备?”
“就像香槟,鲜花,蜡烛氛围,豪华大床之类的,我不想将来回忆起来的时候,跟你的初夜是在这种……”他环视了一眼狭小的单人间客房:“这种简陋的环境里度过的!”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池南夕点点头:“嗯。其他男女之间的第一次怎样睡的我不管,但是做为我池南夕的女人,我一定不能让她有遗憾。”
林初沉默的回到床上,拉开被子躺进去,池南夕过来,双手撑住床的一边,俯身看她:“到底到哪一种程度了?你快告诉我。”
林初很很的瞪他一眼,然后踹了他一脚:“原来你理想中的跟女人的第一次是那样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什么香槟,玫瑰,蜡烛氛围,豪华大床一样都没有,就在他市郊的别墅里糊里糊涂的做了,一点仪式感纪念意义都没有。
池南夕被林初踹的趔趄了一下身子,看着她发飙的样子,揉揉鼻子:“已经睡了是吗?”
林初从床头拿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根本不爱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嘤嘤嘤……”
池南夕走过来,开始脱衣服,边脱边说:“行了别闹了,赶紧睡觉,我快困死了!”
“走开,不要碰我……我要香槟玫瑰超级梦幻大床……”
“好好好,先睡觉明天再说!”
“走开走开,不要碰我……啊啊啊……池南夕你个混蛋,我还没准备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水珠顺着窗户的玻璃不断的淌下来,寂静无声。室内暗红色的地毯上散乱放着几件衣服,床上两人抵死纠缠,风月无边。
翌日清晨,下了半宿的小雨停了,空气中弥散着湿冷的因子,池南夕转了一个身,把欲要起床的女人抱住,嘴里嘟囔着:“再陪我睡一会儿!”
林初拍了一下他的手:“混蛋起开,我要去工作。”
想起昨晚,林初就恨得牙痒痒,说好的做一次就结束,这个混蛋言而无信缠了她一夜,缠就缠吧,还变着花招缠她,让她今早醒来,全身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酸疼。
“不要去工作,在这里陪我!”池南夕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你养我?”
掰啊掰,怎么都掰不开,这人的手是铁做的吗?
本是一句玩笑话,池南夕却当了真,他抬了抬眼:“你一年挣多少?”
终于掰开了,林初吐出一口气,从床上跳下来,开始穿衣服:“干嘛?打探我隐私。”
池南夕手中没了软乎乎的包裹物,彻底醒了,他侧躺着,手支撑着下巴看林初像是变戏法似的,由一个光溜溜的躯体变成一个穿戴整齐看上去还挺时尚的妙龄女人:“不是要养你吗?养你之前,我总要了解一下你的经济实力。”
林初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化妆:“不用了解。凭你的家产养像这样的女人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往嘴巴上涂了一层唇蜜:“我不想被你养!”
池南夕挫败的斜靠在床头,目光随着林初的动作不停的移动:“其实仔细想一下,无论你做什么工作,都没有成为我的女人一劳永逸。”
林初停止化妆的动作,斜着眼睛看他:“对,嫁给你我就走上了人生巅峰,然后处处围着你转,心里只有你一个,相夫教子,等你厌倦我,在外面乱找的女人的时候,还得睁一只眼闭一眼,人老珠黄的时候,被你像扔一块儿抹布一样扔掉!”
池南夕嗤笑一声,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林初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是。你都能去看脱衣舞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池南夕轻咳一下,这女人纠缠这件事要纠缠到什么时候?都给她解释无数遍了,那次是被覃朗骗去的,他除了欣赏了一个比较低俗的节目什么也没做,就像男人都喜欢看维密秀,难道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人吗?
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了精神,直了直身体,两眼放光:“你不是要亲自给我跳脱衣舞么?什么时候跳?要不现在来一段?”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林初现在就是,她真是头晕了才会提脱衣舞的事,但是她不想给池南夕一个玩不起的印象,佯装淡定的说:“我赶着去拍戏,现在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有空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等会儿,我用手机把这些话录下来,省的到时候你不认账!”
“……你刚才说什么?我忘记了……哎呀,都八点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林初拿起自己随身包,慌慌张张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喂~~~你真想赖账?”池南夕在床上抓狂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