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听说艾晓宁在法庭上说的很清楚，她不要向家的一分钱，而且再次提起了上诉，我看着件事未必就有这么简单。”
“我倒是觉得艾晓宁是个可怜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那些律师团打官司的手段，他们什么时候真的用事实说话过了？你看看艾晓宁在庭上提出的证据，向经理可是一直在出轨啊！”
那些人中有人站在艾晓宁这一边，对他寄予了同情，有人站在了向家那一边，倒不是觉得向墨仁真的就占了道理，只是有些嫉妒心理，认为艾晓宁落到现在这个田地是活该罢了。
他们都不是那些不了解事情的人，向墨仁的为人怎么样，他们心中都有数，再说了，以前那些女人向墨仁都敢带到公司来，艾晓宁提出来的证据也必然是真的。
艾晓宁头也不回的从他们的身前走了过去，就当做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这些人不过就是一群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不痛不痒的点评着别人的人生，打发着自己无聊的时光而已。
艾晓宁回到了自带的位置上，埋头开始工作起来。
“晓宁，你看看这份文件，是你签的吗？”一位员工急匆匆的走过来，把一份文件递给了艾晓宁。
艾晓宁一愣，也接了过来，大致的看了一下之后说道：“是我签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只是这家公司突然提出要重新竞标，所以我们还要派人在过去详谈，你既然这份合约是你签下来的，你就再去一趟。”女员工笑着解释了一番，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艾晓宁。
艾晓宁的工作态度一直都不错，刚才她来了以后二话不说的就开始工作，甚至昨天刚才刚结束了官司，今天就照常上班，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单是这衣服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就是他们那个上司向墨仁比不了的。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过去。”艾晓宁快速的想了一下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大概可以调出下午的时间来。
“好，这一点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还是要记住，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工作，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你放心。”艾晓宁笑了笑，点头同意。
向氏集团这一点很好，在工作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看着工作，不会因为其他事情影响到工作上的态度。
这大概是云凯风的原因，所谓上行下效就是这个意思。
艾晓宁重新翻了一下资料，想要先熟悉一下。
这份合约只是初稿，她当时和对方谈判之后双方都需要在考虑，现在有了另一个合作的对象他们大概也想要趁机敲一笔。
虽然说不见得会因为其他的公司二放弃和向氏集团合作的机会，但是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们张家倒也是真的。
程氏集团位于高新区的C座，不算是一个大公司，以她现在的资历也只能谈一些小公司的案子，但是艾晓宁却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
她以来公司就有机会学着谈判，这大概也是云凯风借着公事的机会给她的优待。
哪有一个刚进入公司的人就有资格去单独见客户的？她就算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工作了，但是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
“你好，我有预约。”进入了公司之后，艾晓宁把自己的证件交给了前台。
前台的员工在检查了一遍之后立刻笑着说道：“好的，我马上带小姐上去。”
这里虽然和向氏集团比较起来不算大，但是却也是井然有序，艾晓宁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向相当的有好感了。
“你好。”
艾晓宁被引入到上次来过的一间办公室中，她礼貌的问了好，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在办公室中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晓宁？你也在这里？”陆明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之后也转过了头来看着她，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和算计。
艾晓宁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笑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陆先生。”
程总有些惊讶：“你们两人是认识的？我还在想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我和晓宁是就像是，我们俩个之前爱也曾经在同一间公司里工作，只是因为有一些误会，所以后来才没有继续合作的。”陆明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笑着说道。
艾晓宁冷笑着勾起了唇角，走到陈总的对面说道：“你好，程总，我这次来是为了我们的合同。”
“我一直想找你，但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也没有什么空档，真的是抱歉，让你这么急着过来。”程总仿佛没有看到艾晓宁和陆明轩之间的暗涛汹涌，在生意场上的时间久了，当然明白很多时候就是要大智若愚才好。
“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好今天有空，这位陆先生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吗？”艾晓宁似笑非笑的转向了陆明轩，他们也有在生意场上对上的时候。
当初他借着工作的就会欺负她，今天她就要全部都讨回来了。
陆明轩对艾晓宁当众不给他面子非常不满，但是碍于程总也不好发作。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艾晓宁现在居然在向氏集团工作！
当初她刚出来找工作的时候，还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员工，但是今天她已经是坐在他的身边要和他竞争的对手公司代表，而且代表的还是那个首屈一指的向氏集团。
小蚂蚁突然变成了大象，倒是他当初小看她了。
“对，我就是晓宁你的竞争对手，我们和程总已经谈过了，双方都有一个满意的心里价位。”虽然说向氏集团是比他们的公司要大，但是他们出的钱却更多，只要是商人就没有不喜欢钱的这个程总也并不例外。
“对，这也是我为难的一点，他们公司实在是很有诚意，让出了三个百分点，再加上我和他们的老总是有交情的，我也不好怎么驳回他们的面子。”
程总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这两个人不怎么对付，说不定还有什么私仇旧怨，看艾晓宁的态度，是真的很讨厌这个陆明轩。
现在他就只希望艾晓宁是个冲动的人，在意气用事的时候也给他多加几个百分点，到时候他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了，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谈判居然这么顺利，真的是上天都在帮他。
艾晓宁心中了然，说什么不好驳回他们的面子，不过是嫌向氏集团出的钱不够而已。
她做出了沉思的样子，像是在考虑什么，半晌之后说道：“我能不能知道你们的合约条件是什么呢？我们也好做一个比较。”
陆明轩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后就把他带来的合同样本扔给了艾晓宁：“我们的条件都白纸黑字的写在上面，希望你能看的懂合约。”
不过是一个在家里待了七年，重新出来找工作的目光短浅的女人，难道还真的能知道合同上的关键？
他就不相信了，这个艾晓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在说了向氏集团那么大，他能代替向氏集团做多少决定？
只要她一会松口说要退让，他也会再接着让，一定要把这个合同拿下来，看看艾晓宁到时候回去了之后怎么交代！
程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满，他居然这么随意的就把自己公司做好出来的合同给了对手公司？难道不知道在竞标的时候这些就属于商业机密吗？
艾晓宁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抹笑意，随即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手接过了合同，装作没有看懂程总的神色，当然更不可能好心的提醒陆明轩。
她仔细的查看着他们的每一条款项，随后笑着问道：“这份合约是陆先生做的？”
“当然，你看得懂吗？”陆明轩嘲讽的说完，眼睛却是紧紧地定在艾晓宁的身上。
“我虽然资历尚浅，但是也是写过几分合同的。”艾晓宁一点都没有被激怒，反而淡淡的说道，“程总，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知道你们的合约内容，因为让利的部分，如果我问的话你也会告诉我的，只是既然陆先生给了我，我也想要证明给程总看，这份合约漏洞百出！”
“你说什么？什么漏洞百出？！你胡说八道！”陆明轩在听到了艾晓宁的话之后立刻大怒起来。
“陆先生，还请你先保持冷静和理智——不然我们怎么谈下去？”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程总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的不平衡起来。
这两个人看上去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说论资历来说，是陆明轩在位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怎么看都是艾晓宁更加沉稳。
所以在艾晓宁说这份合约有问题的时候，他也来了几分兴趣，甚至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了。
“这份合约最前面通篇都是和合作内容无关的废话，其次这份合约的排版有问题，，再者，这一句，让利百分之三，陆先生没有说清楚是在什么基础上的百分之三，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有心的人可以利用它翻出大文章。”
艾晓宁游刃有余的一条条看过去，悠悠然的说道：“还有这一点，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陆明轩授权，这句话的主谓宾是不是有些问题？到底谁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这种连普通大学生都能弄清楚的问题，起草合约的人会不知道？又或者是故意打擦边球，留下可以狡辩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