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凡和小七出师不利,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时针指向6点,小七伸伸懒腰:“啊,该下班啦!”
这时,娇娇走到小七桌前抱歉地说:“刚才我们的顾问单位打电话来要一个合同,李小七你来弄一下!”
小七只好说:“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娇娇冷着脸:“明天早上、一上班就得要。”
娇娇离开,小七一张脸顿时呆住了,蠢萌如她也感觉到这有点像娇娇故意为之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加班吗?”
娇娇临下班前幸灾乐祸地给任晓丹发了一个微信:“哈哈,我故意让李小七加班,看她熬出熊猫眼还有谁会喜欢,哼!”
武清别墅卧室里,正在床上趴着吃零食的晓丹听到微信的声音,拿起来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依旧把手机扔到被子上。果然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物质收买人,简直不要太easy。
娇娇下班时故意脚步轻快地大声喊:“下班啰!走,燕子,一会儿吃海鲜捞饭去!”
小七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小七冲到茶水间,从冰箱里拿出方便面。泡了一会,小七揭开火急火燎地吃了几口,却又忽然觉得方便面的味道很恶心,于是把方便面整个儿倒掉,又赶紧回到座位在电脑上忙碌。
时针指向晚上9点。合伙人老铁临走前瞄了一眼,发现孟一凡办公室还亮着灯,想起自己不能开车,干脆让他捎自己一段:“还在加班?一起走吧,带我一段儿。”孟一凡抬手看看表:“这就走。”
他麻利儿合上电脑,提着西装外套走到老铁身边,“走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孟一凡忽然停下不动,视线看向远处一侧。那是正在加班的小七,诺大的办公室,她一个人加班的身影显得很孤单。
孟一凡浑然不知,自己竟完全忽略了身旁的老铁,目光被那个身影牢牢地吸引过去,忘我地注视了一会。
老铁看看小七,再看看孟一凡,一副明了的样子,只是说:“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间,乘坐电梯的时候,老铁开玩笑地问:“心疼加班的那个女生了?”
孟一凡立即矢口否认:“说哪里话?”
老铁拍拍孟一凡肩膀:“你就不要瞒我了,我的眼睛很毒,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对那个女生格外关注。”
“真不是。”孟一凡依然否认:“你打个车走吧,我不能带你了,刚想起来得去我父母那一趟,今天不顺路。”说着他从电梯里出去,果真不等老铁就上车了,而且一上车就哒的一声把车门锁上,明摆着不要老铁上去。
老铁临时被抛弃,急得只跳脚:“哎哎哎,被揭穿就被揭穿吧,干嘛急眼儿啊,我的车放4S店了,你就这样对我啊?为个实习女生,友谊的小船居然说翻就翻了!”
孟一凡自顾自上车发动,一溜烟儿开走,留下目瞪口呆的老铁。
老铁十分无奈:“不带这样儿的……重色轻友这是病,得治!”
老铁孤单地从车库上到地面上打了一辆车走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五分钟之后,孟一凡的兰博基尼驶出去没多远又调头开了回来,冰山总裁把车停在律所大厦一楼外侧的某个角落,在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律所的灯光。他看了看那一层的灯还亮着,知道是李小七一个人在加班,有些心疼,却也有些无能为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起了中雨。孟一凡靠在驾驶室,看着雨水冲刷着车窗,心里十分担心楼上加班的那个人,她有没有带伞呢?雨天温度下降,也不知道她穿的衣服够不够,一会加班出来会不会冷?
孟一凡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冰山属性的他自从认识李小七之后,似乎身体某处的寒冰正在慢慢融化。此刻,他明知李小七是正常的加班,作为公司领导总不能阻碍员工为项目的正常付出吧,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对她的担忧。
拼命克制住自己想上楼带她离开的想法,孟一凡在雨中的兰博基尼里足足待了一个小时,直到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提醒他该去吃夜宵,他才发动汽车离去。
而办公室的李小七不知不觉加班到了12点。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忍不住抱怨娇娇:“哎!就知道欺负新进员工!”外面的雨还在下,夜已深,没办法回到回龙观的家,又只好在办公室凑合一晚上了。
第二日早上,娇娇看见小七趴在桌上, 故意问她,“难道你就在办公室睡觉没回去?”
小七睡眼朦胧地起身,看见是娇娇,于是没好气地回答:“要文件要得那么急,不通宵能行吗?!”
娇娇装作前辈对后辈的关爱那样拍拍小七肩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这是你成长的机会。”然而心里却忍不住得意,“李小七,看我整不死你!”
李小七却在心里对自己打气,我是女汉子,加班熬夜算什么,不就多长点黑眼圈嘛,我年轻,熬得起,顶多做个面膜、黑眼圈就下去了。
这一天,娇娇的心情十分愉快,拉了燕子姐一通海聊。然而燕子告诉她,刚收到一个邮件,是人事部经理邮件通知的一件事,公司即刻在茶水间辟出一个地方专门置放了一架新购的坐卧两用沙发以及冬夏被褥,加班不能回家的员工可以略微休息得舒服一点。
娇娇凭直觉又认为这项规定的出台与李小七不无关联,她觉得蹊跷的是,新规定的出台刚好在李小七加班之后,太过巧合。而以前大家经常为各种案子熬更守夜,又有谁关心过他们是否休息得舒适一些?嗜血的资本家为何会变得善良体贴起来?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简直是神级的,律所新出的决定的确是因为孟一凡心疼李小七而颁发的。当然,律所日常就有不少人加班,除非特殊情况,大多数时候加班到凌晨也不会留宿办公室,资深律师都有私家车,再晚也能开车回家。只有李小七这样的屌丝加班太晚、家住六环才被迫留宿办公室。当然,除了娇娇,律所的其他人并不会直接把此项举措与李小七联系上的,大家只会赞赏律所的管理越发人性化。这种为加班员工备床的事情别的单位不是没有先例,比如广播电台、电视台早就有这种举措,只不过大多准备的是简易行军床和军用被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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