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深已经走进病房,他回了一趟公司以后,回到病房居然还是刚才那一身休闲状态的服装,我心想着,这可是一点也不符合季深平时里的衣着打扮。
季深一向穿着跟言行一样的严谨,但是现在,他从头到尾到显示着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氛围。
出于心中的疑惑,我坐到病床上,然后对季深问道,“你,怎么不是穿着西装了?”
但是我的样子有些难为情,因为这是属于季深私人身上的事。
“医生说,服饰轻松一点有利于缓解病人的紧张情绪!”
季深淡淡地回复道。
我吃惊地看着季深,难道他现在口中所说的病人不就是我吗?我对于季深的忽然之间的改变,是感到很惊奇的。
季深衣着打扮严谨是从我们认识以后,从未见过他有一丝的松懈的,现在,他可以为缓解我的工作高压带来的紧张情绪,而开始有所改变。
我相信,这不仅是对于我,而且对于季深,他也是有助于放松自己的身心的。
不过,这么一句对话以后,病房里立刻又恢复了一片死寂,从我们认识以来,这附近的医院,我不知来来回回去了几多次,每次发生的事都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的徘徊。
我问季深,“你说,我们怎么老是这么衰,一遇到什么事,总是要到医院才都可以心平气和!至少,在办公司里,你是很少对我这么和颜悦色的,我觉得!”
我说。
季深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休闲打扮,似乎连他自己也很难适应过来这些,他笑着说,“其实,这样挺奇怪的!”
他的样子,像是妈妈为一个孩子穿上那个孩子不喜欢的成年服饰,然后孩子很嫌弃那样的感觉。
我也禁不住地被季深逗笑了,“好了,你要是觉得这样穿别扭,下次就还是老样子吧!哈?”
我的笑声打破了这病房中的寂静,很快,季深严肃的脸孔也被逗得稍稍有些活跃起来。
但是,一阵子过后,我们两个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这些该怎么去延续刚才的话题,这样的尴尬的气氛,很显然是一个原因,一是我失恋了的缘故,二是季深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我,我们的关系。让我感觉稍稍地有一些尴尬。
“不然,过些日子,回去静养个半个月吧!现在剧组剩下的戏份不多,拖一拖也是可以的!”
很久以后,季深严闭着的口中,倾吐出这么几句话来。
我一时不懂如何回复,只是觉得,这样子唯恐剧组的工作人员又会传出去说某演员耍大牌,片场全组的人总是多加等待她之类的负面消息来。
身为一个演员,不担心自己的工作名誉是很少有的,这会间接地给演员带来工作上很大的落差,但是季深不一样,他是老板,可以随心所欲,我比较还是打工的。
于是,纠结了一小会儿,我还是说道,“不好吧,我还是回去吧!”
我说。
季深的眼神恢复了平常那种很严谨的姿态,然后从他深邃的眼眸子里,放射出来一种很让容易让人躲闪的严厉目光。
“不行,你是员工,必须听我这个老板的安排!”
季深的话语简练之际。
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合约也是从他那里批审出来的。
到了后半夜,季深仍旧不肯回去休息,说是生怕我的点滴滴完了没人帮忙叫来护士,我欣慰的笑了,然而,他似乎忘记了,这里的病房只要按下响铃,就可以轻易地叫来值班的护士了。
渐渐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天刚刚放亮,我才看到季深还是昨夜守在我身边的那副样子,他的姿态,即使是睡着了,也一样的端正严谨,似乎也很难掩饰,他身为高层人员的那种严谨姿态。
他的样子是我很少见过的平静,我忽然这才反应过来,季深的肩上没有任何遮盖着的衣物,于是,我慢慢起身,挪到另一张床上为他拿起我的大衣。
季深俨然是被我惊醒了。
“怎么了?是不是药水用完了?我去叫!”
他的神经里还是为我担心的细胞,即使他睡着以后,睡醒了的第一句话,还是为我。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只是拿下身后的衣服。”
他下意识地回转过身子,一把拿过那件大衣过来我的床上,“嗯?”
我拿起大衣,轻放在季深的后背,“你穿上吧,后半夜也不知道你没有回到床上休息,现在一地很累!”
我说。
季深轻微地晃了下头,“没事,身子骨硬朗!”
他的话语颇是有几分中年人的味道,似乎是身经多事,让他感觉有些不在他这个年龄该说的话来。
不过,我跟季深这样尴尬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很快就成了我们平常之间的小事,相处不是那么拘谨不安了。
他似乎有所改变,即使这个改变很小很轻微,但我还是能够体会得出来,他是在有所放下一个老板的姿态,跟我进行着轻松的话语。
大概过了一个月,我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季深也是。
也许是经过很长时间的静养,季深跟我的态度,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因为病情,因为朴仁赫。季深,也许是因为我把!
我在心里想着。
朴仁赫还是在公司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里工作着,但是样子似乎也没有比我过得好些,我似乎渐渐明白,过去时日里,我所从他身上得来的阳光,这股正能量,也许不是对于所有人都可以发散的一种光能,而是很多年来,他也许是遇上难得能让他有所发光发热的人吧!
我希望我曾经的出现,真的有为朴仁赫带来温暖过,即使现在,我们形同陌路。
但是,这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结局。
也不知道吴允儿是出于为了报复我,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朴仁赫,他们之间的来往,竟然有些密切,
我回到办公室,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娱乐报道,便是吴允儿铺天盖地的绯闻消息,这些标题,几乎没什么差别,“深夜吴允儿访朴仁赫住宅!?”“佳人共度良宵当如他们!”“手牵手共度佳夜!”
这些绯闻消息,无一不是在指出着吴允儿在我住院的这段日子里,经常夜里去看望朴仁赫的行踪。
我虽是半信半疑,但也希望,现在朴仁赫能够有陪伴他一直走下去的人。
但这个人不会再是我,我曾说过,朴仁赫身上有孩子的光芒,但与此同时,他身上所谓的孩子气也会为我们的情感奠下不成熟的种子,这颗种子可能成功发芽,但也有可能长残!
所以,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
对于季深,我们还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他对于我,似乎没有从前那样炙热的追求与霸道的索取。
自从朴仁赫与我分手了以后,我们相处的方式也开始发生了转变。
公司还是昨日一样的吗忙碌,所有人还是从前一样的拼命投入工作,我在这群人之间来回徜徉着。
因为前段时间都忙碌于影视方向的多栖发展,现在,季深为我跟吴允儿两个艺人之间开始做出了一条合理的规划,我们终于可以不用不再同一个圈子里,这样减少见面的机会若是减少许多,我们之间的矛盾跟烦恼也能有所减少。
你说为什么不开除吴允儿?因为每个人一向都将公私分明,如果公事上有所冲突,可以进行调理,到时,两个人交集少了,矛盾也会相应减少。
并且,季深也知道,我们都不是会因为公事而做出私底下卑劣的事来。
不过,这对于另外一个人,这些就会做出。
那个人就是久违的陈景。
陈景还是妄想着用那种老套路,想将吴允儿从季深的公司挖墙脚到他的公司去上班,吴允儿才不会像上次那么无知,即使她知道季深并不一定能让她很快火起来,但是对于新来的艺人,也算是尽心尽力。
最近,陈景的公司连同季深的公司一块举办了一个歌手比赛。
我被季深派到了这场比赛中来。
以前参加过许多场的音乐盛典,但是从未正式地以一个歌手的身份出场,这次的比赛,我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
为此,季深专门为我请来了国内外许多出名的歌手届大师来为我和音伴唱。
那天在录音棚的时候,季深已经很早地到场了。
因为还是从未真正接触过音乐这种东西,现在忽然被推上去,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的。
于是,接连几天的训练,我终于在第一场歌手比赛中取得了顺利与较为满意的佳绩。
一个月以后颁奖的音乐盛典如约举行开办。
颁奖典礼上,经纪人为我挑了一身流苏披肩替花雪披上,遮住我之前拍戏时受伤留下的淤青,这样地装扮也适合出场重大典礼。
紧接着,化妆师都在后台为我补完妆,这次的颁奖盛典是我正式转向一个歌手出道的公开亮相。
此刻,后台电子屏上显示出演播厅内的情景,形形色色的艺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如开屏的孔雀,使尽手段,花样频出。我明白他们的心情,没出名的恨不能籍此一夜成名,而已成名的,则唯恐风头被谁盖了过去。
每一场艺人的盛典,不过是百花争艳的一场盛大比赛,台下人看戏,台上人尽情演绎。
之后,吴允儿也被受邀,她仪态优雅,坐在特邀嘉宾专座上,与另两位圈内名流一起,对场内情况不时点评几句。
她今天情绪不大好,话不多,冷着一张冰雕脸扮高深莫测。
看到镜头对到吴允儿的时候,我居然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就在这时,季深从门外走进来,“别紧张,她是我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