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楞了下,继续微笑:“请问有预约吗?”
“有的,他让我十点来。”
秘书点头,低头在本子上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恭敬的伸手指引:“好的小姐,请随我来。”
她带方沫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对里面说:“喻总,方小姐来了。”
里面响起“嗯”的一声:“让她进来吧。”
秘书便推开门,示意方沫进去。
方沫踏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便是远远的坐在高背办公椅后面,西装革履的那个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在办公的时候,很有种吸引人的气质,成熟高效而权威。
他抬头朝她微笑了下,伸手示意:“坐吧,方小姐。”然后继续专注面前的文件。
方沫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秘书便端了杯咖啡送进来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方沫不动,只看着他,等着他忙完。
他在一个文件上大笔挥挥的写了点什么,然后才放下笔来,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微笑是他的招牌:“方沫,很高兴见到你,你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海城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同时选修了幼儿教育的课程,目前是大学二年级。”方沫言简意赅。
“幼儿教育?”喻景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我想,你应该能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相处得很好吧?”
“我想没问题。”方沫自信的回答。
表面上她真诚自信,但内心里她却是心潮汹涌。
五岁……算一算,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姐姐死的那一年,是因为这个孩子,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凌-辱羞愤而去,而不作丝毫回护吗?
这个男人,表面上文质彬彬,内心里却是怎样的冰冷无情啊!
“方小姐?”喻景轻唤一声。
方沫回神,露出笑容:“喻先生,你觉得我符合你的要求吗?”
喻景有点晃神,没有回答。
方沫心里冷笑,那晚,她也是这样笑,他失神了。没想到今天,在没喝酒的他面前,这一招依然奏效。
故意露出讶异的表情:“喻先生,是对我有哪里不满意吗?”
喻景回神,连忙否认:“哦,没有,只是——”他的目光有点炙热的盯着她,“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真的不是那晚的那个兔女郎?”
方沫的笑容漾大了,不承认也不否认:“有的时候,人们做事,有自己不得不做的理由,您说是吗?”
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在你家,我就是那个认认真真的家教,保证带好你的女儿。”
喻景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现在掌握了主动权:“喻先生,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开始去你家上课合适呢?”
喻景想了想,回答:“这周五你就来吧,需要在我家住两晚,周日晚上你离开。晚点,我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希望喻先生能做好您妻子的工作。”方沫大方一笑,转身离开。
进电梯的时候,方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利用他微妙的感觉掌握一种无形的主动权,这让她觉得,这是个顺利的开始。
电梯并没有直接下行,而是先上去了,在十六楼停下,“叮”的一声开了门。
方沫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不经意抬头,视线与两道目光对在了一起。目光来自一双微眯的眼睛,曾经好几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他!那个曾经让她有好几天都担惊受怕的男人!真倒霉,好死不死的,今天第二次见喻景,就又碰到他了!
方沫假装不认识他,垂下眼睑,心里很想逃开,但是电梯就那么小,逃无可逃。
他手插在口袋里,缓缓的走了进来。
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黑色休闲裤。黑白配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刻板的感觉,反而有种无言的爽利和挺拔。
电梯重新关上门,方沫低头,不自觉的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步。
他却好像累了似的,交叠了双腿,歪过身体靠在电梯上,拉进了与她的距离。
电梯里有短暂的沉默,他掏出手机低头拨弄,接着方沫的手机就在包里震动起来。
方沫好像受惊了似的,低头去翻包包。
低醇的声音却落下来将她笼罩:“你以为,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吗?”伴随着声音一起压过来的,还有他高大的身影。
方沫落在他的影子里,完全处于了下风。
他低头,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你该换个手机号的,做戏做全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