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要请病假?还把决策权交给了林茂?”陈天佑有些生气,这事是沈知雨告诉他的,也是他这么急找陈宇霖的原因之一。
“那些人不是傻瓜,如果让他们提前知道我会把票投给你,他们一定会在这一周之内收购龙宇股票。我不希望事情增加更多的变数,就让林茂先蹦跶两天,我会在周五那天把你的名字提上去,这之前你就先忍耐一下吧。”陈宇霖毕竟打拼了这么多年,思考事情要周全的多。只是,事情真的会按照陈宇霖划好的轨迹发展下去么?
409里,只剩下冉丘一个人。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那栋楼。绑匪一定监视过陈天佑家,不然他不会知道自己来过这里。
这个小区住户不在少数,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冉丘一阵头疼,到底怎样才能从这些人里找出那个绑匪?这一刻她想到了钟韬,或许那个男人会有办法。
向钟韬求助?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出来就被冉丘否定了。她刚和钟韬翻脸,要她主动联系钟韬完全是天方夜谭嘛!更何况晓芸的案子还没结案,那个家伙还有很大的嫌疑!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向一个犯罪嫌疑人求助?
就在冉丘坚定的把这个想法否定掉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钟韬打来的。冉丘扬起了眉毛,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很不争气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冉丘么?”钟韬的声音里透着些许不安。
“是我,有事?”冉丘冷冷的答道。
“有些事想和你说说,是关于案情的,你有空么?”钟韬问道。
“我在409,你过来吧。”冉丘的语气依旧冰冷,冰冷也掩饰不住她的急切。
“收到,这就来。”钟韬挂了电话,他笑了,看来这个电话打的时机刚刚好。
钟韬没有让冉丘等太久,二十分钟之后,409就响起了敲门声。
“冉大美女,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我特意给你买的。”钟韬把一个袋子递给冉丘,里面是一杯卡布奇诺。
冉丘没有说话,她接过咖啡转身向客厅走去。
“就你一个人么?”钟韬往屋里瞥了瞥,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哪那么多废话,你不是有事要说么?那就快点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冉丘不耐烦的说道。
钟韬讪讪的一笑,他在冉丘对面坐下,一脸诚恳的说道:“我要跟你道歉,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请你原谅我。”
“我要听的是和案情有关的那部分,讲重点。”冉丘说道。
“那就说说案情,早上的晨会你听了么?”钟韬问道。
“听了,只是一些有钱人在争权夺利而已,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冉丘不解的看着钟韬。
“龙宇集团的股东都想陈宇霖下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陈宇霖有可能是杀害晓芸的凶手,龙宇集团承受不起这样的丑闻,所以才有了今天晨会上的这一幕。龙宇集团的董事长一定不能是一个杀人凶手,这是所有股东的共识。”
“那么对于陈宇霖来说呢?他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一定是最清楚的。况且龙宇集团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他有可能冒着龙宇毁于一旦的风险去杀人么?所以说,晓芸的死应该和陈宇霖没有关系。”钟韬分析道。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了?我还以为你的眼睛一直盯着绑架案呢。”冉丘的话里流露出一丝不信任。
“冉大美女,你能先收起自己的疑心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在永不停歇的怀疑中渐行渐远了呢。”钟韬扼腕叹息道。
“很遗憾,我们警察的工作就是在永不停歇的怀疑中抓获罪犯。别忘了你还没有洗脱嫌疑,这个案子你还是少插手比较好。”冉丘拆开咖啡喝了一口,她确实有些渴了。
“对了,绑架案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说来听听。”钟韬说道。
“我们查了昨天绑匪来电话前后秋枫公园附近的监控,监控拍到过一辆咔嚓炸鸡的快餐车,应该就是绑匪的车。”冉丘答道。
“拍到车牌号了么?”钟韬问道。
“没有,但是我们根据绑匪两次打电话的地点模拟出了他可能的藏身区域。”冉丘看了一眼钟韬,说道。
“高利贷那边有线索了么?”钟韬继续问道。
“还没有,市里能借贷的地方太多了,查起来要费些时间。”冉丘瞪了钟韬一眼,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怎么感觉像是在给领导汇报工作啊。
“总得来说,似乎没什么进展啊。”钟韬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人质现在处境非常危险,你们要加把劲早点把人质救出来才行啊。那就先这样吧,我先走了。”
“等等,你说绑匪会不会还在附近监视陈天佑家?”一听钟韬要走,冉丘急忙问道。
“这可说不准,他毕竟还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不会离开藏身地太久。你该不会在这里蹲点等绑匪出现吧?守株待兔不提倡啊。”钟韬笑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冉丘反问道。
“目前掌握的线索有限,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明天早上绑匪应该还会来电话,说不定到时候又会有新的线索出现呢?”钟韬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走啦,你也别太拼,要注意休息。”
冉丘若有所思的看着钟韬离去的背影,他专门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陈宇霖和晓芸被害没有关系?这样做对钟韬来说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他打算通过洗白陈宇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这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冉丘又想到了宁峰,明天他就要去S市了,或许最先触碰到这个案子真相的人会是宁峰。
钟韬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就在刚才,他和冉丘讨论案情的时候,他有一种从冉丘身边逃离的冲动。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有那么一刻,他有些怕冉丘,这种感觉很难解释,又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他有些想从这个案子里抽身了,他有一种很强烈却又很模糊的预感,如果他继续纠缠在这个案子里,事情有可能朝着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