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见沈万祖仍然犹豫不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清歌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泪立刻涌出:“爹,这是不是应该叫做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现在在家,娇妻在旁,儿女在侧,你就不会再替清歌儿着想了?清歌儿的夫君,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啊?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瞒着我?他可是皇上啊,万一出了个什么好歹,爹,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我,对得起天下万民吗?”
“你在威胁你爹?”沈万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看出来了?正是。”清歌不甘示弱,回瞪了过去。
沉香伸手拍了拍沈万祖的后背,轻声说道:“老爷,如果真的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吧?皇上向来疼爱清歌,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也是不想她涉险。但是这女儿是你亲生的,她的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况且,这几日老爷必定都是在为皇上担忧,彻夜难眠,你这样,妾身也很担心的。”
沈万祖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并非我不想说,是皇上之前命令我不可以泄漏半句。”
“没事,他敢怪罪于你,我就让他睡书房。爹,你快说。”
沈万祖沉声说道:“多年来,北吴一直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而现在我国想要一统天下,北吴这一关就过不了。杀鸡儆猴,若是不除了北吴,恐怕离我们收复天下的日期就遥遥无忘了。”
清歌先是一怔,随后说道:“就算是要出征北吴,那也不用这么担忧啊?他们背后的组织我们早就已经瓦解,北吴现在的皇帝,也不足为惧,你们都这么担心,弄到这么神秘做什么?”
“如果他们几国联手呢?”
沈万祖的一席话,清歌顿时明白了:“司徒烨你这个蠢货,明知道北吴有可能已经跟他们联手了,还要亲自带兵去打,真当自己是天降神将啊?”
“我去让雪筑帮我查查去。”
“雪公子也跟去了,你不知道么?”
“……”她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行了,老爹,我就不在家吃饭了,再见。”
葇锦听说雪筑也跟司徒烨一起去了,顿时有些沉不住了:“小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牛车是用不上了,清歌直接到相府拖了两匹马出来,这时,清歌见到牛车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掀开垫子一看,一个屁股正撅在那里,身子好像被卡住了。伸手一提,柳眉倒竖:“司徒承渊!”
承渊的两条小短腿在半空中踢了一会,冲着清歌做了个鬼脸:“母后。”
清歌无奈的叹道:“葇锦,去通知我爹,请他找人把承渊送回宫。”
一听这话,司徒承渊赶紧用力的抱着清歌的腰:“不要啊,母后,你不要不要承渊啊。承渊已经熟记各国地图,你如果不带承渊走,承渊自己也会去的。因为儿臣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和母后去犯险的。”
“你一个小屁孩跟着就是一个拖累,回宫去。”
“怎么会呢?母后,儿臣可以鞍前马后,端茶送水,儿臣保证,绝不给母后添乱,母后,不要赶儿臣走啊。”司徒承渊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清歌:“母后,你就答应儿臣吧。”
清歌无奈,葇锦轻声说道:“小姐,我们二人护着,太子不会有事的,也正好趁机可以让太子去见识见识。”
“就知道锦姑姑对承渊最好了。”
三人乔装打扮,承渊与清歌同乘一骑,一路上承渊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宫外的样子,兴奋之情不溢言表。
这种兴奋只维持了三个时辰,他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葇锦看着他,疼爱的笑了笑:“小姐,不如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清歌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承渊,对葇锦轻声说道:“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你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马车,找来一辆,我们后面要连夜兼程,有辆马车也方便一点。”
“是,小姐。”
他们找了一处茶寮,葇锦去打听马车,清歌看着承渊抱着水猛灌的样子,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发:“累吗?”
“不累,你们两个姑娘家都受得了,儿……孩儿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会累的。”司徒承渊强撑着小身子,坚定的看着清歌:“娘,孩儿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清歌看着他,笑了笑,环视四周,几个男人正鬼鬼祟祟的看着她,突然眼神微微一冷,冷冷扬唇:“承渊,去马背上坐着。”
“是,娘。”
承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迈着小短腿,朝着马上走去。
清歌往桌上放了几个铜板,走到马车的旁边,将承渊抱了上去,这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清歌对着承渊轻声说道:“平时教你的武功,只是一些基本法,不过,对付这些人已经足够了,娘现在就让你来温习一下。”
“哟,小娘子好大的口气啊,哥几个不嫌弃你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跟我们回去快活快活吧。”为首的那个人,看着清歌露出一脸的淫秽之色。
清歌挑眉一笑:“嘴巴真臭,打掉你的牙可能更适合你的身份。”
只见清歌红裙微微一晃,那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躺了一地。
司徒承渊探出头来看了看,着急的说道:“娘,动作太快,孩儿没有看清楚。”见到满地的血,承渊缩了回去:“太血腥了,实在是太血腥了。”
清歌看着几个男人,冷冷的说道:“这里离京城并不远,天子脚下,你们居然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也为胡作非为?”
几个男人跪在地上猛的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从他们的口述中,清歌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这几个人,只是准备到京城来谋生的外地人,只因这次西秦消失一事,虽说已经渐渐平息,但仍然有不少的人惊慌于天地之说,关了商铺的门去了外地避难。
所以一时之间,便有许多民工失业,大都涌往京城而来。
清歌冷冷一笑:“穷心未尽,色心又起,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葇锦回来了,一见到这个样子,立刻飞身过来:“小姐,你们没事吧?”
清歌抱着承渊下马,朝着马车走去,对着葇锦说道:“问清楚他们的底细,是哪里人士。”
“是,小姐。”
半个时辰后,清歌与之前计划好的路线有所偏离,葇锦抱着睡得正香的承渊轻声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去看看,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之前司徒烨就已经下旨,蔓月国内的人都不可以再议论此事,到底有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还搞得要关门走人这么严重?”清歌皱着眉头说道,反正也只不过是绕些路,去到刚才葇锦打听到那几个人的镇上去绕上一圈。
葇锦心里却有些担忧。
清歌转头看着她:“在你的心里,只是因为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便觉得危险,那以前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那时候,什么危险的事情没有做过?安啦!”
没过多久,承渊从葇锦的怀里坐了起来,爬到清歌的腿上,“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解决一些事情。”清歌想了想,转头看着承渊,将这件事的原委跟他说了一次,葇锦不禁捂嘴一笑:“小姐,这些事情连你和姑爷都解决不了,少爷哪可能会有办法?这个历练是不是太难了?”
承渊转头看着葇锦,眯眼一笑:“锦姑姑,此言差矣,一个人的能力与他的年纪是没有关系的。娘,既然当地的有人故意在中间混淆视听,我们倒不如顺水推舟?”
“哦?说来听听!”清歌认真的看着承渊,问道。
“既然他们认为是老天作怪,那娘的易容术应该也可以瞒天过海,我们就装成道士,前去做一场法事,再想些办法让他们相信娘你不是神棍,是真的很有本事,这样安抚的方法不是简单有效又直接?”
葇锦与清歌对视了一眼,清歌看着承渊轻声问道:“这个方法虽是可行,但是,这种谣言现在已经开始扩散,仅仅让一两个人相信,真的有效?”
“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娘你找那个闹得最厉害的人不就成了?我们先来软的,实在不行,再来硬的,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方法去制止这个人再继续为恶。”司徒承渊一脸认真的看着清歌说道。
清歌突然之间很感动,抱着承渊用力的亲了一口:“葇锦,你看到了没有,看来我和司徒烨的计划可以提前实现了。”
“娘,你和爹有什么计划居然是我不知道的?”
清歌眯眼一笑:“这个你不用知道,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清歌失声大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以承渊的资质,其实要正式接手朝政之事,并不难,等到他能够独自处理朝政,他们一样的可以去周游列国,弥补这些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