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捂着脑仁,撒娇起来。沈一良借此又是一推,眼神示意楼梯上,怒气腾腾杀上来的两只猎狗,“看看,暴露我们的位置了吧。赶紧去收拾,你那一身的神力是摆设么?”
“啊,知晓了。”
林佳说着,抡起袖子,箭步上前死死挡在楼梯口之上,猎狗见有人拦截,两人相互对视一下,便各自散开。大锤猎狗正面和林佳交手,长笛猎狗从边上跃入二楼,直接奔入大开房门的屋子。
“不好,被钻空子了。师傅,你自保吧。”林佳左右躲过大锤猎狗的蛮力的攻击,大锤子在其手里,根本没有重量,玩转起来如同甩空竹一般,掌控自如。
屋内的沈一良早有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慌不忙,拿着手中的杆秤和长笛猎狗,过了几招儿。锵锵……杆秤始终抵不过长笛猎狗的长笛剑,被一招砍成了两截,咣当落在地上。
李洛辰十分紧张,他屏息凝神注意着两人交战,害怕他们两人任何一方被打倒后,倒霉的可是自己了。
如今的他,如同待宰的羔羊,无论落入谁手里,都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这点水平,也来学人家当杀手了?不知道这碗饭,很难吃么?”沈一良拍了拍手里的尘土,淡定拿起自己襦扇,趁其不备大力挥舞,散开桌面上磨好的药粉。
呼呼!一时间,白色粉末四期,呛人的味道即可钻入长笛猎狗鼻腔之中,使得他下意识向后大跳跃两步,单手捂着口鼻,警惕周围,找寻前一秒还在眼前的沈一良。
沈一良瞬间移步,如同幽灵一样出现在长笛猎狗身后,学着女鬼吹了人家脖子一冷气,“我,在这里!”
“嗯?”长笛猎狗吓得汗毛根根立起,本能反应反手挥舞长笛剑,唰一声,扫过沈一良面前,锋利的剑刃恰好在他的鼻尖,留下一丝冰凉。好在他反应也不赖,不然鼻子早就被削掉了。
长笛猎狗还没解决掉,窗台上嘭嘭两声,出现了鹰勾爪,李洛辰顺声望去,他心急如焚注视那应勾爪,大叫,“有突袭!突袭!一良,窗台,窗台。”
什么?沈一良不禁有了紧张感,他不再放水,三拳两脚干掉了长笛猎狗。于此同时,窗台上露出了突袭猎狗上半身,两人并未踏入屋内,还未开始嚣张呢,就让沈一良一人抹了一把特制毒药。毒立刻发作,融化了突袭猎狗的双眼。
啊啊啊……。随着突袭猎狗的惨叫声,这场里应外合的劫镖大战落入了尾声阶段。林佳解决完大锤猎狗,气呼呼的,红润脸颊走到房间门前,小心翼翼道,“师傅?你们,还好吗?”
“好着呢。”沈一良随口应答,蹲下身来查看方才挂掉的长笛猎狗,结果发现了其胸口上的刺青,他低语着,“嗯,十凄堂?”
原来是这个堂会了。我想孙莹一定感兴趣,去搅和人家大本营一下。沈一良心里念叨,笑着起身环视了破损屋内一眼,十分心疼自己调配好的药材,散落一地。
“师傅,药材怎办?”林佳也觉得可惜了,走过去拾起一些还能用的药材言。
“罢了,罢了。再重新去采集吧。”沈一良惋惜地摇摇头,踏出屋子,俯视楼下狼藉的大厅,“看来,你是不需要帮手了,慕容。”
慕容婷凤盛怒难收,她红着眼睛,精致脸颊上均有斑驳血迹,那都是鬼市猎狗们的黑血。她毫不费力抽出刺入猎狗胸膛的短枪,仰视楼上的沈一良,高声回应,“你们那里有事没有?李洛辰还活着么?四肢健全吗?”
嗯?为何重点是他了?沈一良深叹一口气,放松肩膀道,“活着,完好无损!”
“那就好了。”慕容婷凤扔下短枪,对身边店管家吩咐,“都给我拖出去烧个一干二净,真是晦气!”
“是,老板娘。”店管家应承,立马招呼手下去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慕容婷凤看着店内被破坏不成样子,心里十分震怒,她一下冲到二楼,一副讨债的凶悍模样,“一群傻子,也不看看这家店是谁开的,还那么有胆量和我作对了?敢在我手上抢人!找死!”
“是了,是了。一共几人,你数清楚了?”
“没有!一窝蜂的就冲了进来,我一时间脑热,就没在意了。”慕容婷凤不好意思,勾着嘴角言。沈一良也是料到她会如此马大哈,的确是不能和孙莹的心思相比。
“我大概数了一下,四人一组,一共六组人马,我们才干掉了五组人,溜掉一组。”沈一良认真的用扇子指了指大厅和屋内的人解说。
慕容婷凤对于他的说辞,表示深信不疑,她摸着下巴憋蹙秀眉,回想方才的激战,似乎是溜掉了那么几个人,印象中应该是逃兵,所以并未下手追杀了。
“完蛋了,留了活口。”慕容婷凤忽而反应过来,惊叫。
“活着回去,他们也是一死啊。鬼市杀手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啃得动。”
沈一良最后望了狼藉大厅一眼,最后确认并未其他埋伏后,才迈步回到屋内,拿起镊子,抱着罐子,开始抓取李洛辰身上吃饱腹胀如同小果子一样的水蛭君。
慕容婷凤不好这种重口味,她躲在屏风后,捂着口鼻言,“咿呀,好恶心啊。什么东西了?你这样子的粗暴治疗,能治好他嘛?”
“不知道,还得要看看效果如何了。你看看这些水蛭多可爱啊,不过已经死亡成僵尸了。”沈一良故意抓取一只死掉了水蛭,在她眼前晃荡。惹得慕容婷凤花容失色,害怕抱着路过的林佳驱赶道:“啊啊,拿开,拿开!”
“呵呵,孙莹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了?”
那个女人是个妖女,当然什么都不怕了。话说回来,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慕容婷凤盯着沈一良将那些水蛭尸体收好,才松开林佳,抖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咳咳,孙莹那边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只要她出手,基本上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沈一良不担心,擦了擦手面对李洛辰回应,“她会安然无恙回来的。论黑道上的事情,没人能抵得过她特俗拷问。”
李洛辰身上的血液几乎让那些可爱得水蛭,吃得差不多了,他面色微微发青,眼里有神,却显得无力几分,“她,去哪里了?”
“去哪儿,也不管你的事。”
“恩,对的。你现在就是养伤,其他事情何须担心。孙莹那个妖女,总会法子化险为夷。”慕容婷凤点点头附和道。
其实她的话并无道理,孙莹怡然自得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细细品味眼前漫天飞舞的血花,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乐曲,时不时起身动动脚,打走偷袭的打手。面对眼前的不利局面,良老板深知在作困兽之斗。
他使唤出自己绝学,和东泽大战了三个回合后,便开始气喘吁吁了。他连连倒退好几步,跌落在散架的案几上,脸上挂着彩,嘴角的血迹也才干涸不久。东泽借机上前一步,长剑抵着他的胸膛言,“还要来嘛?”
良老板心有不服,可自己的人,自己精心挑选的人,就这样被孙莹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不落个好,他还能反抗什么了?眼瞎保命要紧,他吃力摇摇头,“放,放过小的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咣!孙莹放下早无热茶的杯子,起身离开热乎的椅子,走过去说,“扶起他!”
东泽领命,收起武器单手拽着良老板,扔到凳子上,虎鹤自动前去门口警戒。良老板喘息一会儿,再言,“说,说吧。”
说,让我说什么了?孙莹嘟着嘴,“让我说什么了?良老板,你不是早就清楚得很了嘛?”
恩?难道是……。良老板识趣,他明白叹了一口气,吐了吐嘴里的血沫腥子,“你要是想知道主导这场猎杀的幕后黑手是谁,我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清楚。就连总堂会也不晓得那人来历,单子一经在黑市发布,十凄堂即可接受这个大生意,联合堂会偶尔也有些人参与进来。”
不知道?连黑市都无法查知的人,必定拥有权贵,不然不可能让总堂会的人闭口不言。孙莹惯性咬着指甲一会儿,毫不客气重重拍了他一把巴掌,“十凄堂的本部地址,人数全部给我写出来!”
“哎哟!”良老板身受重伤,已然是不能再接受她那矫情的巴掌了。他哎哟哎哟喊疼片刻,有了小小抵抗情绪,“这是一笔买卖!你知道规矩,没见银子,一概不告知!”
老狐狸!孙莹知晓这等规矩,大闹黑市分堂,她以往走镖总会干那么一两回,黑市总堂会早早视她为首要不可惹怒对象了。她阴沉脸,不情愿从身后掏出从沈一良那里偷来的银子,扔给良老板说,“就这么多了,再敢多要。我就亲自灭了你这个分堂!”
“啊?”良老板手里一掂量,顶多才五十两银子,就要让他出卖有关于十凄堂所有资料,买卖有点亏本了,医药费都不够呢。
见他有迟疑,东泽瞪了他一眼,反手握紧短剑,似乎要下手抹杀了。良老板被打怕了,他慌忙举起双手,害怕着,“别,别……我,我这就让人去取。孙大小姐,您,您稍等啊。”