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越秋飞身而下,朝着自称周怀山的人挥掌而出,周怀山不躲不避,与越秋瞬间便过上了十招,两人的武功应该在伯仲之间。其实天下间已经少有人能够是越秋的对手,这些年心怀恨意的他只想着让自己变得强大,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可以找到他唯一的亲人。再则,是为了生存。
所以,越秋的武功除了功法凌厉之外,更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置对手于死地,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的危险。这点,倒是与清歌之前的训练有着雷同的相似。
而周怀山的武功更显柔和,却不失深厚的内力,他看着越秋笑着说道:“蓝将军的后人果然非同一般。在下刚才还没有说完,在下是周怀山之子,周庸程。”
越秋收回掌力,退回到清歌的身边。
清歌笑着说道:“你一次把话说完不就好了,何必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周庸程不以为然的说道:“能够有机会见识到两位的武功,在下才敢提着命来相见啊。万一两位并非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在下贸然现身的话,我们周家不是绝后了?两位也应该知道现在你们的处境有多危险了是吧?这几次在下与这些黑衣人交手,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在两位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今日在下另有要事在身,才会被他们钻了空子,还请见谅。”
清歌听了眉头一皱,“原来是你挡住了他们?”这几天的怨气全都积在胸口,就想找人发泄发泄,还真有人好心做了坏事。
周庸程自然不知道现在清歌心里所想,拱手说道:“两位,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谈谈?”
清歌转身朝着书房走去,但仍然回头低斥了一句:“看你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尽学些没用的,非要等到最后关头才肯现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故作神秘会害死人的?”
周庸程的嘴角抽了抽,没出声,跟着清歌和越秋走进了书房。
清歌抬头看着他,“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就是周怀山之子?”
周庸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相信将军应该见过这块令牌。”
清歌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抬头看着周庸程,“难道说,你们周家也是先皇的暗卫之一?”这块令牌与血咒门身上的一模一样,血音曾经说过,他们的令牌,人在牌在,人若死了,令牌也会交给皇帝处置,绝对不可以会有旁人得到,除了他们的主子之外,更不会有见过这块令牌。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周庸程轻声说道,“其实先帝在位时,先祖皇上便指派了几个顾命大臣,而你们沈家,便是顾命大臣之首。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沈大将军出任顾命大臣之前,先祖皇上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第一,便是派蓝将军出任,镇守旭兰。第二,便是贬职几个在朝的大臣。而其中,就有我爹,周怀山。当时我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因为醉酒对先祖皇上出言不逊,先祖皇上并没有罪责,只是将其罢免。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实,这只不过是先祖皇上的策略而已。我爹被罢免之后,暗中替皇上修建皇陵,其中的秘密,将军你已经知道了。除了修建皇陵秘室之外,还暗中帮先祖皇上查朝中的官员。”周庸程笑看着清歌。
“你爹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去找蓝家后人?难道不怕走漏消息,被人灭口?这次蓝氏后人出现这么大的事,你爹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
“所以,这次在下来这里,便是想要求将军一件事,并告诉将军一件事。”周庸程正色看着清歌,“就在三年前,我爹突然之间失踪,在他失踪之前,他将他身上的任务告诉了在下,而且吩咐在下一定要找到蓝氏后人。还说,先祖皇上怀疑朝中有人动手脚陷害忠良。先祖皇上虽然是亲自下旨将蓝氏满门抄斩,却也是迫于无奈。先祖皇上将案子故意押后,却被慕万年以更快的动作下了手。而就在这件事之后没有多久,先祖皇上便殡天了,我还记得先祖皇上殡天时,我爹说过,先祖皇上的死,定有可疑。”
清歌和越秋对视了一眼,尤其是清歌心里的震惊,她在宫里的时间不知,却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先祖皇上的死有可疑。而爹向来都对先祖皇上忠心耿耿,如果他的死有可疑,以老爹的狐狸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庸程看着清歌说道:“沈大将军自然不可能会知道!因为在先祖皇上殡天的前不久,还暗中召见过我爹。当时便是交待让我爹彻查蓝氏一案。而这些,都是我爹在失踪之前才一一向在下交待的。在下在此之前,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周家还有这么重要的职责在身。而且,先祖皇上的圣谕是,这个职责是代代相传的。我爹失踪之后,这件事便已经成了在下的职责。”
“那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两件事是……”
周庸程轻轻抿唇,似乎有些犹豫,最后,退后两步在清歌的面前半跪了下来,“在下本来向来都不信神佛,可是自从我爹失踪之后,经常会梦到我爹他已经……听闻将军你会招魂,所以想来求将军此事。二来,在下听闻贵妃最近在很积极的替皇上选秀,其中的目的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在下有办法可以将将军你送进宫中。”
“我?”清歌差点失笑,她想要进宫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这个也能做为一个交换的条件?
周庸程一眼便知清歌心里所想,轻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次选秀,如果不能中秀者,杖责五十,从宫里出来的,不死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贵妃所想的,是必须要找到能够真正讨得皇上喜欢的人。至于她的目的,恐怕只有将军自己进宫之后,才能知道了。”
“如今还有蓝氏一案没有查明真相,又有我军守在西秦城门之下,整军待发,我哪里有空去选秀?”清歌忍不住白了周庸程一眼。
周庸程倒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玉龙将军,居然有此孩子心性。不禁笑了,“将军有所不知,在下此次来,自然不会只是来求娘娘做事的,自然有礼物。我爹花了几年的时间,并非一无所获的。这个人除了有慕万年之外,还有宫中要员,所有的证据已经在此,至于要怎么做,就等将军你的处置了。”
周庸程拿出一本折子交给清歌,清歌打开,眼睛瞪大,“还有他?”清歌所看到的名字,叫邓宪成,是礼部侍郎,如今已经年逾五十,为人光明磊落,正直不阿,深得宫中上下官员的敬重。
怎么可能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其它几个,还有一个一品大员,剩下两个,应该是吃了些残渣剩羹的。
朝廷腐败,历来皆有,可是,他们错就错在自己吃饱喝足,却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当年涉案人员共有四人,四个人三人被判处满门抄斩,一人被判流放关外,而消息称,后来这些人也全都病死在关外,至于是病死,还是怎么死的,恐怕不得而知。
“如今证据虽然在此,可是,始终已经事隔多年,要再找到当年的人证出来,恐怕已经不易了。我爹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到蓝兄弟兄妹俩还在人世,但是不敢明着去查,所以,只能委托杀手组织寻人。”周庸程转头看着越秋,动情的说道,“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越秋拱手,“只求能够查明真相,还我爹我娘还有被所有含冤受屈的人一个公道。”
清歌看着周庸程,“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人证没了,要怎么查?”
“所以,还得委屈将军进宫。贵妃很明显是要利用新进宫的妃子,做些什么,无人可知,但是,只要娘娘你能够取得她的信任,就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线索。而这些人,早就已经暗地里跟贵妃联成一气,早晚会查明真相,还蓝家一个公道的。”
清歌撇了撇嘴,“那照你这么说,我这趟是非进宫不可了?”放着皇后的位置不要,却要跟一群小姑娘一起选秀,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被司徒烨录取,那丢脸不是丢大发了?
周庸程笑着说道:“将军请放心,在下有一计,可保娘娘万无一失的进到宫里,而且,非选上不可。在下知道将军你会易容术……”
“我不会啊,会的人不在这里。就我那三脚猫的易容术,肯定一眼就能够被人给看出来。”对于这一点,清歌倒是一点也没有谦虚,因为四位师父的易容术精湛非常,而她也确实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算是懂了点皮毛。骗骗不懂行的人倒也算了,明眼人一定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周庸程轻轻扬唇:“在下知道将军你会易容,而今日在下打算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一次,还希望将军你不要笑话在下才是。”
清歌怔怔的看着他,“朝廷给了你一份薪水,却要你们样样都会,还有这么划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