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天际边出现一缕红光的时候,李洛辰已经起身,他身穿冬日长衫,随意扎着秀发,接过小团子递过来的热毛巾,洗去脸上未睡醒的朦胧,用茉莉花茶除去嘴中的异味。
“王爷,昨晚你和孙大小姐她……。”小团子收起梳洗的用具,小心翼翼问,目光还时不时望礼物瞟望而去。
李洛辰一手将其推了出去,微怒之,“本王的事情,需要向你禀报吗?用眼睛还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何必再来问本王?”
“啊?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早膳。”小团子一怔,脸颊立马绯红,极其羞涩的点点头要走,不料李洛辰又言,“林野和寺松呢?”
小团子端着盆子回神,差点将热水给洒了出来,他回应,“已经候在外厅,等着王爷呢。”
“嗯。算他们眼里还有本王这个主子。”李洛辰闷哼一声,迈步出到外厅,见到了两人一跪不起,像是负荆请罪。
林野和寺松不敢动一下,两人低着脑袋,眼里只有李洛辰那双祥云的靴子来回走动。林野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抱拳仰头开口道,“王爷,此事请容属下解释。”
解释?李洛辰英眉一憋蹙,很是不满扬起下巴,坐在了太师椅上,“解释?林野,你想和本王解释什么?你们两个早就碰面,为何不告知本王。寺松,你并未死亡,为何不来见本王说明一切?”
一席话,将他们两人给捆绑在一起了,似乎无论哪一方的说辞,都不足以将此事说个明白。寺松自知事情因他而起,他一手摁住林野的手,挺起腰杆正直不阿的说,“王爷,是属下的过错,不要责怪林野。”
“啊,你还知道是你的错呢。那好,本王问你,当日从鬼镖局分堂出去后,你被那个女人带去了哪里?为何,要装死欺瞒本王,转而去了她的旗下?”李洛辰不屑哼着,转变坐姿,似乎有个准备以便起身对寺松动手教训。
寺松实属不想说起那件事情,他顾虑再三,还是说了,“王爷,自打和你分道扬镳后,我便由古凡易容成为王爷你,在萧熊的护送下走的国道,路上频频遇上鬼市杀手,然而在准备靠近国城门附近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黑莲堂的人,被杀个措手不及……。”
大约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寺松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李洛辰。李洛辰听后,不由得动容了,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林野也是第一次听到寺松详细说起那些事情,他心疼搂着寺松的肩膀,以示安慰,“寺松,真是苦了你啊。”
“这条算得了什么,只要是为了王爷,我什么都愿意。”寺松丝毫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哼哼,啊哈哈,哈哈……孙莹啊,孙莹……本王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用寺松来监视本王的啊,难怪,本王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洛辰自嘲一会儿,又立马严肃起来。
“林野!当初本王你去调查寺松的事情,你却早就明白了,为何不如实禀报?不成你也被那个女人收买了吗?”
矛头突然转向林野,林野也是毫无防备,他即可松开手大呼冤枉,“王爷,冤枉!属下绝对不没有被妖女收买,只不过属下觉得寺松既然身在妖女的局子里,肯定能查出妖女很多未知的秘密啊,所以……属下才……。”
秘密?李洛辰微微眯着眼睛,犀利的目光扫视了眼前的两人,神情并无多大变化,不像是说谎。
“那好,你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寺松,你一定知道了那个女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对吧。”
“哎?王爷……。”寺松莫名一阵寒颤,他抱拳低头闭眼大呼,“王爷,属下还并未知晓大小姐,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禀王爷,以属下的在外围的暗查来看,目前为止还并未发现妖女的另类身份。”林野在一边赶紧迎合。
“没有?不可能!”李洛辰不信,他拍案而起,抽出柱子挂着的长剑,直接顶着寺松的肩头,“寺松,你说你这条命当初是孙莹救回来的,所以当做报恩,你要在旗下工作。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王爷……属下真是不知。还请王爷息怒。”寺松根本没法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林野见了,急忙上前阻止,他想都没想一手狠狠抓住长剑,诚恳的对李洛辰说,“王爷,寺松所言属实啊。你这是……。”
“起开!不然连你本王削了,不管事情怎样,寺松到底还是去了妖女旗下,为了她居然敢暗中监视本王……。林野,也真是让本王失望,连你也要这样子对本王吗?”李洛辰说完,抽回长剑,斯啦一声,长剑在林野手掌中狠狠划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即可挥洒当场,寺松担心的上前,捂着林野受伤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王爷要杀我,我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谁让我背叛了王爷!这是我应得的。”
“你说什么,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要错就错在那妖女身上。”
“不,是我的错。是我意志不够坚定……。”
李洛辰盛怒看着两人,兄弟情义浓厚,更加恼火了,他再次把剑顶在寺松脖子上,“寺松,本王今日要你死在这里。”
“王爷啊,请你三思!”林野又一次挡在寺松面前求情。
外厅闹得不可开交,里头的孙莹,闻着吵闹声音,嗅着刺鼻的血腥味,缓缓醒来了。她揉揉涨疼的脑袋嘀咕,“我的天啊,身子骨怎么那么累,啊啊啊……。这是一日大战五百回合了吗?”
孙莹极其无力的趴着,滚下软榻,借着手边的椅子,起了身。她睁大眸子,环视周围一眼,根本不是她自己熟悉的地方啊。随后李洛辰声音再穿了进来,她才有所恍然大悟。
哎哟喂,我的乖乖。昨晚像是喝大了,然后和李洛辰吵架来着,然后,好像,貌似……。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孙莹整个人已经惊讶成毕加索的名画,扭曲到不行啊。
“我的清白,我的名誉……啧啧,我会不会怀孕?完蛋了,完蛋了。”孙莹清醒的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不停咬着指甲,十分忧虑。她时而站在铜镜面前,左顾右看,时而又翻找起自己的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外厅又一次传来闹人的声音。孙莹才从自己乱想的世界中,回到现实。她定眼看去,透过层层纱幔,看到了主仆三人,在争吵着什么。于是乎,她光着脚丫子,噌噌冲了出来。
恰好看到了寺松被李洛辰一剑伤到在地,林野飞身扑救的场景。孙莹一看到寺松,不用细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不错嘛!大清早的杀人泄恨啊。”孙莹淡定插话,走过一边,坐着自然翘起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对于她的出现,李洛辰等人万万没想到,然而更他们三人没想到的是她那冷漠的态度。李洛辰生气的扔下长剑,走到孙莹跟前说,“孙莹,本王的人,今日势必要回来。他的命,现在可是本王的了。”
“哦,看得出来。可以啊,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啊。何必要这样子,打得人家毫无还手呢?”孙莹不在意。
寺松一惊,他倍感失落,目光暗淡的转向一边。林野知晓这话对寺松有大的伤害,他为其抱不平,对孙莹怒嚎,“孙莹,你好无情!怎么说寺松都是你的人吧,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丢弃?”
“我有吗?我可没有啊。是你的王爷,在向我要人啊。他是王爷,我一个弱女子怎能拒绝得了啊。一个王爷的请求!”
“你……。”此话说得很对,却有觉得哪里不对。林野一时间无法反驳,他抱着寺松,一手给其伤口止血。
“孙莹,本王的人,你居然也敢动?!还反过来让其监视本王?哼,你这一招儿,够狠啊。想让我等主仆反目吗?”李洛辰怒目圆瞪。
孙莹嘴角微微勾起,笑看李洛辰说,“我可没有下达这种命令啊。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与我无关!再说了,你的人,也是最为了解你的,干嘛不用?”
“你!”
“我?我什么我?经过昨晚一夜,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寺松是你的人了?寺松不是已经成为我们的人了吗?啊?”孙莹娇媚扭着身躯,摆出一副标准大s身材来,衣衫宽大恰到好处的,该露着就露,该遮掩就遮掩。
这一幕弄得李洛辰害臊了,他扭头过一边,“啧,说正经的!寺松,终究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回来。”
“啊。那就拿回去用啊。反正,他留在你们身边也好,正好省得我下死命令,去暗中帮助你们。”孙莹说着,又变换更为妩媚的姿态,这一秒连看在眼里的林野和寺松,开始不行了,两人鼻下一致露出两道血痕。
“帮本王?孙莹,你不是说要和本王断绝来往吗?为何还要介入进来?本王可是记得,欠你的酬金已经付清了。”李洛辰咬牙道。
的确是付清了。不过,有很多时候,这不是由我能控制的事情。孙莹含笑一会儿,起身和李洛辰对视,“话是说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