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先是给这次行动的联络人刘景军暗中发了条表示已经出发的短信后,就开始闭目沉思。
毕竟这次我们面对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凶险和难搞,稍有不慎,兄弟们就会有死伤,虽然有刑警队在策应,但刀不血刃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一定要想出一个以最小损失就能把这次吞并计划给圆满完成的办法。
从魅力到那麻将馆,就算走路的话,顶多也就十多分钟的事,但为了不被察觉,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们驱车到了东区,从市中心的位置,再给重新绕了回来。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刚刚看到街口呢,对面就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应该就是这帮人的头头。
之前对这帮人我们也是做过比较详细了解的,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瘦里吧唧的中年人,外号白骨,人如其名,干瘦如柴,动不动还自认为潇洒的捋着绑在脑后的小辫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兄弟们都把车停了下来,双方就这么远远的遥望呢,而我则是把过儿那画有小车车的裤衩裹在了手上,让我的手跟刀牢牢绑在一起。
我扭头示意药丸让兄弟们准备,然后点起了一根烟。
当一道道坚定的声音从药丸手机里传出之后,我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咱可没什么心思下车还先跟这个叫什么白骨的废话一通再火拼,这不是在演戏,不需要注意情节气氛的带动,这也不是警察围剿,还要先劝告对方投降再来个下令开火。
等我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直接让开车的兄弟去撞他们。
我乘的是头车,对于我的行动,后面的兄弟能一目了然,而且开车的几名兄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机灵鬼,所以我这一动,他们也就都开始纷纷效仿了起来。
显然那个叫什么白骨的家伙压根就没料到我们会这么直接,直到发现我们这八辆面包车势头不减的朝着他们直冲过去时,这才有了反应。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明显见到白骨那原本一脸不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愤怒,抓起一把刀,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躲着即将要撞上他的面包车。
有没有撞到人已经不是我管的事了,把白骨这帮人冲散了之后,我直接拉开了车门,举起刀就一顿乱砍。
我是兄弟们的大哥,我都行动了,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干看着,几乎是在我跳下车的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下了车,跟我一样,手起刀落,砍着那一个个因为躲避车而惊魂未定的混子。
其实我们的刀都事先经过改良的,不是改良的更加锋利,而是改良成了更加钝,为的就是不出人命,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会让对方受到一些皮肉伤。
就像现在,一个缓过神来,想要阻止我去追砍白骨的混子,不要命似得从背后死死抱住了我,无可奈何的我只能一刀就捅在了他的脚背上,一声惨叫后,瞬间,他那双白色的旅游鞋就被染红了。
我没理会他,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白骨冷笑,扬起手中的砍刀,我大声吼道,今晚之后,再无白骨!
今晚之后,再无白骨!
在我的吼声之后,几十号兄弟也跟着我嚎了起来,那动静,简直可以用壮观两个字来形容,而原本在人数上并不占优的我们,士气瞬间攀升上了一个高度。
其实擒贼先擒王这个自古不变的道理咱懂,不过刚才在车上我又想到了一条计策,那就是先声夺人。
虽然咱没参加过什么战役,当然,在现如今的和平年代,也不可能有什么战役让咱们这种人参加的,但贵在现在电视剧电影的覆盖面,那可谓是一个广啊,尤其是抗日战争片。
什么叫士气?
不仅仅是提高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同时还能第一时间给对方造成致命的恐慌,就像现在这样,我们就跟猛虎下山一样,面对人数足足比我们多了将近一半的白骨团伙,却跟入无人之境一般,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砍死他们!
我振臂一呼,手上的钢刀就直接落在一个逃窜在我前面的人的后背上,虽然没有鲜血崩裂的效果,但很显然,这一下子,起码让他痛个半死。
兄弟们在我的呐喊下,纷纷也有样学样,我们那会的气势,完全就是势不可挡。
不过大家都没有恋战,我们都在前进,因为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骨。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团伙老大,在走投无路之下,白骨咬着牙放弃了逃窜,拎着一把刀就朝我冲了过来,看那样子,应该是想要来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白骨的刀可不像我们一样做过改良,这一刀下去,即便是有皮衣防身,我还是被砍出了一道血痕,皮肉被切破的疼痛,让我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还是我出狱后第一次被人砍伤,也许伤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深,可已经让我够受的了。
愤怒下的我,直接举起了手中的钢刀,不管不顾的朝着白骨一顿猛砍。
混社会的,其实没几个正儿八经学过什么武术,顶多就跟我似得,小时候跟着大哥锻炼过几天而已,所以就在我这么不要命的朝前挥刀子的时候,白骨只能满脸惊恐的连连后退,这要是遇上一个会武术的主,估摸着三两下就能把咱给制服了。
药丸他们也在这个时候及时赶了过来,我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没几下,就被我们给制服了。
被按在地上的白骨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风六,你他妈有种就把老子给砍死,要不然,老子剁了你全家!
装逼遭雷劈这句话不知道灵验不灵验,起码装逼惹人气是绝对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小子还在挑战我的忍耐度,那就怪不得我了。
兄弟们的刀全都是钝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藏了把完全开封了的匕首在怀里。
我蹲下来,把玩着匕首,戏谑的看着白骨说,杀了你?不好意思,咱可不敢,杀人那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既然你刚才提醒了我,为了我家人着想,我决定让你长点教训。
不动声色,这是对当时的我最好的形容了,我一边戏谑的说着,一边用匕首的尖部直接划向了白骨的手腕。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快了,又或者是白骨的反应有点慢,我这刀都收好了,这小子半天才惨叫出声,而他手腕处,也是直接喷出了一股鲜血。
我的性格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彻底。
现在既然已经挑了他一条手筋,那么我也不妨把他另外一条手筋也给挑了,至于白骨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绝对不放过我的屁话,我是直接给忽略掉了。
这个时候,白骨的小弟虎视眈眈的朝我们的方向靠拢,我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今晚我要对付的人只有他一个,你们跟着他做事和跟着我做事一样,相信我风六的为人,你们多少也听说过,我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但如果你们要真跟老子玩命,老子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我又一刀捅在了白骨的大腿上,痛的他再次惨叫出声。
白骨那帮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有些迟疑了。
我朝着大头使了个眼色,大头心神领会的冲那几个人说,要滚的赶紧滚,不滚的就留下,把这畜生送到医院,估计还有的救。
搞定了一切,我就带兄弟们直接冲向了那家麻将馆,这是事先刘景军交代过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清楚了。
冲进麻将馆,就是一顿乱砸,当然,那台打鱼机跟百家乐,我们可没动,因为龙叔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过,那东西虽然外壳不值几个钱,但里面有一个什么芯片,老值钱了,让我们千万别乱来,把芯片给砸坏了的话,就算他都保不住我们。
在我们砸得差不多的时候,远处就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二话不说,我让药丸他们带着大部分人先撤,而我自己,则带着一小部分人留了下来。
两帮人交战,如果不被抓几个,那绝对会让道上人怀疑,所以我只能做了这只替罪羊,不过我也没闲着,一边让兄弟们把身上已经稀巴烂的皮衣脱了,一边嘱咐他们说,一会被抓,千万记得,我们是来这里打麻将的,然后冲进来了一帮人,什么人没看清楚,我们是无辜的!
带队的是刘景军,他亲自给我戴上了手铐,不过在戴手铐的时候,他冲我眨巴了下眼睛,我俩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进局子只是一个过场,简单的做了下笔录,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被放出来了。
在踏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外面聚集了一大帮人,吓的我心就是一紧,暗忖该不会是白骨的余党要来找我报仇了吧?
不过很快我就放下心来,因为我看到药丸他们几个货了。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也同样看到了我,大家应该都换过了衣服,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战过后的痕迹,我笑着朝他们走了过去,他们齐声声的喊了句,六哥!
那声音,那动静,不少派出所的民警都纷纷朝我侧目,心里别提有多荣耀了。
我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坐上了一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奥迪车,然后对药丸他们说,一会你们几个去联系下那个麻将馆的老板,做一个交接吧。
药丸点了点头问我,那你去哪?
我说去医院,药丸翻了个白眼说,你娘的能不能休息一下啊,知道你对过儿上心,可也总不能老是往那跑啊,现在医院都快成你的家了。我苦笑着说,咱是去人民医院,看看受伤的兄弟,还有,我也得包扎一下了啊。
这个时候大家才看到,我胸前被砍的那道口子,都好像发炎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龙叔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说搞定了,那小子也被我废了。
龙叔问我是手还是脚,我说两条手筋。龙叔沉吟了下笑着说,行,这次做事还算有点分寸,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儿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是龙叔回国后第一次用这么和善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明天要带我去见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