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没说话,心里却是一跳。
喻景立刻拨通了喻哲的电话,没超过五分钟,喻哲的车子就开到了别墅门前。
方沫一言不发地坐进车去,喻景还要伸头进来嘱咐:“喻哲,你好好把方沫送到学校去啊——”
“放心,哥,我知道怎么走。”不等他说完,喻哲就打断了。
车子驶出别墅区,喻哲转动方向,方沫瞧了眼,根本不是去师范大学的方向。
“我说我知道怎么走,就是知道。”喻哲转头瞧她一眼,带着点揶揄地说。
方沫耳根子有点发红,没吱声。
车子忽然缓缓地停在了路边,方沫转头,看见喻哲目光灼灼地正望着自己:“今天我爸妈对你说了难听的话是不是?”
方沫咬咬嘴唇:“这些话不算什么。”比起失去亲人的痛苦,这些根本就是浮云。
大手覆过来,盖在她的手背上,那样温暖:“不会很久的。”
方沫不懂,抬眼望着他。
他满脸认真地重复:“受委屈不会很久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时无语。
他俯身过来,捧住她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个轻轻的吻。
方沫垂目,心里发出轻轻的叹息。
喻哲重新发动车子,夜晚的霓虹从窗外划过,印在两个人的脸上,虽然彼此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两只手却紧紧握着。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喻哲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方沫低头看了一眼,看见“安浅儿”三个字正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欢快地跳动着,便松开他的手转头看向窗外去了。
喻哲接通电话,电话那边响起尖叫声来,似乎是安浅儿的声音。方沫不想听的,都听见了,不由转头看向喻哲。
只见喻哲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问:“浅儿,出了什么事?”
“喻哲,你快点过来,我这边情况有点不好,你快来救我,就在炫幻酒吧!”安浅儿在电话那边喊了一句话,然后就又尖叫起来,挂了电话。
喻哲皱眉将手机放下,方沫想了想对他说:“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打车走,你去找她。”
“送了你再去也不晚。”
“听声音好像情况真的不太好,你还是快点去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喻哲沉默了几秒对她说:“炫幻酒吧就在前面不远,不然你顺路跟我去一趟,坐车里等着我,我进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出来送你回去。如果有事,就给你打电话,你再打车离开?”
想到不用跟安浅儿打照面,方沫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喻哲加速,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炫幻酒吧外面,停车场里停了好多辆跑车,看来这个地方是有钱人聚集狂欢的地方。
喻哲停好车子嘱咐她:“你等我一下,注意电话。”然后下了车。
方沫独自坐在卡宴车里等着,猜测着今晚安浅儿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忽然看见喻哲从酒吧里出来,急匆匆地往车子这边走过来。
他拉开车门的时候,方沫看见他的唇角青紫了一块,好像是被人打了。
“你这是怎么了?”她惊问。
“先走,一会再告诉你。”他沉声说着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迅速地掉了个头驶离了炫幻酒吧,从停车场拐上街道的时候,方沫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安浅儿急匆匆地从酒吧里出来,四处张望。她下意识的缩了头,车子已经飞快地驶远了。
车子开得非常快,好像是喻哲要去干什么。
方沫扭头看他一眼,见他眉头紧皱看着前方,似乎有点痛苦。
“怎么了,你是哪里受伤了,去医院看看吧?”她问。
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唇角,不以为意地一笑:“这点伤算什么,不用处理。”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嗯……是有点。”他方向盘一打,车子转上了旁边的便道。
方沫转头看去,惊讶地问:“把你车子开到酒店来干什么?”
路边就是一个酒店,看样子他是打算把车子停到酒店的停车场里。
“今晚在酒店休息吧。”他果然减速停车。
“如果你有事可以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是一样的,你去忙,啊——”方沫的话没说话被自己的低呼声打断,因为喻哲伸头过来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她的嘴唇。
“听我的话,下车,你再拖拖拉拉,我可不能保证后果。”他的声音有点黯哑,嗓子里好像压抑着什么。
方沫呆了呆,乖乖下车了。
两个人进了酒店,喻哲开了两间房,房间紧邻。方沫暗暗松口气,看来他带她来酒店没有其他的想法,大概只是临时住一下而已。
上电梯的时候,喻哲的手机响起来,是安浅儿,她在电话那边声音很大:“喻哲,你去哪里了,不是去洗手间么,怎么溜了?”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喻哲冷淡地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又把手机给关了机。
方沫惊诧地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问:“安浅儿之前叫你去酒吧是出了什么事?你和她怎么了?”似乎关系不大妙啊……
他冷笑:“没事,不过是无聊的时候玩的小伎俩而已。”
“那你的嘴角是谁打的?”
“她的那帮狐朋狗友。她想考验我,故意打电话说她遇到了危险让我去救他,我去了之后跟那男人打了一架,谁知她却告诉我,我通过考验了,你说是不是很无聊?”
方沫没回答,只是幽幽盯着他的嘴角:“所以你一生气就回来了?”
“是因为她给我喝了杯酒——”他说了一半正好电梯到了楼层,他就没有再说。
两人各自刷卡进房间,方沫拉开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听见他在背后轻轻唤她一声:“方沫……”
方沫转头,看见他脸上有种奇怪的潮红,便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探了下他的额头:“怎么了,你是不舒服吗,还是发烧了?”
她的手背刚刚触上去,就被他的大手给握住了。他的手心也是滚烫的,烫得灼人!
方沫皱眉看着他,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就过来,将她推入房间里去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门关上的刹那,坚硬的胸膛就靠上来,近乎带着些粗暴的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的胸膛,即使隔着两个人的衣服,都依然能感觉到热度,灼得方沫身体一阵阵颤抖。
突然爆发的他,是她始料未及的,让她害怕。
抬头望向他,看见他的眼睛有点泛红,目光中带着那种可怕的狂野,就好像是饥饿了许久的狼。
只这么对视了一眼,他就行动了,低头下来,带着铺天盖地炙热的气息将方沫包裹。
他的嘴唇也是滚烫的,熨帖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狂热掠夺,似乎要把她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让她无法呼吸。
他的手像是滚烫的烙铁,到处游移,顺着方沫的脖颈一路往下,隔着衣服,抚上她的柔软。
方沫好像触了电,猛的张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即使是七夕的那晚,他也是绅士般温柔的,今天怎么——
他好像被人用凉水从头淋到了脚,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脸色才略略的有些正常。
抚了抚被咬的嘴唇,他苦笑一声后退两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方沫凝视着他,总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他想故作轻松,耸肩而笑,但却又有些烦躁地拉扯了下自己的领口:“没事,我去隔壁房间。”
他拉开门要出去之前顿住步子,转头看她:“如果半夜我来敲你的门,你千万不要开门。”
“你——”方沫愣愣的,“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答话,而是快步走了出去,方沫追出去,看见他刷门卡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很痛苦,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转头看着她,似乎在咬着牙齿:“方沫,你别理我,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哪里不舒服,可以去医院,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方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放开我。”他轻声说,目光垂落在她的手上。
“我不放。”
“不放就可能真的会出事。”他的话说完,忽然就伸手搂住她的腰,猛的撞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这一次是进了他的房间,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箍着她的腰,再次用以不容她逃跑的架势热烈地吻她。
方沫拼命挣扎,但他却始终没放手,两个人纠缠的时候被地毯绊了下,一起跌倒在地上。喻哲索性翻身,把方沫压在了自己身下。
这个时候,方沫看见他的眼睛里跳动着欲-望的火舌,她害怕起来,颤抖着声音问:“喻哲,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是她声音里的害怕触动了他,还是其他什么,他的动作猛的顿住了,然后站起身背对着她。
方沫从地上爬起来,掩着已经被他扯开一些的领口,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黯哑粗嘎,说话的时候头也没回:“快走吧,到隔壁房间去,不管我怎么找你,你都不要开门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