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佣人从餐厅出来表示可以用晚饭了,照顾安奶奶的贴身佣人说安奶奶身体不舒服,下不来床,安庆就让人把营养餐送到房间里。
安莫寒和艾筱然进门的时候,安庆正打算着人去找他们,“过来吃饭了,奶奶身体不舒服,就我们几个吃。”安庆进了餐厅落座在主座,艾筱然跟着进了餐厅,“奶奶没事吧?”
“你别担心,佣人都在,等我们吃完饭,家庭医生来了再去看奶奶,先吃饭。”安莫寒夹着她最喜欢的茄子放进她的碗里,安慰她。
李柔盛汤给他们,笑着听着两个人的话,感觉都没有改变过的样子,希望这样平静的日子能够多一些,只是今天那个厨娘的出现她就知道不可能了,那些事情李柔是知道一二的,但是她也没问,问了也没什么用,她也帮不上忙,反而给她们添麻烦。
一顿晚饭吃到了一半,家庭医生过来了,佣人带他去餐厅,医生看到他们在吃饭还有点愣,“安先生,我进去给老夫人做检查。”因为医生之前没有收到消息,所以佣人带着他去见他们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便想起自己来的本意。
安庆点头示意他随意,安莫寒叫住了他,“医生,等会你检查完之后留步,有事情需要你。”医生恭敬点了点头,出了餐厅,带着自己的助理进去老夫人的卧室,他没注意到的是助理一直往餐厅瞄的眼神。
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心情有些沉重,安老夫人的内脏已经衰竭了,而现在又经常昏睡,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医生伺候了安老夫人将近十年,看着她的身体由盛入衰他也不好过。
安庆李柔艾筱然安莫寒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医生将自己的医药箱交给助理,让他出去等他,自己则进了客厅,安庆招呼他坐下,“怎么样?”安庆问他,医生听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老夫人的身体衰败的太快,我……回天乏术。”
这话让客厅陷入沉默,艾筱然和安莫寒的手紧紧相握,艾筱然艰难的问医生“奶奶……最多撑多久?住院呢?城里条件好一点……”她的话让他们赞同点头,一齐看向医生,医生摸了摸鼻子,“恕我直言,就算住院也只是多痛苦几天,还不如这几天好好的陪陪安老夫人,想吃什么尽量给她,也就……这几天了。”李柔和安庆听言赶忙走出去去看安奶奶。
医生看到他们的举动轻轻叹气,有些无能为力,“我先告辞了,要是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医生起身想要离开,安莫寒想起什么。把走到门口的医生叫了回来。“麻烦你给我妻子检查一下身体,她最近一直很嗜睡。”
“嗜睡的原因很多,我可以给少夫人做一个常规检查,不过还是做个血常规和核磁共振比较稳妥。”医生将自己的助手唤进来,助手边把手上的箱子给医生。边低着头偷偷打量着安莫寒和艾筱然。
这个窥探的目光极具危险,所以安莫寒和艾筱然的警戒便油然而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艾筱然让医生给她把脉,“少夫人,回去之后尽快去做血常规吧,我怀疑是慢性毒药,一次偶然我接触过这种毒药,只要注射一次,那么就会在身体里蔓延,直至大脑意识死掉了。”
这句话让安莫寒有些慌乱,他就知道那天他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原来是留了后手在这里,“医生,你能确定吗?”
医生沉吟了一会“我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确定,少夫人这毒蛰伏了不久,这种药作用慢,而且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医院应该是有解药的,所以不用太紧张。”这话让艾筱然和安莫寒松了口气,还有解药就行,艾筱然一直注意着那个助理,直到他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她才意识到什么,一把推开安莫寒。
果然,一声枪声响起,子弹落在了刚才艾筱然站的地方,也幸亏艾筱然在离开前推开安莫寒,不然安莫寒肯定会护着她而受伤,安莫寒刚想动手,却不想那个人却自己饮弹自尽了。
安莫寒搂住艾筱然,“对不起然儿,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他有问题还差点让你陷入危险。”他刚才急于询问医生,却忘记了那个助理会动手。
艾筱然拍了拍的安莫寒的肩膀,他抱着她的手轻轻发抖,显然很是害怕她受伤,叹了口气,“莫寒,我没事,别怕,我就在这里,我们先问问这个人的事情。”安莫寒收拾好情绪看向医生。
医生显然被吓了一跳,这个助理前阵子刚招进来的,他也只是没仔细注意他,没想到会这样,所以把安莫寒问的一一都说出来。
安莫寒让人送医生回去,他看的出来这个医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看来是背后那人的一个警告,他没忘记,暗处还有那些人,一直蠢蠢欲动,是从东京回来后,他出动了所有暗卫,才能暂时保证艾筱然的安全。
这一次,看来得拜托他们了,还有和木骜的计划得尽快实施了,满怀心思的和艾筱然走出客厅,安庆和李柔过来,显然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也知道了什么事情,“你们没事吧?”
艾筱然摇了摇头,“没有吓到奶奶吧?”她这时才想起他们还没来得及去看奶奶,便急忙问李柔,李柔面色有些不好,“刚才跟我们说了两句话,就陷入昏迷了,怕是……醒不过来了。”
一件又一件糟心事让艾筱然有些烦躁,安莫寒察觉了艾筱然情绪的不对劲拉着她的手就回了房间,艾筱然本来烦躁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也许是安莫寒带来的安全感,也许是他的镇静。
“然儿,你体内的药物,可能会影响你的情绪,所以,你不可以动气知道吗?”安莫寒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单膝下跪握住她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眼底是抹不去的认真和爱意,艾筱然鼻子一酸,抱住他,眼泪落在他的肩膀“奶奶那么好,可是却要离开我们了。”
“宝贝,没事,奶奶会很高兴你这么喜欢她的,我也很舍不得奶奶,但是奶奶到底还是要和爷爷一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和奶奶那样恩爱的夫妻,爸妈一直都是相敬如宾,所以,我很羡慕爷爷和奶奶那样的关系,我也曾发过誓,我会给你我所羡慕的一切,然儿,我爱你,见不得你难过,见不得你哭,所以,为了我,别再伤心了好吗?”安莫寒的告白让艾筱然的泪水流的更欢,安莫寒只是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明天我们一起去陪奶奶。”艾筱然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怕是和药物有关,只是在睡前还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就算睡着了,身体也还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看的安莫寒又爱又心疼,只能轻吻她,去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我的傻然儿,你这么招人疼,可不许离开我……”呢喃了两句就去洗漱。
翌日;阴雨连绵,似乎是在哭诉着什么,二人早早起了床,吃了早饭就去看安奶奶,这一次安奶奶倒是没有昏睡,只是挂着营养液,旁边有佣人站着,安奶奶看着窗外的雾气和雨滴出神。
“奶奶,您在看什么呀?”艾筱然过去拉着老人的手,有些撒娇的意味,安奶奶眼神难得清明,“我呀,看到你爷爷了。他来接我了,我知道,我就要去了,最放心不是的还是你们,然儿啊,你要好好和莫寒一起。”安奶奶像遗言一样的话,让艾筱然本来有些红的眼睛又蓄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