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杨泽文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但是脸上却依旧有着笑容，“晓宁，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今天太累了是不是？如果你是太累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休息，等到你休息好了我们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忙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艾晓宁内疚的转开了眼睛，心中不安到了极点：“我要和云凯风结婚了……这是真的。霆均今天被艾子雨的父母带走了，她们把霆均带去了向家，霆均想要逃走，差点从二楼摔下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有没有受伤？”杨泽文紧张的问道。
“只是蹭破了手和膝盖，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要一想到向霆均差一点从楼上直接掉下来，她的心中就是一阵后怕，如果真的来不及接住他，那么今天她是不是就看不到他了？
杨泽文稍稍的放下了心，但是下一秒他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
“你是想要告诉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和云凯风在一起？”杨泽文的痛苦的看着艾晓宁，心中难过。
“现在能够帮我照顾好霆均的人只有云凯风，你知道吗？向墨仁不能生育，所以向家和艾家全部都把注意打到了霆均的身上，他们想要夺走霆均，我不可能会赢过他们，我别无选择。”
艾晓宁也同样被逼到了绝地，心中痛苦不安：“如果我不和云凯风在一起，那么霆均我就要不回来了！”
“你只想着霆均，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也很痛苦？你的心中眼中都只有他！你为了向霆均一次又一次的放弃我，这一次更好，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但是现在你又告诉我你要和云凯风在一起？！”杨泽文气愤的对着艾晓宁大声吼道。
“对不起，但是你还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你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以后也可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是我的霆均他只有我，向家没有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他们只是把我的霆均当做了一个替代品！如果他们有孩子，我的霆均要怎么办？”
今天在向家的时候，向老太太和艾母两人的反应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们的态度，向霆均不过是用来顶替他们的孩子的，就算不是霆均，换一个人也可以。
他们根本没有真的想要把霆均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孙子。
“他是向家的一个替代品？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一个替代品？！”杨泽文的心中渐渐地冷了下来，他在艾晓宁的心中算是什么？
“对不起。”艾晓宁看着杨泽文，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发现她能够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话。
她是对不起他。
现在也只能是对不起他。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于杨泽文的问题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替代品。
这个词有多伤人。
她需要一段平静的生活，需要往后的岁月从此静好，所以她选择了他，她不是选择了他这个人，只是选择了他能够带来的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是就算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就算是他早早地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是他原本也就是用这个筹码作为诱饵让艾晓宁和他在一起。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会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他是贪心的，他还是想要得到艾晓宁的感情，希望艾晓宁能够和他在一起，希望艾晓宁能够像他喜欢她那样的喜欢他。
他不是无私的，不是一个真的不要求回报的，他不是圣人，他就算是个好人，也是会疲惫的。
“你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你承认了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可以带你们走，但是你不愿意，我告诉你，我们可以去英国，我可以帮你摆脱这里的一切，但是你也说不可以，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向霆均，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因为向霆均才和云凯风在一起？你自己的心中非常清楚，你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杨泽文愤怒的声声质问，他很早就已经看出了云凯风在艾晓宁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当初他在看到向墨仁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慌张过。
艾晓宁根本就是想和云凯风在一起！
“这件事和云凯风没有关系！”艾晓宁痛苦的摇着头，否定了他的话，“就算不是云凯风，只要是另外一个人，只要他能够对霆均好，能够帮我夺回孩子，我今天都会答应他，但是泽文，没有这么简单，不是我们一走就能够了结的，他们不会放过我！”
向家的实力不只是在国内，更何况还有一个云凯风，他已经坦然的说了出来，他是绝对不会任由她走出国内的。
云凯风就算再怎么对她好，但是有的时候他也是绝对不会放松的。
尤其是在他认定的事情上。
“都是借口！你答应了要和我在一起，但是结果呢？你不愿意相信我可以帮你打赢官司，你也不相信我可以带着你们离开这里，你现在只想着云凯风！”这就是在对待爱人的方式？
“不是这样的！泽文！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不能再冒险了，连续两次，如果没有云凯风的话，我根本就要不回孩子，我是真的怕了，我很胆小，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的官司再输了，我要怎么办？云凯风是我可以依赖的人，也是我可以放心的人，是我对不起你。”
艾晓宁没有否认她和云凯风之间是否有情，杨泽文早早的已经发现，就算是她真的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她却可以肯定的说，她和云凯风之间的事情，和她留不留下来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是为了向霆均才做这个决定，如果没有向霆均她绝对不会嫁给云凯风。
而三年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她也会坚定地离开，她依旧把这场婚姻当做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交易。
只是因为现在，她等不起了。
杨泽文不能够帮她抵挡住向家的人，如果下一次向家当庭要求强制执行孩子的归属权问题，她就一筹莫展了。
现在是她强行的把孩子留在身边，又有一个云凯风在帮助她，但是下一次呢？
所以她不敢赌，她宁愿接受云凯风的条件。
但是这些她也没有准备要告诉杨泽文，她不想再耽误他，所以就算是杨泽文不能够谅解她，也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就到今天为止，都结束了，以后的事情都让她自己解决，再也不要拖累杨泽文。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我也很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泽文，你遇上了我，是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要遇上我了，你就当做是我玩弄了你的感情，是我想要和云凯风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对不起杨泽文。
她给了他希望，但是现在却又让他失望。
如果早知道只这样， 她只希望自己当初没有答应杨泽文。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杨泽文自嘲的笑了，苦涩从心底里漫了上来，“如果说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那么我告诉你，我不接受！我等了这么久，你不能这么敷衍我！”
他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感情！
“云凯风抢走了我的女人，他只不过是家世要比我好，难道他有我对你更好吗？晓宁！我杨泽文对你怎么样，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我们相识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我杨泽文的心十二年来都没有变过，就算是再来几个十二年也不会变！”
难道他的真心还抵不过云凯风的家世？！
难道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才能够打赢官司？
艾晓宁也和那些女人一样，根本就是想要和云凯风在一起！
都是借口！呵，都是借口！
“泽文，你如果真的是这么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看错我了，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云凯风说能够帮我抢回孩子，所以我就兴高采烈的借着这个机会答应了他，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是在等待机会罢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艾晓宁的眼神转冷，盯着杨泽文的脸继续说道：“你看清楚了吗？你要是看清楚了，那就走吧，你回到英国去，回到你自己的家没去完成你没有完成的科研实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和你回去！”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冷血无情，把别人的感情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她从来都只想着自己，没有想过别人！
她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已经有了一个十二年，真的够了，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
“艾晓宁，你敢说你刚才的话全部都出自真心？！”杨泽文抓着艾晓宁的手，低声说道。
“对，我刚才的话都是出自于真心，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我的眼中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孩子，以前我嫁给了向墨仁，我现在当然希望要找到一个比向墨仁还要强百倍的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清纯，我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恨她吧，这样能够让她心中的愧疚少一点。
恨她吧，只要他能够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