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蒙面人去了复返,趁着池南夕松懈的空挡,举着木棍,当头给了他一棒。
保安赶到的时候,蒙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保安慌了神,马上打电话给院长办公室:“院长,池总在我们医院地下车库受人袭击晕倒了……”
“不好了不好了……”二喵慌慌张张的跑进病房,夺了林初手里的漫画书:“不好了,池总被人袭击,受伤进了急诊室!”
林初怔了一下:“什么?”
赶忙跳下床,拉着二喵就往外边跑。
边跑边问:“伤的严重吗?伤到了哪了?什么人……”突然,林初顿住脚步,瘦弱的身子一点点的弯曲。
她捂着肚子,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缓缓的蹲在地上。
“林初,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吓我啊……啊~~~血!林初,你出血了……”二喵脸色大变,对着走廊尽头大喊:“医生……快来,这里出人命了……”
安清音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焦头烂额过,两个人都躺在急救室里,偏偏两个急救室不在一个楼层。
考虑到林初的情况特殊,男人守着不合适,她亲自守着林初,让小晨守着池南夕。
覃朗赶来了,她让他也去池南夕急诊室外等着
二喵在一旁一直哭个不停,她听的心烦,一嗓子吼过去:“你能不能安静点?”
二喵怔了一下,渐渐的停止的哭泣,变成了呜咽。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女女生出来了,这个医生还是上次给林初诊疗的医生。
她平静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冲安清音微微摇摇头。
安清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上前紧紧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求求你,再想一下办法!”
医生轻轻的叹口气,摘下口罩:“她的子宫胚胎情况本来就很脆弱,上次治疗我一再强调,要她一定要静养,千万不可受刺激,或者剧烈运动……”
医生从安清音的眼中看到破碎的疼痛,她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我们尽力了!”
安清音闭了闭眼,稳了稳情绪,向医生表示感谢,无奈的接受了林初流产的事实。
好容易止住哭泣的二喵见状,马上就大哭起来。
安清音烦上加上,看二喵一眼,走到一处僻静处,细细的筹划后面的事。
安立焕一心盼着重外孙,林初流产,他知道后肯定很失望,所以,不能告诉他。
至于池南夕,他嘴上没说多希望有个孩子,但是他那么爱林初,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也不能告诉。
所以,林初流产的事得暂时瞒着他们二人。
安清音想事情想的入神,小晨打电话过来,说池南夕已经治疗结束,诊疗结果是轻微脑震荡,脑部有淤血,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推进普通病房。
安清音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你跟覃朗先守着,我一会儿过去!”
没一会儿,林初被推出手术室,她醒着,脸色很苍白,身形好像瞬间消瘦不少。
安清音赶忙上前紧紧抓住她没输液的手,柔声说:“孩子,辛苦你了!”
林初轻轻的摇了摇头,虚弱的开口:“孩子,是不是没了?”
安清音把她的手抓的更紧,勉强挤出一丝笑:“没关系,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一滴温热的泪珠从林初眼角涌出,顺着她的脸静静的滑落,她吸吸鼻子,强忍着心头的痛楚:“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人埋怨你。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其他的事等身体康复了再说好吗?”
林初乖巧的点点头,蓦地想起池南夕,赶忙问:“池南夕他……”
安清音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他没事,你安安心,等他醒来,我再让他来看你!”
林初再次点头,并朝安清音报以感谢的一笑。
林初被推进原来的病房,等安清音走了,二喵才敢上前,她拉着林初的手悲恸的大哭:“林初,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不好,太冒失,才让你没了孩子,我是坏人,是混蛋……”
她边说,边气的自己打自己。
林初抓住她的手,朝她摇摇头:“喵,孩子没了,是我的责任,跟你没关系,医生说了不让我乱动,可我……唉!”
她的一声轻叹,道出了多少无奈与悲凉。
二喵的心被揪的难受,哭的更厉害。
安清音走进池南夕的病房,看着以往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她的心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厉害。
小晨与覃朗见安清音进来,赶忙给她让路,让她站在病床的最前面。
安清音在病床上站了一会儿,朝覃朗使了一个眼色,覃朗收到,跟着安清音走出病房。
“这件事你去查吧!这方面你比较擅长!”
覃朗轻笑了一下:“清姨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安清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你胖,你就开始喘,都什么时候了还……”
“好好好,这件事包我身上行了吧?不过,我得向您老人家请示一下,查出来后,该怎么处理?”
安清音沉思几秒,抬头看着覃朗说:“就按照你的方式处理!”
覃朗怔了一下,笑了:“行,我明白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安清音是个很慈祥的人,别的人别的事或许就是如此,但是有两个人是她的底线,是绝不能碰的,一个是糖糖,另一个就是池南夕。
如果万一碰了会是什么后果?
后果只有一个死路一条。
“安总,池总醒了!”小晨从病房探出半个身体,激动的冲安清音的方向大叫。
安清音与覃朗快步走过来。
池南夕挣扎要坐起来,被安清音按住,一边催促着小晨让池南夕的主治医生叫过来,一边柔声询问池南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阿姨?”池南夕看着安清音,眼中一片迷茫。
他的眼神清澈明静,不似往常的幽深沉厚!
安清音怔了一下:“你被人暗中袭击了,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池南夕皱着眉头,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我被袭击了?什么人想要害我?这都是什么时候事?”
安清音面色大惊,用力的抓住池南夕的胳膊:“阿南,你可千万别吓我?”
池南夕依然用那种迷茫又澄净的眼神看着她,显得特别茫然。
覃朗搀扶住安清音:“清姨,阿南刚醒来,有些东西不记得很正常,你先别着急,我去找医生过来,让他再给阿南做个检查!”
安清音点点头,催促道:“快去!”
覃朗看了一眼池南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来得及深想,便疾步走出病房,找医生去了。
小晨怯怯的走到池南夕的面前,弱弱的问:“池总,你还记得我吗?”
池南夕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当我老年痴呆?你是我的助理,我怎么会不记得?”
小晨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小声的对安清音说:“安总,池总连我都记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安清音虽然也怎么认为,但是心里都是有些不踏实。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给池南夕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结果跟上次一样,轻微脑震荡,脑部有淤血。
医生朝池南夕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问;“这是几?”
池南夕眸色一沉,觉得自己的智商收到侮辱,傲娇的冷哼一声:“这么弱智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医生笑呵呵的看向安清音:“池总没事,关于他受伤的记忆,估计过一会儿就想起来了,你们不要太紧张!”
安清音心下安慰,点点头,让覃朗送医生,自己坐到池南夕的旁边,一边给他剥着桔子,一边柔声说:“别人伤你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你好好养身体,等你跟林初都出了院,我就给你们举办婚礼!”
池南夕接过安清音给他剥好的桔子,蹙了一下眉:“林初是谁?阿姨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现在不想结婚,你就别给我介绍了。什么张家小姐,李家千金,我看着就烦!”
安清音手里剥了一半的桔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桔子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小晨一个箭步冲过来,眼神急切的看着池南夕:“池总,你真的不记得林初小姐了吗?”
“连你也想插手我的私生活?”池南夕不耐的朝小晨低吼?
小晨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阿南……”安清音吓得声音开始发抖。
覃朗走过来,拦截住安清音的话:“清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转了目光,看向池南夕:“今晚我在这里陪床,没意见吧?”
池南夕冷漠的甩给他一个大白眼,一副“爱陪不陪,谁稀罕你”的样子。
“臭脾气!”覃朗轻笑了一下,看向安清音:“走吧,清姨,我用你出去!”
安清音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来到外面,迫不及待的说:“你刚才都听见了吧?”
覃朗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他一醒来我看他的眼神句不对,你还说……”
“清姨,你先别激动!刚才医生说了,阿南伤到头部,出现短暂性失忆也正常,你被太担心,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什么时候会好?一天还是两天?”
覃朗沉默了,医生的话犹如在耳:“这个……不确定,也许过两天就能完全恢复,也许一辈子也都想不起来!”
他安慰着安清音,做出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清姨放心,阿南记忆力那么好,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
一连三天过去了,林初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池南夕一直都没来看她。
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还不来看她?
医生不让林初出去,每天只能在病房走走。林初每日站在门口向走廊尽头张望,脖子都变长了!
二喵提着两个热水瓶走过来,笑着说:“行了长颈鹿小姐,不要再看了,赶紧回去换一下衣服,梳妆打扮一下,池总马山要过来了喔?”
林初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林初瞪她一眼:“就知道逗我玩!”
二喵把热水壶放到墙角,去洗手间洗了手,拿起林初床头的一个苹果就吃:“刚才我去水房打热水,半路上看见了池总,他身体恢复的不错,活蹦乱跳的,他既然能随意走动了,还不快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