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多年,梵天邪从未亲口承认过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但是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梵天城的百姓,都把裳宫中的千金当作梵天城未来的国母。
而且她劳心劳力的照顾梵天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他对自己始终都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梵天邪看到裳千颜,心里对她有一丝感激,自己出外寻找医治姐姐的药材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宫里照顾姐姐。
想到这,男人的面色温和下来,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裳千颜看向床铺的目光,“将食物拿到外室。”
裳千颜心里一喜,这还是第一次,他对自己这么温和的说话,俊俏的眉眼弯起,朝小丫鬟挥了挥手。
小丫鬟立即会意,将全部食物装回食盒中,拿到外室。
裳千颜和梵天邪随即走出。
裳千颜不言不语的伺候着男人吃饭,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梵天邪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食物,“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没有。”裳千颜第一次感受到梵天邪温和的目光,心里一颤,她这么久的守候,终于迎来了转机希望吗?
想到这,她激动的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莹莹烛火下,裳千颜白皙的脸蛋渗出粉嫩的光泽,煞是诱人。
梵天邪则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扳指,“没事就回去休息吧,从明日起,你就回去府上,我回来后,会亲自照顾她。”
“你……皇上是撵我走吗?”裳千颜眼中立即莹起泪水,心顿时从云端坠入深渊,刚刚她还在窃喜皇上可能对自己动心了,可是转眼他便让自己离开,她怎么能离开,近半年的时间,她废了多大的心血才在宫中布置好自己的眼线,她不能走!
梵天邪不悦的皱起眉眼,停止转动手中的扳指,他的耐心一向有限。
这时,殿外匆匆走进一个太监。
“陛下,凤城的皇子使者到了。”
梵天邪想到凤君弦的脸,俊脸上的颜色更加不对劲,“不想回去就去珞天宫呆着。”
“是,千颜告退。”裳千颜躬身朝着殿外走去。
梵天邪看着眼前的太监,“来人为何不通传?”
“我以为裳宫主她……”太监欲言又止,满脸纠结之色。
“记住,今后这主殿,任何人不得擅自踏进。”梵天邪看了眼内室的方向。
洛总管是个有眼力见的,只一眼便知道,内室里躺着的姑娘对于陛下意义非凡,急忙应下。
裳千颜没走远,当然将二人的话收入耳中,她握紧双拳,眼中是可怖的森寒,越不让她来,她便越想看看,那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当真是好奇极了。
殿内的人退下后,梵天邪再次折返回内殿,静静的坐在床前,看着白鸾安静的睡颜。
“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男人低沉的呢喃回荡在室内,一瞬间便破碎开来。
另一边,一只奢华的船舶正飞快的行驶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上。
由于是白天,因此甲板上聚集了很多人。
船舶行驶的很平稳,湿咸的海风迎面吹着,白鸾几人站在桅杆边缘,看似悠闲的欣赏着海景,实则几人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船顶灰衣男子,一直在看着我们这边啊。”弥疏影嘴唇微微的动着,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对啊,我发现从我们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在看这边。”焰夜岚补充。
白鸾随意的朝那个方向望去,那名灰衣男子立即移开目光。
白鸾眯了眯眼眸,红唇勾起一抹弧度,随即看向别处。
“咦?那个人走了?”弥疏影看向刚刚那个方向,发现那名灰衣男子不见了。
“不对不对!他们朝着我们这边走来了!”焰夜岚抓紧弥疏影的袖子。
几人都看向对面,三名灰衣男子朝着几人走来。
而为首的那个人便是刚刚船顶与白鸾对视的那人。
那人气宇不凡,英俊异常。
弥疏影和焰夜岚如临大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二人甚至在打量整个船只。
这船上的高手不少,二人都是魂兽三阶,而雪星衍魂兽四阶,白姐姐没有上限,如果真的开打,胜算好像并不小。
迎面走来的三名男子很快便到达跟前,为首的 男子温和一笑,对着白鸾恭敬的弯腰行礼,“在下季寒,不知姑娘芳名。”
对面的五人石化……
弥疏影和焰夜岚瞪着大眼睛看向季寒,他……竟然看上了白姐姐?别问他们怎么知道的,那喜欢二字就差贴在这男人的脸上了。
白鸾挑眉,看来是他们误会了,应该是太紧张了,才会让自己产生错觉的,但是眼前这人应该怎么处理?
雪星衍就站在白鸾身后,忽然长臂一伸,将白鸾拉近怀中,银色的双眸如冰般射向季寒。
白鸾一开始浑身僵硬,但是立即反应过来,雪星衍的意思,在这船上,有什么危机不能预测,而为今之计,只有将一切问题降低到最小化。
眼前的季寒实力不低,他们不是不敢惹而是不想惹。
季寒看到雪星衍的动作,眉宇一凝,刚刚他观察了很久,明显看出这姑娘和几人的相处都很疏离,完全不像恋人般亲密,他这才有自信过来,但是眼下……
“姑娘和这位公子的关系……”季寒不死心问着。
“你看不到?”雪星衍冷冷的回答,声音中仿佛啐了冰一样,直抵心尖。
白鸾表情一早便换成轻松自然的模样,顺势倚靠在雪星衍的肩头,朝着季寒挑挑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季寒看着几人,始终怀疑几人的身份,但是由于周围人太多,他并没有太坚持,“是在下冒犯姑娘了。”
季寒随即转身带着身后的二人离开。
白鸾立即从雪星衍的肩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这张脸还真是会给自己惹事。
雪星衍的手臂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肩头还残留着一丝温暖,他不禁心头泛起苦涩,收回了手臂。
绿翳从一边,挥舞着手拿出一块纱巾,“主人,为了梵城主着想,你还是把脸盖住吧。”
“有八卦的味道。”弥疏影嗅着气息,跑到绿翳身边。
“呃……”绿翳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
白鸾接过纱巾围在脸上,瞪了眼绿翳。
雪星衍在听到梵城主三个字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绿翳是站在梵天邪那边的,也就间接说明了白鸾的心思。
他的心底再次涌起酸涩的苦,转身,望向没有边际的大海,这样,心情就会好点。
其实白鸾自己也没弄清自己的心思,她只知道,在雪祭城密境时,梵天邪拼死保护自己时 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已经冻结了,疼的不能说话,不能呼吸甚至不能思考。
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她是个感情迟钝的人,总是后知后觉,当初梵天邪的表白太突然,她真的是一时没法接受,而如今现在看来,经历生死后,那些畏惧与退缩已经都不重要了。
白鸾看向远处的海面,忽然,一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淡蓝与深蓝的交界处。
男人英俊的脸庞微微的笑着,仿佛在朝着自己挥手。
而刚刚离开的季寒,一转身,脸色便阴沉下来,在船舱的转角处,她看着白鸾将纱巾系在脸上,他的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笑意。
季寒朝着周围人挥了挥手,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人便快速离开。
船依旧平稳行驶,厚重的船只在海面上拖出长长的尾巴。
就在白鸾一行人准备返回船舱之时,忽然船顶处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而从船舱里,也走出一队卫兵。
白鸾看到船顶上,一名紫衣女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不好的感觉。
“各位,从现在起请不要乱动。”一名黑衣人站在紫衣男子身边,沉声说道。
甲板上有很多人,每位能前往梵天城的人都是实力与财力不凡的人物,心性比常人高傲,看到一队士兵出现,所有人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众位稍安勿躁,我们紫护法的弟弟,季寒大人,通往梵天城的玉佩不见了,不知各位有没有见到。”
周围人一听到玉佩不见了,急忙摸向自己的玉佩,随即便朝着身边的地上寻找着。
“不知季大人刚刚在哪里经过过,是不是掉在哪里了。”甲板上有人问道。
“也可能有人捡到私自留下了。”紫护法摇着手中的绣扇,红唇妖艳的仿佛盛开的火焰。
她的一双纤长的眸若有似无的看向白鸾的方向。、
“这玉牌对于我们来说,多了也没有,捡到怎么会不还给你。”甲板上继续有人说道。
“我们大人的玉牌可是非同一般的。”黑衣人冷哼着说道。
“有何不同?”甲板上有人好奇。
“我们季大人手中的的玉牌是品阶最高的钻牌。”黑衣人说道。
此时,白鸾一行人就算再傻也知道了这次的事情是针对谁的了,刚刚季寒只到过几人身边,而偏偏那枚非同寻常的钻牌,白鸾身上就有。
白鸾看向绿翳,又将目光挪向雪星衍,唇角弯起嘲讽的笑意。
“哎。”绿翳垂着头叹了口气,“好麻烦。”
白鸾也不禁感叹,真的很麻烦。
这时,紫衣女子一行人已经从船顶上下来,朝着甲板中央走来。
她缓缓开口道,“钻牌矜贵异常,丢了可是件丢脑袋的事情,不知是不是谁捡了,如果捡了,赶快交出来,否则让我查出来有人私自隐藏,我可是不会轻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