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妹妹何出此言,的确我昨天是出宫了,但也是和六皇子一同出宫的,并非你说的私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你坚持这个想法,那岂不是六皇子和我苟同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且皇上,刚才馥歌已经表态了,我愿和六皇子一随出宫体察民情,现在事已至此,私自外出一事,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但我保证一定协助六皇子将瘟疫清楚,否则馥歌愿意听从皇上的处置无怨无悔。”
见千馥歌胸有成竹的样子,况且选择现在出宫,的确是需要胆量的,综合起来皇上慢慢打消了千馥歌心怀不轨的顾虑,沉默良久,然后开口说道;“好,既然你也说了,那我就给你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千雅馨余光撇了一眼千馥歌,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嘚瑟,即便你可以是你的不烂之舌说服皇上,等到出了宫你还能和瘟疫对抗吗?最好可以死在外面,这样自己也就彻底省心了。
千雅馨可不认为千馥歌的能耐大到朕的可以消除瘟疫,否则整个皇宫的御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连一届庶女都比不上。
千馥歌却荣辱不惊,从始至终没有和千雅馨正面交锋,从现在开始她已经走上了计划的正规,只需要按部就班,千雅馨迟早成为她的瓮中之鳖,无论这只土鳖现在蹦跶的如何激烈,也都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退朝了以后,楚君耀在皇宫门里的马车上静候着,千馥歌则是回到寝宫收拾行李。
欢儿恋恋不舍的看着千馥歌,因为这次打算是并不会带欢儿一起出宫,外面太过荒乱,万一让欢儿感染了瘟疫,也是一大包袱。
“小姐你真的要抛下我吗,其实欢儿并不害怕所谓的瘟疫,只要能陪小姐一起出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见欢儿央求的声音,以及楚楚动人的模样,千馥歌何尝不曾心动,想来自己再这个朝代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交到,却有一个忠心耿耿,全身心交付在自己身上的丫鬟肯跟在自己的身边,及时这个丫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她那个主子了,千馥歌仍旧感到欣慰。
捉住欢儿的小手,千馥歌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润,心里不免赞叹着皮肤保养的可真是好:“欢儿,放心吧,小姐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了多久时间的,且等着我凯旋而归的好消息。”
欢儿发现千馥歌眼睛里的坚定,便也不再继续坚持,只是怯懦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让自家小姐一个人出去冒险的事实。
“我走啦,一定要照顾好自家,如果千雅馨趁着我不在的日子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等我回来好好收拾她们。”千馥歌像个老大姐一样,临走了反倒放心不下欢儿这个傻丫头了。
终于千馥歌还是前脚踏出了门,欢儿则是后脚跟着,一路送千馥歌到皇宫门前。
“如此墨迹,你知道耽误一分钟外面的灾民要死伤多少吗?”楚君耀望着姗姗来迟的千馥歌, 出口便是数落。
“知道了,说的好像你有多爱民如子一样!”千馥歌撇撇嘴,小声的说道,迫于淫威却不敢大声说出来让楚君耀听到。
楚君耀不再说话,等千馥歌悠悠上了车,驾着马便直直地驱出了皇宫。
两人来到到了城外之后,千馥歌才终于意识到城外爆发的这场瘟疫究竟是一场多么空前的浩劫了。
原本在千馥歌印象中,那个街道上热闹繁华的储凉城,现如今已经人迹罕见,仅有的几个人影,都我倒在街头,浑身邋遢奄奄一息,尸体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活生生像是一个刚刚结束过了战争的战场一样,千馥歌有些不忍继续看这样的场面,可是她必须要看,如果想解救百姓脱离于这场苦难之中,那么现在她毕竟抓紧时间弄清楚瘟疫的来源以及诊治的方法。
“看到了吗?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储凉国的惩戒。”仰着头的楚君耀,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要傻愣着,你有什么方法没有。”
在某个瞬间,千馥歌还是从楚君耀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光芒,人性的光芒,而不是平时犹如死寂的眼眸。
楚君耀每天的状态都像是魂不守舍,如今在在南面前,终是自然地流露出了一些暖意。
“想不到你还是真是挺有心的,我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花天酒地,然后不务正业的皇子,从一开始我听说你主动申请出来体察民情我便十分好奇。”
千馥歌说着跳下了马车,一边观察倒在街边的百姓的身体,一边和楚君耀聊天说道。
“那你还真是猜错了,我就只是一个纨绔不化的皇子而已,之所以出来外面,是因为我根本不怕死,从小在漠北习惯了出生入死的生活,这点瘟疫算什么?
也怪皇宫里的日子过于苦闷了,我总有寻一点乐子不是,你说呢?”楚君耀察觉到自己的表现被千馥歌发现了端倪,又立即在脸上封上了一层冷冽的薄冰,疏离了和千馥歌之间的距离。
“雅馨,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呢?人又生的如此天生丽质,真是让本太子很欣慰的很。”
楚君辉于亭子里和千雅馨交流,千雅馨左边的手里正执着一面手帕,右手则是拿着针线正在绣一朵花。
楚君辉看到以后赞不决口,对于千雅馨整个人也是越来越宠爱了。
“太子你真是嘴巴太甜了,这些都是雅馨应该做的,不过太子高兴就好,雅馨的心里也十分高兴,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是让雅馨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儿大石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千雅馨忽然搁下了手里的活儿,接着捂住了嘴巴,半像撒娇,一半又像是在埋怨着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又是你那个千府的姐姐千馥歌惹你生气了啊。”楚君辉立马坐下来,搂过了千雅馨的花枝肩膀,准备好好的倾听一番千雅馨这又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毕竟千雅馨的心思多多少少已经渗透到了楚君辉的心里,她那么记恨千馥歌,楚君辉又怎能不耳濡目染呢。
于是楚君辉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是不是千馥歌又做了什么让千雅馨不高兴的事情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呢,哎。”千雅馨眼皮黯淡,但是里面蕴含的一丝精光却是从底下偷偷的流了出来。
“那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上一次就差一点陷害你被皇上处罚,这一次又来招惹你,是真的没有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可是非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了,别以为嫁给了六皇子就有了靠山,不然我这个太子算什么?”
楚君辉心底里同时对于楚君耀这个人没有好感,虽然随母后瑶氏进入皇宫没有多久,但对于楚君耀的存在,瑶氏明示过自己,一定要小心防范,此人十分有心计,绝非平常表现出来的纨绔模样。
“太子息怒,我来和你说说今天朝上所发生的事情吧。”千雅馨见楚君辉如此的好忽悠,也就慢慢的打开了话题,“最近城内不是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吗,皇上十分担心,而这个时候的六皇子又挺身而出,主动申请去到外面体察民情,还带上了千馥歌一起,说是务必帮助皇上解决这场瘟疫的浩劫。
可是太子你想想啊,他们为何要赶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呢?若不是他们有底气解决,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出来冒险,但如若是让他们抢了先,拿到立功的机会。
日后太子在皇上面前,岂不是要低六皇子一等了?我只是代替太子你觉得不公平罢了,如果可以,太子你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实力,调用一些医术高超之大夫,解决城内的瘟疫,总比让他们得逞了好的多。”
千雅馨说了一通自己心里的想法,其中更是包含了她希望太子接下来所做事情的规划,而明显太子已经低下头沉沉的思考起来,并没有对千雅馨的话心怀诟病。
“没错,这次的功劳我必须也要争一争,总不能让他们这对狗男女抢了先,毕竟我才是太子啊,日后我可是登基做皇上的人,岂可被区区一个六皇子给比了下去,我马上去找皇上。”
皇上寝宫……
“父皇!你怎么能同意让楚君耀去救治瘟疫呢?理所当然应该派我去才是啊!”
风风火火已经赶来的楚君辉停到皇上面前,脾气可是不小,估计也就只有太子有这个权利和胆量敢在皇上面前如此不羁了,换做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说话都将是死罪。
楚君辉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太子的身份,这些天来在皇宫里只手遮天,除了不敢太过造次冒犯皇上的旨意,能体验的权贵都已经体验了一遍,以至于现在受到一点委屈便有些过不去的感觉。
尤其是楚君辉在从千雅馨嘴里听说,千馥歌和楚君耀一同前往皇宫外救治瘟疫的事情后,恐怕是要抢了自己的功劳,便非要来寝宫里,找皇上当面问个究竟。
“耀儿发如此之大的脾气为了哪般,你何必需介意你六弟去体察民情的事情,一场瘟疫罢了,不是什么庆功会,非要一个个的抢着前去。”
皇上不是不纳闷,最近两天瘟疫的爆发,本是让他焦头烂额难以处理的事情,现在却被一个个跳出来争着抢着要去治理的人给整迷惑了。
“父皇,无论如何也恳请你让我出宫,毕竟六皇子和千馥歌两个人手无寸铁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快速的管控瘟疫,我从小和母后生活在一起,母后精通医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样也好协助一下六皇子,父皇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